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子罗拉的美文同人小说《红色通缉令》,由网络作家“安子罗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自中国警界特大案件报道:海平市警方破获一起犯罪团伙走私毒品、杀人越货案件。涉及此案的安子在警察的追捕中开枪自杀。39岁的安子系一公司的总裁,他曾经是海平市的一名刑警,因违反纪律受到处分后辞职下海,后与操纵“青龙帮”的“老大”罗奇之女罗拉结婚。富有戏剧性的是,追捕他的海平市公安局长孙野,曾与安子是过了命的情同兄弟的搭档。孙野在缉拿安子时,让安子选择了自杀。此案涉及政界及权势人物,关系极其错综复杂……
《红色通缉令》精彩片段
夜色下的西西里岛。
“水手酒吧”迪厅霓虹灯闪烁。
迪厅里灯光飞动,音乐激荡。一群吸食了摇头丸的男女青年进入了疯狂的状态,他们不停地摇头作醉生梦死状……
酒吧外,一辆“宝马”轿车悄悄地停在了拐角处,从车上下来几个黑衣蒙面人。他们警觉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发射器对准楼上的铁护栏射出铁钩子,勾住了楼上的铁护栏后,他们抓住绳子,飞快地爬了上去,转眼间便翻进了楼里里。
在酒吧顶层房间里,摆放着一整套的高科技的制药设备,几人穿着白色防毒服装,戴着面罩的技术人员正在制作第三代毒品摇头丸。这些摇头丸五颜六色。一位显然是负责人的中年男人看着流水线上制作出来的成品显然很满意,就在他一脸得意地刚说完了一句“好好干,我给你们发大红包”时,从“宝马”车里翻上楼的那几个黑衣人冲了房间,他们二话没说,掏出手里的飞镖先把中年男人一下子撂倒,然后一溜下来把几个制药技术人也一一干掉。其中一个制药人员见势不妙,撒腿往外跑,刚冲出门,便被黑衣人一枪干掉。
三下五除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伙黑衣人便结束了一场血洗地下制毒点的行动。他们扯去了面具,露出了真面目。这些黑衣人全是香港的一个叫“青龙帮”黑社会集团的成员。他们把药丸全部收拾好装进一个大皮包里。这伙黑衣人的负责人“章鱼”走到桌前的电脑,他敲了几下键盘,显示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复杂的分子式和图形。“章鱼”迅速将其拷贝到随时带来的软盘上,然后将电脑里的数据资料删除。做完了这一切,“章鱼”指挥所有的黑衣人迅速撤离了作案现场。他们返回刚才上来的楼道上,抓着钩子的绳索滑到了楼下。
他们上了停在拐角处的“宝马”轿车上,“章鱼”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大哥,东西全部到手了……嗯,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
海平市公安局指挥中心。
入夜,几乎是全封闭的配备着最先进的监控侦察设施的指挥中心,由于灯光的作用,比白天多了几分神秘的氛围:监控屏幕的图像不断变化着,由电脑控制的一排工作台红绿灯闪烁,电传机发出有节奏的运作声响,敲击电脑的击健声,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值班警察个个训练有素,他们穿梭在工作间里紧张而有序地工作着。
这个指挥中心是连接海平市公安局与上下公安各部门的及境外、国际刑警诉中心枢纽。墙上的时钟指向9时,一位女警官把一份刚收到的加急电传递给了值班主任。
这是一份来自香港国际刑警的信息通报:海平市警方,“白玫瑰”已启程上路,请按时接货。
传真机紧接着又输出一张女子头像,女子大约二十出头,很漂亮的一张脸蛋,在传真照片的下面注明:“白玫瑰”,22岁,身高1、7米,皮肤白,披肩发。
值班主任拿着传真件走出指挥中心,直奔局长办公室。
局长王和章五十出头,一副稳健的风范,他接过传真件迅速看了一遍,让值班主任立即通知刑警队队长孙野。
此刻的孙野,正在海平剧场观看妹妹孙楚心举办的个人大担提琴独奏音乐会演出。
舞台上,拉大提琴的孙楚心一袭纯白的连衣裙,长发在脑后盘了一个高贵的发髻,她20多岁,五官漂亮得像天使,给人一种高贵圣洁的古典美。
大提琴奏出的旋律缠绵绯恻,优美动人。
偌大的剧场座无虚席,观众屏声静息地观看着孙楚心的演奏。
舞台背景镶嵌着经过艺术处理的烫金大字:孙楚心个人大提琴独奏音乐会。
