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同人连载
云悦凰想到这些,心间不觉泛苦。前世,是她一家欠秦北寒的。重活一世,她想对秦北寒好一些,再好一些。别人不知,可她知他是这世上最英武之人,是姜国英雄,是她无人能敌的夫君。
主角:云悦凰秦北寒 更新:2023-09-01 0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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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悦凰秦北寒的美文同人小说《重活一世只为换得你安康》,由网络作家“云悦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悦凰想到这些,心间不觉泛苦。前世,是她一家欠秦北寒的。重活一世,她想对秦北寒好一些,再好一些。别人不知,可她知他是这世上最英武之人,是姜国英雄,是她无人能敌的夫君。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床榻隐隐传来啜泣声。
睡在地上的秦北寒探头看去,俊朗面容露出一抹迟疑。
“公主?”
两人成婚半年。
秦北寒因做了驸马而被卸了兵权,而云悦凰贵为公主,爱文人却嫁了武将,因此谁也不待见谁,基本上是日日小吵,三日大吵。
今日两人又大吵一架,秦北寒又被云悦凰赶去地上睡。
床上无人回应,他掀开了床幔。
却见床榻上的云悦凰眉头紧蹙,满是冷汗,仿若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他紧皱眉头,上手去探她额头温度。
手未触及,云悦凰的双目在这时骤然睁开。
秦北寒手一顿,语气硬邦邦地收回手:“公主,臣并非有意冒犯……”
手才收到一半,话亦说到半路。
云悦凰却突然坐起身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竟是红了眼。
“秦北寒?”她不可置信伸手感受到他热切躁动的心跳,触碰男人的脸庞。
是温热的,是真实的。
怎么回事?
她的夫君秦北寒分明已战死沙场!
在他们成婚的第三年,匈奴来犯,满朝文人贪生怕死不敢应战,秦北寒自请上阵。
战事紧张时,父皇却昏庸无道,听信谗言不肯支援战粮,最后,十万大军竟活活因体力不支战败。
一代战神,就此陨亡!
秦北寒死后,匈奴一路打入盛京!
元宁十三年,姜国就此灭亡,父皇被俘,而她身为姜国公主不愿受辱,在匈奴进府前,以一抹白绫终结了自己的性命。
如今她醒来竟再次见到了秦北寒……
云悦凰眼神震颤:“秦北寒,如今是元宁几年?”
身前的人影骤然撤离。
秦北寒不知这位高贵的公主又在动什么歪主意,只沉声答:“元宁十年,公主一场梦连这都忘了?”
冷冽声音入耳。
云悦凰恍然明白过来,自己竟是重生到了三年前,回到了跟秦北寒刚成婚那年!
目光落在地上那床地铺时,她神色一怔。
前世她因父皇指婚嫁了武将,看秦北寒怎么都不顺眼,从未给过秦北寒好脸色,就算偶尔来兴致行房事,若是弄疼了她,完事后她也让他滚下床去睡。
因此在两人的三年婚事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她睡床,秦北寒打地铺过活。
云悦凰想到这些,心间不觉泛苦。
前世,是她一家欠秦北寒的。
重活一世,她想对秦北寒好一些,再好一些。
别人不知,可她知他是这世上最英武之人,是姜国英雄,是她无人能敌的夫君。
“北寒,你上床来睡吧。”云悦凰轻声呼道。
秦北寒正要躺回地铺中,听见这话,神色一僵。
这还是云悦凰第一次这样温柔喊他的名字。
他转眼看去,云悦凰半倚在床头眼尾发红,轻纱半落,露出白皙香肩。
那眉眼间竟似乎含了丝异样情意。
看得秦北寒小腹一紧,心里窜起难以遏制的火气来。
他眸底深意翻涌,声音喑哑:“是。”
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她贵为公主,想要时便大发慈悲让他上床伺候她,不想要时,他只能硬憋着火气度过漫漫长夜。
只是像今日这样两人白天才吵过一架,晚上她便要求同房,倒还是头一遭。
她当他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不成?
秦北寒冷着脸上了床。
当即俯身压在云悦凰身上,粗糙结茧的手掌轻车熟路探入她的衣裙。
那掌心烫得云悦凰身子一颤。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侧脖颈。
云悦凰愕然半晌才骤然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薄脸霎时羞得通红。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北寒却神色不耐反手压住了她作乱的手。
他撑在她上方,眉眼冷淡:“公主让臣上床,除了这事还能做甚?公主莫不是想要与臣像寻常夫妻同床共枕不成?”
