: 慕云兮又把粥碗放下了。
春桃见状,眼中闪过焦急,忍不住催促道:“小姐,您怎么不喝呀?”
慕云兮面色平静的看向她,淡声说道:“我不喝,是因为里面下了毒。”
春桃悚然一惊,小姐怎么会知道?难道她看到自己做的手脚了?
她勉强笑道:“小姐莫要吓唬奴婢,这是奴婢亲手盛的,怎么会有毒呢?”
慕云兮淡淡扫了她一眼,冷笑道:“是啊,这就要问你了。”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但是却让春桃蓦地一滞,感觉后背一凉,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春桃揉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一向愚蠢懦弱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有这种凌厉可怕的气势?
把刚才的恐惧归结成错觉,春桃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只要这碗粥喝下去,大小姐总归是要死的,不如......
想起自己袖子里的金镯子和那人的承诺,她的心头不由一阵火热,咬咬牙,端着粥碗就向慕云兮逼近了过去,嘴里还骂道:
“好心好意给你送碗粥,你还矫情起来了是吧?真当自己嫁给了战王,当了战王妃就一飞冲天了吗?呸,下贱胚子就是下贱胚子,一辈子也改不了这下贱的命!少给我嚷嚷什么有毒没毒,赶紧把粥给我喝了!”
眼看着春桃逼到了近前,慕云若眼疾手快,反手“啪”地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春桃被抽的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慕云若一把捏住手腕,“喀嚓”一声脆响,她的腕骨就断了。
“啊!!!!”春桃像是杀猪一样叫了起来,手掌因为疼痛再也无法受力,粥碗不可控制的向地上跌去,却被一只素白纤细的手稳稳接住,一滴都没有洒在外面。
慕云若一手端着那碗鸡丝粥,一脚就把春桃踹翻在地,蹲下身对她冷笑道:“说,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春桃浑身一僵,但还是咬着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很好,我就欣赏你这样嘴硬的。”慕云若点点头,“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粥里没毒,那你来它喝下去如何?我保证,只要你喝完粥还能活着,我不但会立刻请大夫帮你接骨,还会赏你黄金百两!”
她说着抬手就把春桃的头拉了起来,抬手就把那碗粥往她嘴里灌去。
春桃吓得魂飞魄散,她亲自下的的毒药自己再清楚不过,只要一口就能要人命的啊!
当下她再也顾不得其他,顿时像杀猪一样尖叫起来:“别别别!我说,我说!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让我下毒的!”
慕云兮眸光闪了闪,继续问道:“二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现在已经出嫁了,根本碍不着她的眼!”
春桃现在不敢隐瞒,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交代道:“大小姐您是出嫁了,但是丞相夫人还在府里呢!只要丞相夫人存在一天,二小姐就是庶出,她不能容忍自己的身世有这种污点,所以才命奴婢毒害大小姐,让人以为大小姐厌恶战王而自尽,好触怒战王和皇上,这样丞相大人就有理由休掉丞相夫人,把莲姨娘扶正,二小姐也就能名正言顺成为嫡女了!”
慕云兮不由得气笑了:“她们还真是打的好算盘!”
春桃忍着手腕断裂的剧痛,不住的磕头求饶道:“一切都是二小姐强迫奴婢做的,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还请大小姐高抬贵手,绕过奴婢吧!”
慕云兮垂眸看她一眼,微微勾唇道:“你想活命?”
春桃大喜:“是!只要大小姐饶过奴婢,奴婢以后一定为大小姐当牛做马,忠心耿耿!”
但是慕云兮却忽然闪电般的出手,猛地扭断了她的脖子!
春桃狂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不敢置信的望着慕云兮,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她冰冷的声音:“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可没有留一条毒蛇在身边的习惯!”
春桃的身体像是一条破麻袋一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慕云兮刚刚松了口气,却听门外响起了“啪、啪、啪”的鼓掌声。
慕云兮一惊,凌厉的目光瞬间扫了过去:“什么人?”
喜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几个侍卫簇拥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走了进来。
俊美无俦、气度尊贵,还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整个战王府恐怕没有第二个——
“轩辕琅?”
慕云兮眯起眼睛,一口就叫破了男人的身份。
“敢直呼本王的名字,除了父皇之外你还是第一个。”轩辕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慕云兮一噎,她自现代而来,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尊卑之别,下意识的就叫了,哪又怎么样?
她耸耸肩道:“既然起了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只是我没想到,堂堂战王殿下,居然还有听墙角的癖好!”
轩辕琅脸上冷静无波的表情不由得有一瞬间的龟裂,哼了一声冷笑道:“要是本王不来,有怎么能发现本王的王妃隐藏如此之深,跟传言中简直判、若、两、人呢?”
他果然把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都看到了!
慕云兮瞬间多了几分戒备,但面上依然镇定道:“战王殿下有话不妨直说,我想你应该不会闲到连本小姐处置一个背主的丫鬟都要过问吧?”
轩辕琅似笑非笑道:“王妃似乎忘了,本王是你的丈夫,在洞房花烛之夜来到喜房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要做一些身为丈夫应该做的事,比如......圆房?”
说完,他满意的看到慕云兮的身体几不可查的一僵,心中不由得隐隐生出搬回一局的畅快。
慕云兮只是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电光火石之间,她的余光落在了轩辕琅落在轮椅扶手的手指上,修长有力的大手,指甲却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尤其是小指处格外明显,已经紫的快要成了乌黑色了!
慕云兮眸光微闪,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甚至微微笑了起来:“我倒是对圆房没什么意见,但是战王殿下,您确定您可以吗?要是您愿意的话,我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