台下前排,坐着孙楚心的父母——六十五岁的爸爸孙之涛和六十岁的妈妈路莎。孙之涛是一名将军,妈妈是医生。将军气宇轩然,极具威武气派,妻子路莎温柔娴淑。戴着一副金框金丝眼镜。紧挨将军身旁的是十岁的孙子孙凡凡,小家伙灵气十足,坐在他身边的是爸爸孙野,孙野秉承了将军父亲的军人风范,四十出头的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平头,他的面部就像一尊雕塑,削瘦的颧骨,挺拔的鼻梁,紧抿的双唇,线条遒劲的下巴,英俊冷傲,阳刚,他是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坐在他身边座位上的是安子,安子是他的搭档,他虽然没有孙野那样阳刚伟岸的外在气质,但却另有一种男子汉的魅力,相当漂亮的五官,英气中略带几许忧郁,他28岁,青春勃发,帅气十足。在他身边的是16岁的妹妹安可,安可高挑的个,眼睛大而明亮,一副招人喜欢的活泼亮丽。她是孙楚心的绝对祟拜者,正在读高中,孙楚心视她为自己的小妹妹一样,颇得将军一家人的喜欢。
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人显然在这个将军家庭中具有不一般地位的年轻男子,他紧挨将军身边的座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他叫卫伟,是海平市市长助理。他戴着一副金框近视眼镜,白净的五官透着精明,举手投足无不释溢着一种春风得意和自我感觉良好的优越感。他是海平市市委书记靳一鸣的儿子,靳一鸣与将军夫妇是世交,因为卫伟的姐姐卫平是孙野的妻子,便使得这两家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孙楚心演奏得很投入,前排的家人朋友观赏得更投入。
在剧院里,卫平正台前台后忙着拍照,她是海平日报社的记者,四十出头的卫平是个典型的职业女性,她一头齐耳短发,风风火火,干练泼悚,个性十足。
孙楚心的目光不时地掠过前排的亲人好友,望着女儿,将军夫妇脸上释溢出的是自豪、骄傲与满足;孙野脸上写着的是欣赏与关爱;我们看到,卫伟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折射出的是迷恋与痴醉,而安子所流露出的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深情眷恋……无疑,这两个男人都爱着孙楚心,而舞台上的孙楚心,显然倾心钟情的是安子,当她的目光和安子相遇时,犹如火花撞击,双方的瞳仁折射出热烈的光芒……
安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为孙楚心的动人演奏陶醉,更为哥哥与孙楚心的爱情高兴。
舞台上,孙楚心的演奏迎来了观众的阵阵掌声。
报幕员报幕:下一支曲子《温柔的爱》。
这是一首旋律悠婉缠绵的爱情曲子,孙楚心拉得如泣如诉,她的目光不时地与安子碰撞,其情其爱尽在不言中。从在台下的卫伟无疑感觉到了这一切,他显然在掩饰内心的不悦,尽可能作出一副详装无视的自若。孙野也感觉到了,只是不动声色。将军夫妇侧脸瞄了卫伟一眼,又看了看在台上演奏的女儿,脸上流露出一种担忧。
卫伟详装自若,他对身边的路莎侧过脸说,“这是我听到的一场最美妙绝伦的大提琴独奏演出,楚心一定会成为中国最出色的大提琴家。”他说着嗅了嗅手里的一束玫瑰花,这是他专门为孙楚心准备的,同时用眼角余光瞥了安子一眼——一种极为轻蔑卑视的眼风。
路莎点了点头,她的眼里已噙满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泪花。
在安子的手心里,攥着一只虎皮斑纹贝壳,这是他今晚准备送给孙楚心的礼物,海边人视虎皮斑纹贝壳为吉祥物,情人们之间常以此作为爱情的信物相赠。他能感觉到卫伟并不友善的目光,和卫伟的优越相比,他显得有些自卑。
大提琴的旋律美妙绝伦。
观众们全都被音乐营造的梦幻般意境所迷醉……
这时,孙野身上的手机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安子从他略略一蹙的眉梢便明白了有情况,当两人目光相遇时,不需用语言,双方已默契地做出了退场的行动。
孙野拍了拍儿子的臂膀站起来,朝父母抱歉地一耸肩,将军夫妇明白儿子有任务,用充满理解的目光朝孙野点了点头。
孙凡凡伸出手握了一下孙野的手,附在他耳旁小声说了一句:“祝你好运,警官!”