“有何不可?”云悦凰问。
秦北寒讽笑:“可白日,公主才当着全府的面说要休了我,另嫁金科状元!”
云悦凰一时僵住。
前世,她确实经常用这话刺他,一时之间竟无言反驳。
而秦北寒已俯身咬上了她的耳垂。
云悦凰身子骤然一软。
前一刻还出言冷漠的男人,此刻咬着云悦凰的耳垂,低声问道:“公主今日是想重些还是轻些?”
但不等她回答,男人身上的热气迅速将她包裹。
一夜过去。
这场激烈云雨方得停歇,屋外的狂风骤雨也已不再。
结束后,秦北寒起身熟稔的从床头的匣箱里取出一粒丹丸,一同递了过来。
“公主请用。”秦北寒的声音仍然带着些许嘶哑。
云悦凰视线聚焦在那粒褐色丹丸上——那是自己特意让太医调制的避孕丸。
前世自己厌恶死了秦北寒,自然不想怀上他的子嗣。
可如今……
云悦凰伸手推开了药:“今后我不吃这些了。”
秦北寒神色稍怔,可转念却脸色更冷。
再度递过避孕丸,他语气冰冷:“公主不吃,臣心不安。”
一句话,云悦凰彻底懵了。
她怔怔看着秦北寒。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愿与她有子嗣吗?
这一刻,她恍然醒悟,原来前世不止是她厌恶秦北寒,秦北寒也厌极了她。
毕竟,两人除了在床事上,其余没一处合拍的……
心猝然被刺痛。
云悦凰抿紧唇,终是一言不发的接过了那避孕丸。
此刻,她仍是觉得,只要她努力,秦北寒一定会回心转意。
第二日。
秦北寒一早便去上朝了。
云悦凰想着要怎么解冻两人关系,便决定亲自下厨。
因是初次下厨,手都被烫了好几个包
但她满怀期待从日落等到夜幕降临,秦北寒却一直没回来,云悦凰一颗心逐渐冷却下来。
又使人去寻秦北寒。
没过多久,下人回来禀告,语气颤惧——
“回公主,驸马下朝后去了栖音楼,至今未出。”
京中第一青楼——栖音楼。
楼中女子皆是戴罪之身,除非皇恩特赦,不得赎身。
前世,两人就因秦北寒去栖音楼的事吵过无数次架。
只因秦北寒将他大半俸禄尽数花在栖音楼,只为护着里面那位名叫江落月的花魁。
云悦凰脸色一白,端正起身。
“去栖音楼。”
半个时辰后。
栖音楼东厢房。
云悦凰在门口站了会儿,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一抬眼,她就见一绝美女子慌乱从秦北寒的怀里起身。
云悦凰僵住,心口猝然一痛。
落月惶恐的朝云悦凰下跪,秦北寒倒是安之若素,只是一起身便护在那女子身前,才施施然行礼:“拜见公主,不知公主所来何事?”
这一幕刺痛云悦凰的双目。
她喉间堵涩:“你是我的驸马,我自是来寻你回府。”
秦北寒听了,却是一抹讥讽浮上眸间。
“公主莫不是忘了,当初是你亲口说让臣滚出公主府,尽管来栖音楼,绝不多管分毫?”
这话,确实是云悦凰亲口所说。
可那时是她讨厌他才说的气话,如今她爱他敬他,哪能跟以前一样?
云悦凰揪紧了衣袖,声音都变哑了:“我只是希望……你跟我回去吃个饭。”
秦北寒抬眸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半晌,他拱手:“公主有令,臣岂敢不从?”
他分明是答应跟她走了。
可云悦凰的心却莫名又酸又涩的。
入了公主府。
那桌菜已经冷得结了油。
云悦凰勉强笑笑:“我叫人把菜热热,你……”
秦北寒却看也不看,径直要走:“不了,臣在栖音楼吃过了。”
云悦凰心口收紧,急忙叫住他:“外面的菜怎能与家常菜相比,好歹吃两口。”
她正准备告诉他这些事自己亲手做的。
却见秦北寒目光扫视过桌上菜品。
嗤笑一声:“这种狗食一般的家常菜,确实不能与栖音楼的佳肴相比。”
膳厅内寂静无声。
气氛好似在这话中瞬间凝固。
云悦凰僵住,脸色煞白。
她知道自己初次下厨,卖相并不佳,可是他竟说是狗食……
一旁侍女忿忿不平:“这可是公主亲自做的!”