安子把手里的虎皮斑玟贝壳交给安可,“拜托了!”安可接过来朝哥哥会意地点了点头。
安子依依不舍地瞥了一眼舞台上的孙楚心,与孙野迅速离开座位,走出剧场。
“很遗憾,对吧,”孙野能读出此刻安子的心情,他朝安子眨了眨眼,“现在我才明白了,为什么影视剧里的刑警爱情总是留下遗憾。”
安子耸肩笑了笑,他与孙楚心的关系可以说还没真正进入恋爱,对他来说,迈出这一步还需要勇气,确切地说是自信。他一直认为,自己配不上将军的女儿,他只是一个出生平民的小小警察。而且,在他面前还有一个让他感到自卑的对手——卫伟。
“要有信心,伙计!”孙野拍了拍他的肩膀,“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楚心爱的是你而不是那个小白脸。”孙野脸上明显地流露出对小舅子卫伟的鄙夷。虽然安子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但他从心里感激孙野,出生将军之家的孙野,并没有因为他出生平民而瞧不起他,可以说,他与孙楚心相爱还是他给搭桥牵的线。
他们两人来到剧场门口的停车场,孙野上了“三菱”警车,迅速发动汽车,安子在驾驶副位落座。
电台传出呼叫:“03呼叫011,听到请回答。”
孙野边倒车边回答:“我是011,03请讲。”
电台里传来刑警小王的呼叫,“‘白玫瑰’已在途中,1号下令要你马上做好‘接货’准备。
孙野听后眼睛一亮,“明白了。”安子也听到了小王的报告,脸上露出亢奋。
孙野加大了油门,“太好了——‘青龙帮’终于行动了!”
安子,“可不,这条大鲨鱼咱们可是整整经营布控了两年,这下总算触网了——逮住‘白玫瑰’,就等于揪到‘青龙帮’的胡须。”
“青龙帮”早在纽约国际刑警总部挂了号,帮首“老大”是个声名远扬的亚洲教父。据说在国际黑道人物聚集的西西里岛中还是个举足轻重的重要角色。
安子一脸的兴奋,“这案要破了,咱们将荣载国际刑警史册了!”
孙野把车开得飞快,“我说搭档,这下就看我们的了。”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刑警大队,孙野在与香港国际刑警进一步了解了情况后,立即着手布置机场布网守候行动。半个小时后,孙野来到王局长办公室汇报行动按排。并告知从香港警方传来的最新情况,“刚才我和香港国际刑警互通了一下情况,从掌握的情况线索分析,‘青龙帮’想在大陆办制毒厂,准备生产目前国际毒品市场的冰毒第三代——‘摇头丸’。‘白玫瑰’此行和这个行动有关。”
王局长,“据说这种‘摇头丸’还在试制阶段?”
孙野,“据最新消息,这种试制品已进入了市场,我估计‘白玫瑰’此行可能是携带这种试制品入境。”
王局长点了点头,“有可能。‘青龙帮’极为狡猾,国际刑警几次要行动都无奈于证据不足,这回就看你的了。”说完,他思忖了一下,“摸清接头人的情况吗?”
孙野摇了摇头,“我已在机场布网,我想‘白玫瑰’一到,他会露面的。”
王局长,“很好,逮住‘青龙帮’,这杯庆功酒就不是由我为你举杯了。那时,你将站在国际刑警中心局的领奖台上。”
孙野,“谢谢!”
王局长拍了拍孙野的肩膀,“借句西方警界中的流行行话,祝你走运!”