秦北寒身形骤然一僵。
他不敢置信看了云悦凰一眼,声音也低了几分:“……请公主恕罪。”
心头的难堪让云悦凰说不上一句话来。
半响,她才自嘲一句:“无事,是我做得不好,不怪驸马。”
此言一出,秦北寒心头越发怪异。
深深看了一眼云悦凰,他一拱手:“既如此,臣还有公事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
当晚,也并未回房。
云悦凰孤零零躺在床上,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真能挽回他……
次日,天色微亮。
秦北寒便去了武场。
虽然被皇帝以驸马不可掌实权免去将军之职,但秦北寒却从未落下练武习惯。
待到秦北寒一身汗归来已是卯正一刻。
刚走入正厅,却见云悦凰迎上前:“夫君,你回来了。”
秦北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身都是汗,以往云悦凰最嫌弃不过。
可今日,云悦凰没有丝毫皱眉,拿出手绢便替他擦汗。
秦北寒身子一僵:“臣自己来。”
“累了吧,听说你爱吃糖糕,我特意找学来给你做了,尝尝。”
云悦凰夹了一块糖糕递过去。
秦北寒垂眼看去。
晨曦微光洒在云悦凰白皙透亮的脸颊上,宛如蜜桃,诱人可口。
秦北寒喉头一紧,对上她那真挚充满希冀的眼神,坐了下来:“多谢公主。”
两人一起用完早膳。
云悦凰送秦北寒出门不久,堂妹霜月郡主便上门来。
“公主!走!我带你去看些热闹!”
不给云悦凰拒绝的机会,霜月拉上她就走。
半刻钟后。
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了全城最繁华热闹之地——雅风阁!
雅风阁内,玩乐雅趣豪赌,尽有应有,进场者非富即贵。
霜月熟门熟路带她进去。
“悦凰公主,霜月郡主请楼上金座!”
所谓金座,乃雅风阁最高处,能将阁内最热闹每处都尽收眼底。
霜月极其兴奋地拉住她的手,指着前方的斗蛐蛐赌盘。
“公主,我们押那只‘威武王’可好?就押一千金!”
一千金,足足抵得上边关战士半年粮仓。
这一千金,是前世的秦北寒拼死也没能求来的,此刻却只是霜月用来随便玩个斗蛐蛐的赌金。
挥金如土,不过如此。
云悦凰望着这人人醉生梦死的一派景象,恍惚间,心沉重如山。
谁能料到,如今这盛世繁华,会在三年后沦为人间炼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原来亡国败落之相,早在这时已有所预示……
“我不押!”云悦凰哀叹口气看了眼楼下,“霜月,我们回去吧。”
“公主今日怎如此扫兴?”霜月不解。
霜月不肯走,云悦凰只好兀自离开。
谁知刚至门口,便遇见几名纨绔闹事,因云悦凰今日穿着低调,竟毫不顾忌将她撞了个正着。
钻骨痛苦自脚踝传来。
云悦凰吃痛整个人往前摔去。
眼看就要扑地,一双手从旁稳稳扶住了她。
竟是金科状元裴时钦。
他温润眉眼透出一抹担忧:“公主,没事吧?”
云悦凰一愣,其实她与裴时钦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过一面之缘罢了。
之前,自己是故意与秦北寒置气,才会口口声声将裴时钦与他做比较。
此刻碰见,云悦凰心里难免尴尬。
她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可脚踝处的痛意疼得她无法站稳。
裴时钦再度伸手扶住:“公主小心!”
云悦凰疼得头冒虚汗,想要道谢。
不远处却骤然传来冷声讽笑——
“公主真是好兴致,竟这般光明正大带着金科状元来雅风阁寻乐。”
云悦凰心头一滞,转头看去。
正好撞入旁边秦北寒那双冰冷至极的双眸。
二人依依惜别。
云悦凰站在一边,如同画外人
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是要认为江落月才是秦北寒的夫人。
心尖似被狠狠攥紧,一涌而上的酸楚与痛意几乎要淹没云悦凰。
她眼圈泛红,再无法看下去。
转身要走,秦北寒却叫住了她。
“公主。”
云悦凰脚步顿住。
便听他淡淡开口:“……此行之别,若我战死沙场,你不必为我守寡,可随心另嫁你心喜之人。”
秦北寒目光沉沉,见云悦凰身形动也未动,又缓缓加上一句:“若臣能平安归来……届时,臣也会自请与公主和离。”
一字一句,如同钝刀,在云悦凰的心上划上一刀又一刀。
看来他是真的厌极了她啊……
唇角溢出无力的苦涩笑意,眼中亦是一片模糊。
云悦凰没有回头,半响,从喉间挤出沙哑声音。
“你要打胜仗,也要平平安安回来。”
“只要你能平安归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应允。”
秦北寒眸色微闪,深深看她背影一眼,终是沉默。
时辰已到。
十万大军出征离京。
七日后,便抵达百裕关。
此时,匈奴已攻至距百裕关不足百里的桑海城,秦北寒晚来一日,百裕关恐将不保。
城内百姓在见到秦北寒入关之际,个个热泪盈眶,奔走相告——
“秦大将军来了!百裕关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秦北寒战神之名赫赫,有他在,便给了城内百姓定心丸,也大大高涨了守城将士的军心。
整顿三军,秦北寒凛声呼道:“众将听令!随我守住百裕关,夺回城池!”