海平市机场。此刻是夜里10点40分。
夜空中,一架飞机徐徐降落。
在机场的接站口,一位身着红色风衣的年轻女郎来到接站口处,她手里拿着一支白色的玫瑰花,四面环视的目光充满了戒备和警觉。
停机坪里,飞机落地在跑道滑行,这是一架麦道飞机,机身上喷有“香港国际航班”的字样。
孙野手下的刑警化装成便衣守候在机场周围。
接站口。穿红风衣的女子目光落在已停稳的飞机上,她手上拿着的那支白玫瑰在接机人群中显得特别地醒目。
扩音器传出播音小姐的声音:由香港至海平的5118航班已抵达本站,接机的亲友请到2号接站口。
在机场外的另一倾,孙野用眼神和手势指挥着几名便衣刑警分散开来。他们已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穿红风衣女子的身上。
安子与孙野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目光集中到那个拿白玫瑰的女人身上。孙野蹙紧的眉头似乎透着疑惑。
安子,“我猜接头的准是她。”
孙野并没有作出肯定或否定的表示,“伙计,你的任务是认准‘白玫瑰’,等她一接上头便动手。”
安子点头表示明白,但他觉察到孙野的表情有些异样,“我说搭档,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孙野落在红衣女子身上的疑惑目光更浓了,“只是觉得有点像打渔人撒网,谁知道捞起来的是鱼还是乌贼?”
安子似乎明白了孙野的疑惑,他也感觉到某种不对劲。
这时,只见一辆黑色小轿车驶进机场停车处,驾车的是位戴墨镜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把车停稳后,拿出一支烟点着,然后透着车玻璃注视着接站口,穿红色风衣的女郎就在他的视线中。
下了飞机的旅客从停机坪处朝接站口走来。在这群旅客中,有一年轻女人格外地引人注目,她个子高挑,着一身白色套装,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行李包。
安子的目光一下子盯住了这个年轻女子,透过机场的落地玻璃墙,他认定这个女子就是他要接的“目标”。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张传真人头像,借着灯光瞄了一眼确证无疑后,迅速放回口袋。
孙野站在接站口的另一倾,他也认出了穿白色套装正向接站口走来的就是人头像上的“白玫瑰“。当他的目光和安子相遇时,两人为共同的证实作了一个默契的“OK”手势。
在停车场上,那个坐在黑色轿车里男子压低了帽沿,并将风衣领子竖起挡着大半张脸,那双墨镜下的眼睛正透过玻璃窗在接站口与向外走来的穿白衣套装的女子身上来回移动着。
站在接站口那个穿红色风衣的女郎,朝渐渐走近的穿白色套装的女子挥了挥手上的白玫瑰,穿白色套装的女子的反应是微妙的。
这一切都落在孙野的视线中,突然,他发现在“目标”身后,有一位戴着墨镜穿着藏青色挺刮西装的男子,始终与“目标”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他的行为举止,显得有些神秘,神秘中又透着警觉。
孙野示意身后的两名便衣刑警盯住那个戴墨镜跟在“目标”身后的男子。
“目标”在距穿红色风衣的女郎约两米处有意放下行李,从随身坤包里取出一盒白色健牌烟来,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她掏出打火机,但似乎并不急于点烟。这时,只见穿红色风衣的女郎掏出打火机为女子把烟点上。
“目标”朝女郎一笑,“谢谢!你的白玫瑰很美。”
红衣女郎把花递给了对方,“现在它属于你了。”
这是接头暗号。对上后,两个女子并排走了几步,这时,只见一辆“红色“的士紧挨着她们身边停下,安子就坐在车后排。这是一辆化装侦查车,司机也是刑警,两个女子见车内有人,正要走开,安子拉开车门走出来截住她俩。
安子,“恭侯二位多时了,请上车。”
穿红色风衣的摩登女郎愣往了一下,她似乎不明白眼下是怎么回事?
“目标”脸色发白,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想夺路而逃。
安子往她面前一拦,“‘白玫瑰’小姐,你就是插翅也飞不了了。”
俩女子只好乖乖地坐进了后排车座。
安子和远处的孙野互打了了OK的手势。几乎是同时,那个跟在“白玫瑰”身后的戴墨镜的男子目睹眼前一幕后,转身想溜,还没等他迈开双腿,两名便衣警察已一左一右把他夹在其中。
戴墨镜男子故作镇静,“你们想干什么?”