“是!!”3
一呼万应,齐声震天。
出战当天。
秦北寒原本已经换上了盔甲,却莫名记起云悦凰送的那件护心甲,思绪微转,他返身打开行囊,正取出护心甲,眸光却骤然一滞。
只见护心甲下方,密密麻麻铺满了银票。
秦北寒脸色骤然冷沉。
这位公主倒是一如既往,不愿别人违背她一丁点想法。
心里涌出烦闷,他将护心甲放了回去重新盖住那些银票,关上行囊箱便大步离去。
“出城!迎战!”
短短三月。
秦北寒便一举夺回三城,再夺三城,便能抵达幽州!
然前线攻势未定,军中后勤却出了问题。
粮官神色忧思禀告:“将军,朝廷本该在十日前就送来新军粮,但直到今日也未见押运官有信,军中余粮最多只能撑五日了!”
秦北寒心中一沉,不好的预感萦绕,却还是先安抚粮官,当即修书请求皇帝开粮仓运送新粮。
然而不好的预感却成了真,回信只有一句:“不允,限粮断之日夺回幽州!”
那一刻,秦北寒神形大震!
副将狠狠拍下桌子,几近咬牙:“欺人太甚!”
秦北寒沉默不言。
他自然愤怒,可眼前最重要之事却是筹集粮草……
忽地,他记起云悦凰给的那匣银票!
……
一匣银票,快马加鞭,从附近城池的百姓手里换来了万吨私粮,总算是让军中粮草能再撑十日。
秦北寒望着那剩余的护心甲,心中一时复杂万分。
到头来,竟还真多亏了云悦凰这匣银票……
可十日时间,饶是秦北寒再厉害,要攻下幽州仍然是天方夜谭!
京城内。
得知战况的云悦凰,求到了皇帝面前。
可终究无果,皇帝依旧跟前世同样昏庸无道,不肯松一句口。
从宫里出来回到公主府。
云悦凰叫来管事:“去清点ʍλzλ库房存银,将府内所有人都遣散了吧。”
“公主……”管事大惊。
云悦凰眸色坚定:“照我所说去做。”
“是。”
偌大的公主府,很快空了下来。
云悦凰亲自送走管事,孤身驾马径直去往姜国最大的粮仓。
抵达粮仓,她翻身下马,竟拿出一封金黄圣旨高宣——
“陛下有令,即日开粮仓援前线!!”
守仓粮官却没有下跪接旨,看着她手里的圣旨的神色复杂无比。
“公主或有所不知,陛下今日才下令让下官严守粮仓,绝不得开仓。”
寒意自脚底蔓延。
云悦凰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父皇防范至此,果真是非要致秦北寒于死地不可吗!
难道自己此生重活一次,也依旧无法改变前世的结局吗?
可就在这时。
却听守仓粮官声音骤起:“来人!开粮仓!”
粮仓大门在云悦凰面前轰然大开,如山高的黍米透出金黄色泽。
云悦凰怔然看向粮官。
粮官却朝她一礼,平凡面容露出一抹让云悦凰永远无法忘怀的笑。
“下官虽是小小粮官,却也知公主此举是为救国!秦将军在前线杀敌护国,下官岂能贪生怕死?”
云悦凰声音沙哑:“私开粮仓是大罪……”
粮官声音平静而凛然:“若是能救姜国于危难,下官掉了这颗脑袋又何妨?”
云悦凰鼻尖酸涩异常。
云氏昏庸,却仍有良臣。
忽地,她郑重朝粮官深深一礼:“云氏悦凰,多谢大人!”
这是她作为云氏的公主,唯一能做的事了。
一支支队伍开始搬运粮仓存粮。
云悦凰目送守仓粮官护送着粮草马队,浩荡前往前线,直到看不见人影,她才毅然调转马头,前往京城!