这时,只见坐在黑色轿车的男子目睹了这一幕后,迅速发动汽车,掉转车头驶离机场。
那个戴墨镜的男子冲着两名刑警又喊又叫,“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侵犯人权,你们是谁——谁给你们抓一个香港公民的权力?
孙野走向戴墨镜的男子,出示了证件,“警察——看明白了吗?”他扳过男子的双臂让他看着坐进“的士”车里的两个女人,一脸调侃地耸了耸肩,“我说伙计,你这个护花使者是怎么当的?任务没完成怎么能就走人呢?”
听了孙野这话,戴墨镜的男子没脾气了,垂下头像只泄气的皮球被两名刑警押进了汽车。
孙野和安子再次相互打了一个潇洒默契的0k手势。这个手势相当潇洒,是他两个褡档间配合默契的特有的动作。
前后不到十分钟,他们漂亮地结束了机场抓捕“白玫瑰”的行动。
那辆驶出机场的黑色轿车在进入城区后,在一偏僻处停了下来,驾车的神秘男子下车来到一个路边公用话亭,插卡拨号,“是我,大哥。”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情况怎么样?”男子音质很特别,有一种过耳难忘的磁性。
“很糟,全给‘条子’一锅端了。”穿风衣的男子个子很高,他告诉对方刚才在机场发生的一切。
对方好一阵没吭声,“他们发现那‘东西’了那东西吗?”
“我想没有。”
一阵沉默。
“那就干掉她!”对方磁性的音质冷厉残忍。
“明白,大哥。”戴墨镜穿风衣的男子挂断了电话。
剧场里,孙楚心的演出进入了尾声。她的目光不时地掠过前排那空落的座位上,眼里流露出一种怅然的迷离——安子的离去带走了她的灵魂。台下的卫伟显然感觉到了,他尽力掩饰着内心的不悦,不时地朝孙楚心报以热情的眼风,孙楚心有意识地迥避了……
卫平拍完照来到前排的空座位坐下,“我们的警官总是留下遗憾。”她的脸上下意识地流露出报怨。这是孙楚心的首次独奏乐会,不管怎么样,他们的中途退场无疑让人感到扫兴。孙凡凡附在卫平的耳朵旁悄声说道,“妈妈,他们是去抓坏蛋。”
卫平耸了耸肩,“你倒是善解人意。”
“是理解,”孙凡凡朝妈妈眨了眨眼,“因为他们是警察——不是吗?”
卫伟的笑里透着挪揄,“姐,这可是一条好新闻,紧急传呼——刑警队长中途退出妹妹的大提琴独奏音乐家去抓坏蛋。”
卫平明白弟弟的叽讽,“得得。”
孙凡凡对妈妈说,“还得再加上一句,和他的褡档安子警官。”
卫伟听后,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这时,舞台上的孙楚心在琴弦上按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掌声响起,一阵高过一阵。孙楚心被聚涌在热情的观众和鲜花之中,不少观众请她签名。将军夫妇一家站起来向着台上的孙楚心走去。卫伟把玫瑰花献给了孙楚心,“相当成功——您的独奏音乐会出色极了!”孙楚心接过花,“谢谢。”她礼节性的报以卫伟一笑,目光却落在刚才安子的座位上——那是一种深深的落寞。
孙凡凡朝孙楚心作了一个“V”的手势,“你真棒——姑姑!”孙楚心在外甥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谢谢!”
孙凡凡能感觉出姑姑的失望,“是这样——爸爸和安子叔叔去抓坏蛋了。”孙楚心点了点头,“我明白,谢谢。”说完,她走前拥抱了爸爸妈妈,将军夫妇一脸的自豪与激动“祝贺你,孩子!”