……
幽州城外。
秦北寒驻军扎营,注意到军中低迷的士气,眉头紧锁。
这段时日,所有将士只能靠山中树皮勉强充饥。
再无法攻破幽州,他们便会活活饿死在这前线之上!
“将军!攻城吧!趁着我们还有最后一丝力气!我们愿以死相搏!”
“将军!下令吧!我们愿拼死一搏!也不愿就这样籍籍无名饿死在幽州城外!”
军帐外,众将士纷纷大呼。
秦北寒拳头紧握,思虑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
正要下令。
却见军中粮官苍白着脸色欣喜跑来:“将军!开粮了!押运官送来了粮草供给!将士们不必再去啃树皮了!”
秦北寒冲出营帐,只见远处浩浩荡荡的粮草队伍正往军中而来。
竟是真的送来了粮草!
大喜之后,秦北寒眸色泛起一抹疑虑,他明明昨日才收到皇帝再次驳回开仓的口信,怎的今日粮草就到了?!
心里涌现出莫名的不安,可如今战事正紧,他顾不上多想,直接下令。
“命伙夫准备饭食,三日后,再次攻城!”
满营将士欢呼声中,他摸着心口云悦凰送的护心甲,竟有些牵挂。
与此同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宫。
云悦凰浑身伤痕被押上金銮殿。
高台之上是盛怒的皇帝,台下是投来轻蔑视线的文人众臣。
站在最前方的相国冷冷呵斥:“悦凰公主,你假传圣旨,私开粮仓,可知犯了叛国大罪?!”
叛国?1
云悦凰看着眼前这金碧辉煌的太极殿,突然笑出了声。
殿中所有人都呆住了。
云悦凰几乎笑出了眼泪,不等众臣回神,她又止了笑,毫不畏惧看向朝堂众人:“要说有罪,你们这群贪生怕死只敢畏缩躲在京城的人才是有罪!”
“你们常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挂于嘴上,写于诗文,可若真到了国家危亡之际,你们又有谁能站出来以身护国?!”
朝堂众人安静无声。
云悦凰冷笑:“你们不过是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
顿了下,云悦凰目光冷冽望向最前方的龙椅——
“当然!要说有罪!我姜国最大的罪人,当属父皇才是!”
“放肆!!”相国立即厉声斥责。
云悦凰却丝毫未曾收敛,上辈子就想骂出口的话,此刻统统宣泄而出。
“父皇!您昏庸无道!是非不分,赏罚不明!”
“任由贪腐当道,罔顾百姓苦难,有您这般国君当政,姜国怎能不亡?!”
金銮殿中,余音绕梁。
龙椅之上的皇帝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悦凰假传圣旨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于午时三刻,绞刑赐死!”
“是!”
午时三刻,日照煌煌。
云悦凰被吊上绞刑架时。
却好似听见城墙外马蹄声疾起,是前线回来的捷报——
“报!!秦将军大胜匈奴!夺回幽州!”
这一刻。
云悦凰高悬的心终于落下。
至少这一次,她护住了秦北寒,她相信秦北寒也定然能护住姜国万千子民!
绳索套上了她脖颈。
如前世自缢时的那抹白绫,一点点夺去了云悦凰的呼吸。
……
大军大胜而归。
秦北寒率军越靠近京城,心却莫名越不安。
副将神色沉重劝:“将军,此次虽大胜,但那狗皇帝必然又要夺您兵权,天子无能,百姓涂炭,这般世道您何不就此反了,带领我们建立一个安定平和的新姜国?”
秦北寒眸色深沉,并不接话。
他想到了云悦凰。
他想,若是自己反了,想来云悦凰该会对他破口大骂吧?她会恨他,怨他,或者甚至想要杀了他?
可真反了,她想要的和离也能再不作数……
城墙上的钟声远远传来。
咚……咚……咚……
听着秦北寒耳里却异常沉重,好似一声声敲在他的心头。
不知不觉,已至京城口。
以往每次大胜而归,城外早已站满百姓迎他们。
可今日,却空无一人。
不安的预感在这钟声中愈发强烈。
正要进城。
一道人影倏然从草堆中冲上前,声嘶力竭的大喊。
“驸马!不能进城!!陛下在城内设了埋伏,等您进城便会下令射杀您!”
队伍悚然一惊,秦北寒循声看去,正是公主府的管事。
他没有理会埋伏一词,只拧起眉头问:“公主呢?”