“谢谢!”孙楚心怀抱鲜花向一旁的安可走去。安可朝孙楚心伸出手,“祝贺你,楚心姐!”她把手上的那枚虎皮斑纹贝壳递给孙楚心,“哥哥让我转交给你。海边人把它视为吉祥物,哥哥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安可说到这把嘴近孙楚心的耳边悄声道,“告诉你,这里面还有另一层含义——它是爱情的信物。”
孙楚心手上的鲜花滑落在地,脸颊飞红,她接过这枚贝壳,把它捧在心口上,脸上写着迷醉与甜蜜。一旁的卫伟看到了,眉头不悦地蹙了蹙,但很快地以一笑掩饰过去。他向孙楚心走去,“去喝一杯——为今晚的成功。”他显然没把安可放在眼里,瞥向安可的目光中甚至还流露出一种鄙视。安可迎着卫伟的目光,一副毫不示弱的犟气释溢着与之对抗的敌意,直盯得卫伟先挪开了眼睛。
“再见,楚心姐。”安可冷冷地朝卫伟“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这等人——哪来的这般狂傲!”卫伟一脸的不屑。孙楚心反感地蹙紧了眉头。
“走吧,”卫伟欲挽孙楚心的胳膊,孙楚心闪开了,“这是你的错——人是没有贵贱之分的。”
卫伟耸了耸肩,“好吧,我们不说这个。”
将军夫妇带着坐进了小车,孙凡凡朝孙楚心和卫伟摆了摆手,并扮了一个怪脸。
孙楚心欲上车,将军朝女儿笑了笑,“就让卫伟陪你去喝一杯,放松一下自己。”
“谢谢伯父,一会我送楚心回去的。”卫伟朝小车里的将军夫妇招了招手。
“前面有一家酒巴,”卫伟指着不远处一家霓虹闪烁的酒巴。
孙楚心并没有挪用动脚步,“对不起,我有点累,我——”
卫伟看着孙楚心,“可以理解,三个小时的独奏的确够累的,所以你应该放松一下。”
孙楚心摇了摇头。
卫伟扳过她的双肩,“就喝一杯,好吗?
“好吧,”孙楚心只好随他进了酒巴。
侍者迎了过来,“二位要喝点什么?”
卫伟,“来两杯意大利香槟。”
酒巴里的烛光如梦似幻,一位萨克斯手在吹奏着浪漫的小夜曲。孙楚心的眼风是迷离的,充满了古典美人的伤感惆怅和忧郁。
卫伟的嘴角绽出一丝阴晦嫉妒的笑,“你希望和他在一起而不是我——对吗?”
孙楚心避开卫伟的目光,什么也没说。
侍者送来了香槟。
卫伟递给孙楚心一杯,自已举起一杯,“为你今晚独奏音乐会的成功——干杯!”
孙楚心只抿了一小口杯里的香槟,她的心显然不在卫伟身上,这使卫伟显得很恼火——因为在安子介入之前,将军夫妇已默认了卫伟作为他们家的女婿,卫伟和孙楚心可谓青梅竹马,在外人看来,他与孙楚心可谓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再匹配不过了。可自从一年前,孙野让安子到家里参加孙楚心的生日舞会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孙楚心对卫伟变得冷漠,虽然这之前他与孙楚心之间并没有做出任何关于婚姻的承诺,这之后孙楚心也没有同安子发展到热恋的份上,但是,他与孙楚心之间显然因为安子的存在出现了婚姻上的危机。各方面条件历来是优越的卫伟,一直认为孙楚心非他莫属,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在爱情败给谁,更不要说是败给一个小小的平民警察了。
孙楚心是个不多话的女孩,大提琴可以说是她的全部,她就象一个音乐的朝圣者,是个典型的理想精神主义者。她与卫伟从小一块长大,两家人的关系就像一家人,他们都明白双方的长辈希望他们象他们的哥哥姐姐一样再度联姻,但是,她和卫伟之间一直保持着从小象兄妹一样的关系——她与他之间并没有象恋人那样相恋。但不可否认,双方都从心里默认了自己与对方的关系。只是,孙楚心太执著太投入自己的大提琴,而卫伟则是把全部心思放在事业前途上。
安子的出现使他们平静的情感起了裂变,尤其对孙楚心,她似乎一下子突然明白了生活中除了音乐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爱情。在这之前,她并不否定自己有一天会和卫伟结婚,但自从见了安子之后,她的心仿佛被某种东西给重重地撞击了一下,这撞击使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她变得忧郁,与卫伟在一起显出了从未有过的落寞寡欢,当卫伟发现了这一切是因为安子引起时,他意识到自己处于失去孙楚心的危险,于是,他开始对孙楚心进行了有意识的追求。让卫伟恼火的是,在他和孙楚心一事上,孙野始终站在安子一边,似乎还有意在促成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使卫伟与安子在与孙楚心的关系中变成了三角情敌关系——这是卫伟决不能容忍的!
卫伟喝完了杯里的酒,不管他说什么,孙楚心一直默默无言,这使他沮丧极了。
“去跳支舞,怎么样?”卫伟放下手中的酒杯,去拉孙楚心的手。孙楚心摇了摇头,“我真的累了,卫伟,我们回去吧。”
“好吧,”卫伟扫兴地叹了一口气,朝侍者招手,“买单。”
刑警队办公室,灯火通明。从机场带回来的两女一男被分别隔离开来预审。
孙野对身边的刑警就小王说,“你马上取下那位护送‘白玫瑰’的男子的指纹,立即和香港警方取得联系,让他们查证一下这家伙的具体身份。”
小王,“好的。”
小王转身刚离开,那个穿红风衣的摩登女郎突然在孙野的身后叫了一声:“嗨,杜丘先生。”
孙野怔愣了一下回转过头,这称呼对孙野来说并不陌生,他在海平市干了多年刑警队长,因为他善于破案,且不讲情面,不管白道黑道都惧他三分,便有了“铁面人”名声在外,由于他的长相酷似日本冷面演员高仓健,更有人把他称作“杜丘”。
他看了一眼摩登女郎,“这话听上去挺耳熟,社会上三教九流都这么叫我,”他说着认真地审视了一下摩登女郎,“噢,原来是你!”他不无叽讽地耸了耸肩,“我们见过面,三年前,在‘名流夜总会’,记得当时你在KTV包箱和两名嫖客玩性游戏,他们叫你咪咪小姐。对吗?”他认出了眼前这位女郎是他曾经抓过的暗娼咪咪。
咪咪一副风骚相,“你终于想起来了,冷面无情的杜丘先生,我可没忘了是你在卖淫罪上签属了送审大名把我整到监狱蹲了两年大牢。”
孙野,“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三年不见,改行入了黑道当起接头人来了?”说到这,他蹙紧了眉头,从在机场一开始见到咪咪,孙野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更证实了他的疑惑——一个卖淫女怎么会成为境外大毒袅的接头人?
咪咪自从机场被抓到刑警队,始终一副懵懵怔怔回不过神来的表情,“这是误会,杜丘先生,我敢肯定你们抓错人了——或者说我是被人陷害了。”
“说下去,”孙野双手抱肘,眼睛下意识地眯缝起来——这是他觉察到问题时的特别表情。
咪咪告诉孙野,今天上午,她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要她代表他去机场接一位叫“白玫瑰”的小姐,他说“白玫瑰”是他的香港情人,他怕去接被老婆发现,便让她代劳,说好了把“白玫瑰”小姐接到大酒店便付给她一千港币。
“这个男人还挺慎重的,怕我接错人,还特地让我手持一支白玫瑰,并还交待了两句见面暗号。”咪咪耸了耸肩,“要我说一遍给你听听吗?”
“免了,”孙野摆了摆手,“哪个酒店?”
咪咪回忆道,“好象是什么大世界酒店,那男人让我接到人后乘‘的士把她送到大世界酒店。”咪咪说着耸了耸肩,“天晓得是怎么回事?我说,这不会是拍电影吧?”
孙野,“那就要看你是不是在演戏了。”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说的要是有一句假话,你就再关我二十年。”
孙野点燃一支烟,咪咪要了一支点上,这时,安子站在对面一间办公室门口示意孙野过来一下。
孙野走了过来,“说吧。”
安子告诉孙野,他们搜查了“白玫瑰”的所有行李,什么也没有发现。
孙野吐出一长串烟圈,“身体搜查了吗?”