话音才落。
却见那管事抬头望向城墙大钟,勃然跪地痛哭。
“公主为开粮仓支援驸马,不惜假传圣旨,被陛下处以绞刑,尸首如今还被吊城墙之上,不得安歇……”
心口霎时好似被重锤狠狠砸下。
秦北寒浑身血液都似凝结,一点点抬眸看向城墙——
只见钟楼之上,一抹红衣高高悬吊在钟前。
大风骤起,吹动云悦凰早已僵直的尸身,敲在钟上。
咚!
又是一声巨响,敲在了秦北寒的耳边。
云悦凰鼻尖酸涩异常。
云氏昏庸,却仍有良臣。
忽地,她郑重朝粮官深深一礼:“云氏悦凰,多谢大人!”
这是她作为云氏的公主,唯一能做的事了。
一支支队伍开始搬运粮仓存粮。
云悦凰目送守仓粮官护送着粮草马队,浩荡前往前线,直到看不见人影,她才毅然调转马头,前往京城!
……
幽州城外。
秦北寒驻军扎营,注意到军中低迷的士气,眉头紧锁。
这段时日,所有将士只能靠山中树皮勉强充饥。
再无法攻破幽州,他们便会活活饿死在这前线之上!
“将军!攻城吧!趁着我们还有最后一丝力气!我们愿以死相搏!”
“将军!下令吧!我们愿拼死一搏!也不愿就这样籍籍无名饿死在幽州城外!”
军帐外,众将士纷纷大呼。
秦北寒拳头紧握,思虑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
正要下令。
却见军中粮官苍白着脸色欣喜跑来:“将军!开粮了!押运官送来了粮草供给!将士们不必再去啃树皮了!”
秦北寒冲出营帐,只见远处浩浩荡荡的粮草队伍正往军中而来。
竟是真的送来了粮草!
大喜之后,秦北寒眸色泛起一抹疑虑,他明明昨日才收到皇帝再次驳回开仓的口信,怎的今日粮草就到了?!
心里涌现出莫名的不安,可如今战事正紧,他顾不上多想,直接下令。
“命伙夫准备饭食,三日后,再次攻城!”
满营将士欢呼声中,他摸着心口云悦凰送的护心甲,竟有些牵挂。
与此同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宫。
云悦凰浑身伤痕被押上金銮殿。
高台之上是盛怒的皇帝,台下是投来轻蔑视线的文人众臣。
站在最前方的相国冷冷呵斥:“悦凰公主,你假传圣旨,私开粮仓,可知犯了叛国大罪?!”
叛国?1
云悦凰看着眼前这金碧辉煌的太极殿,突然笑出了声。
殿中所有人都呆住了。
云悦凰几乎笑出了眼泪,不等众臣回神,她又止了笑,毫不畏惧看向朝堂众人:“要说有罪,你们这群贪生怕死只敢畏缩躲在京城的人才是有罪!”
“你们常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挂于嘴上,写于诗文,可若真到了国家危亡之际,你们又有谁能站出来以身护国?!”
朝堂众人安静无声。
云悦凰冷笑:“你们不过是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
顿了下,云悦凰目光冷冽望向最前方的龙椅——
“当然!要说有罪!我姜国最大的罪人,当属父皇才是!”
“放肆!!”相国立即厉声斥责。
云悦凰却丝毫未曾收敛,上辈子就想骂出口的话,此刻统统宣泄而出。
“父皇!您昏庸无道!是非不分,赏罚不明!”
“任由贪腐当道,罔顾百姓苦难,有您这般国君当政,姜国怎能不亡?!”
金銮殿中,余音绕梁。
龙椅之上的皇帝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悦凰假传圣旨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于午时三刻,绞刑赐死!”
“是!”
午时三刻,日照煌煌。
云悦凰被吊上绞刑架时。
却好似听见城墙外马蹄声疾起,是前线回来的捷报——
“报!!秦将军大胜匈奴!夺回幽州!”
这一刻。
云悦凰高悬的心终于落下。
至少这一次,她护住了秦北寒,她相信秦北寒也定然能护住姜国万千子民!
绳索套上了她脖颈。
如前世自缢时的那抹白绫,一点点夺去了云悦凰的呼吸。
……
大军大胜而归。
秦北寒率军越靠近京城,心却莫名越不安。
副将神色沉重劝:“将军,此次虽大胜,但那狗皇帝必然又要夺您兵权,天子无能,百姓涂炭,这般世道您何不就此反了,带领我们建立一个安定平和的新姜国?”
秦北寒眸色深沉,并不接话。
他想到了云悦凰。
他想,若是自己反了,想来云悦凰该会对他破口大骂吧?她会恨他,怨他,或者甚至想要杀了他?