安子说,“两位女警官正在搜查。”从门口,可以听到“白玫瑰”叫喊的声音,“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我什么也没干。”
安子告诉孙野,“我们查证了‘白玫瑰’的情况,她持的是澳门护照,两年前她嫁给了澳门一位‘蛇头’,她的真名叫李小华,本市人,她否认与‘青龙帮’有任何关系,这次回来是探亲访友。”
孙野续上一支烟,也给了安子一支。
这时,一位搜查“白玫瑰”的女警官打开门走了出来。
女警官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发现。”
孙野外和安子走进审讯“白玫瑰”的房间。“白玫瑰”坐在椅子上,她脸色苍白,不时地甜着干涩的嘴唇。一位女警察递给她一杯水,她接过来想喝,但又放了下来。孙野的目光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他盯着她足足有一分钟,“白玫瑰”心虚得额头直昌汗。最后孙野什么也没说地招呼安子走了出来。
另一间审讯室,两名刑警正在审讯那个护送“白玫瑰”的男子。那男子始终以沉默抗拒。孙野正要进去,小王向孙野报告了他的查证,“经香港警方的指纹检验,那个男子的身份已证实。他是香港警方通缉的毒品犯,外号‘狗仔’,护照上的名字是假的。”
孙野与安子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走进预审戴墨镜男子的房间。戴墨镜男子已摘下了墨镜。
孙野拿起笔录扫了一眼,那上面什么也没有。孙野把目光落在男子身上,“拒绝回答——为什么?”
男子极力装出一副强硬,“我要请律师,凭什么抓我?”
孙野冷厉地一笑,“问得好!就凭你叫‘狗仔’这个名字。”
男子一听“狗仔”两字,整个儿瘫软下来。
孙野取出烟点着,随手扔给男子一支,“说吧,你和‘白玫瑰’来干什么?”
男子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吸着烟,“她干什么我不知道,我的任务是把她安全护送到接头人手里,只是——”
孙野,“只是什么?”
男子,“我接到的指令是接头人应该是个男的。不知为什么到了机场却是一个女的。”
孙野似乎悟出了什么地一点头,“你和‘青龙帮’是怎么联系的?”
男子说,“谈不上联系,他们是大家伙,有活就给我打传呼,一次性交易,事成后在某个指定地点取走酬金,就这么简单。”
孙野和安子退了出来,走地隔壁刑警办公室。
安子,“真让你说对了,这一网逮到真说不上是鱼还乌贼。”
孙野,“至少有一条是鱼——不是吗?”
安子有些不解地摇着头,“可这只鱼——‘白玫瑰’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呢?”
孙野说出了他的看法,“我认为,她身上一定携带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青龙帮’不会专门派人护送。还有,那个男接头人自己不出面而雇佣妓女去接机,更证明了‘白玫瑰’此行身上负有不可告人的罪恶目的。”
“你的意思是——”
“解玲还需系铃人——我怀疑秘密就在‘白玫瑰’身上。”孙野眯缝着双眼。
安子明白了孙野所指,“你是说——人体带毒?”
孙野,“马上把她送医院进行肛检,你没注意到她嘴唇干涩却滴水不沾吗?”
“是这样,”安子点了点头,他佩服孙野的观察力。
十分钟后,代号“白玫瑰”的李小华被两名女刑警带到医院里。
医生在一间隔离的小单间里对李小华进行强制肛检。两位女刑警站在外间一台扫瞄仪前,医生的目光盯在屏幕上,上面显示出肛检透视状物。
医生指着屏幕对两名女刑警广阔,“看到了吗,里面有异物,象是塑料袋装物品。”
就在这时,小单间里的李小华发出一声可怕的叫声。
医生和两位女刑警冲了进去。
李小华躺在那,她已休克,脸色苍白,眼睛紧闭。
“没有脉搏,血压也测不到了。”医生立即对李小华注射强心剂。
女刑警迅速挂电话给孙野报告了这里的情况。
不一会,孙野驾驶着警车和安子来到了医院,孙野一个急刹车,和安子一块跳下来,直奔急救室。
一名女刑警站在急救室门外,见孙野过来,她迎了上去。
孙野,“怎么回事?”
“已经抢救过来了,症状很怪。医生正在给她做全面检查。从她的肛门里,取出了一个塑料包装袋。里面有一些红、白、绿、粉四种颜色蝴蝶状图案的药片,已送给法医去化验了。”
几位医生护士出出进进,他们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
一会,医生走了出来,“情况很糟,是个艾滋病患者。”
孙野大听一惊,“什么——艾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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