可真反了,她想要的和离也能再不作数……
城墙上的钟声远远传来。
咚……咚……咚……
听着秦北寒耳里却异常沉重,好似一声声敲在他的心头。
不知不觉,已至京城口。
以往每次大胜而归,城外早已站满百姓迎他们。
可今日,却空无一人。
不安的预感在这钟声中愈发强烈。
正要进城。
一道人影倏然从草堆中冲上前,声嘶力竭的大喊。
“驸马!不能进城!!陛下在城内设了埋伏,等您进城便会下令射杀您!”
队伍悚然一惊,秦北寒循声看去,正是公主府的管事。
他没有理会埋伏一词,只拧起眉头问:“公主呢?”
话音才落。
却见那管事抬头望向城墙大钟,勃然跪地痛哭。
“公主为开粮仓支援驸马,不惜假传圣旨,被陛下处以绞刑,尸首如今还被吊城墙之上,不得安歇……”
心口霎时好似被重锤狠狠砸下。
秦北寒浑身血液都似凝结,一点点抬眸看向城墙——
只见钟楼之上,一抹红衣高高悬吊在钟前。
大风骤起,吹动云悦凰早已僵直的尸身,敲在钟上。
咚!
又是一声巨响,敲在了秦北寒的耳边。
那是……云悦凰迎他回家的声音。
“公主!”
秦北寒眸色一瞬血红。
他驾马要上城墙,被副将拼死拦下:“将军!冷静!城内有皇帝设陷,您不能就这么冲上去!”
城墙之上,那抹红影那般刺眼。
秦北寒攥紧了缰绳,猩红眼神从城墙之上落在空荡荡的城门口。
他原本还有迟疑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坚定。
“众将可愿随我冲入京城?!”
副将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过来:“将军您的意思是?”
秦北寒望着城墙之上那抹红影,点头。
会意过来的副将厉声高呼:“末将誓死追随秦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身后万千将士同样大呼。
在城中过习惯安逸日子的侍卫军哪儿抵得过真正上过战场的战士。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秦北寒的军队便攻破了城墙上的射杀局势。
所有人正要往皇宫厮杀冲去时。
秦北寒却是第一时间飞身上了城墙。
“悦凰……”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秦北寒的声音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将她的尸首取下,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上如今布满尸斑,脖颈处是骇人的勒痕。
他红了眼:“你不是厌恶我吗?你不是恨不得我跟你分开吗?为何要为我做到这个程度?云悦凰。”
可怀里的人,早已不会再给他任何答案了。
……6
皇宫内。
殿内有舞姬翩翩起舞,皇帝正躺在龙榻上,身旁环绕三名美人伺候。
就在这时,殿外有侍卫慌张匆忙赶了过来禀告——
“陛下!不好了!”
冲散了舞姬,皇帝脸色恼怒:“做什么?”
“秦、秦将军他反了!”
地上的侍卫吓得脸色惨白,“他如今已经打到宣武门下,马上就要攻入太和殿了!”
啪嗒一声。
皇帝手上的酒杯轰然掉落。
他推开身上的美人,混沌的眼神一瞬清明,满是惊诧。
还不等皇帝再有下一步反应,只听殿外已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宫内混乱一片,美人舞姬尖叫着飞快离去,内侍同样到处逃窜。
秦北寒攻进来了!
皇帝瘫坐在龙榻上,望着门口瞳仁骤然收缩。
只见秦北寒单手执剑,一点点朝他走来。
皇帝下意识瑟缩了下,却还是强硬着语气厉声大吼:“秦北寒!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你若不杀悦凰,我不至于被逼至此!”
秦北寒双目通红,长剑挥下,鲜血四溅。
就此,姜国元宁年终。
秦北寒得民心登帝,成为姜国新任国君,年号为平康。
继位后。
前朝所有奸祟之流被秦北寒尽数整治。
新姜国不再以文为重,也并非以武为重,两者相协调,以文治国,以武平乱。
等一切尘埃落定。
秦北寒颁布的第一条诏令便是——以皇后之礼厚葬云悦凰。
此诏令出来时,有朝臣提出异议。
“陛下,云悦凰乃前朝公主,如今您要以皇后之礼厚葬怕是不妥。”
“何处不妥?”秦北寒冷眸如箭,冷厉望过来,“若是没有悦凰以命换来的粮草,朕根本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话音落地。
朝堂再无声,直到一人站出来高声附和:“陛下英明!”
“云悦凰虽是前朝公主,可那日她被赐死时在殿中所言无不令人醍醐灌顶!她担得起如今这皇后大礼!”
此话一出,在场众臣沉寂许久,终究没了声音。
这事便就这么定下了。
葬礼当天。
秦北寒归来后,首次回了公主府。
踏入府内,满是空寂。
听那名侍女说,云悦凰出发去开粮仓之前,就已经将全府遣散。
她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不愿牵连公主府众人。
秦北寒的心猝然一痛。
他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仿佛一转眼就能看见云悦凰在膳厅等着他用膳。
忍着那酸楚。
秦北寒踏入了两人的房间。
屋内没有人打扫已经布满了灰尘,在桌上赫然用砚台压着一封什么。
秦北寒心中咯噔一下,缓步走过去。
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和离书。
那是……云悦凰迎他回家的声音。
“公主!”
秦北寒眸色一瞬血红。
他驾马要上城墙,被副将拼死拦下:“将军!冷静!城内有皇帝设陷,您不能就这么冲上去!”
城墙之上,那抹红影那般刺眼。
秦北寒攥紧了缰绳,猩红眼神从城墙之上落在空荡荡的城门口。
他原本还有迟疑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坚定。
“众将可愿随我冲入京城?!”
副将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过来:“将军您的意思是?”
秦北寒望着城墙之上那抹红影,点头。
会意过来的副将厉声高呼:“末将誓死追随秦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身后万千将士同样大呼。
在城中过习惯安逸日子的侍卫军哪儿抵得过真正上过战场的战士。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秦北寒的军队便攻破了城墙上的射杀局势。
所有人正要往皇宫厮杀冲去时。
秦北寒却是第一时间飞身上了城墙。
“悦凰……”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秦北寒的声音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将她的尸首取下,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上如今布满尸斑,脖颈处是骇人的勒痕。
他红了眼:“你不是厌恶我吗?你不是恨不得我跟你分开吗?为何要为我做到这个程度?云悦凰。”
可怀里的人,早已不会再给他任何答案了。
……6
皇宫内。
殿内有舞姬翩翩起舞,皇帝正躺在龙榻上,身旁环绕三名美人伺候。
就在这时,殿外有侍卫慌张匆忙赶了过来禀告——
“陛下!不好了!”
冲散了舞姬,皇帝脸色恼怒:“做什么?”
“秦、秦将军他反了!”
地上的侍卫吓得脸色惨白,“他如今已经打到宣武门下,马上就要攻入太和殿了!”
啪嗒一声。
皇帝手上的酒杯轰然掉落。
他推开身上的美人,混沌的眼神一瞬清明,满是惊诧。
还不等皇帝再有下一步反应,只听殿外已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宫内混乱一片,美人舞姬尖叫着飞快离去,内侍同样到处逃窜。
秦北寒攻进来了!
皇帝瘫坐在龙榻上,望着门口瞳仁骤然收缩。
只见秦北寒单手执剑,一点点朝他走来。
皇帝下意识瑟缩了下,却还是强硬着语气厉声大吼:“秦北寒!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你若不杀悦凰,我不至于被逼至此!”
秦北寒双目通红,长剑挥下,鲜血四溅。
就此,姜国元宁年终。
秦北寒得民心登帝,成为姜国新任国君,年号为平康。
继位后。
前朝所有奸祟之流被秦北寒尽数整治。
新姜国不再以文为重,也并非以武为重,两者相协调,以文治国,以武平乱。
等一切尘埃落定。
秦北寒颁布的第一条诏令便是——以皇后之礼厚葬云悦凰。
此诏令出来时,有朝臣提出异议。
“陛下,云悦凰乃前朝公主,如今您要以皇后之礼厚葬怕是不妥。”
“何处不妥?”秦北寒冷眸如箭,冷厉望过来,“若是没有悦凰以命换来的粮草,朕根本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话音落地。
朝堂再无声,直到一人站出来高声附和:“陛下英明!”
“云悦凰虽是前朝公主,可那日她被赐死时在殿中所言无不令人醍醐灌顶!她担得起如今这皇后大礼!”
此话一出,在场众臣沉寂许久,终究没了声音。
这事便就这么定下了。
葬礼当天。
秦北寒归来后,首次回了公主府。
踏入府内,满是空寂。
听那名侍女说,云悦凰出发去开粮仓之前,就已经将全府遣散。
她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不愿牵连公主府众人。
秦北寒的心猝然一痛。
他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仿佛一转眼就能看见云悦凰在膳厅等着他用膳。
忍着那酸楚。
秦北寒踏入了两人的房间。
屋内没有人打扫已经布满了灰尘,在桌上赫然用砚台压着一封什么。
秦北寒心中咯噔一下,缓步走过去。
只见那纸上赫然写着——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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