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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珧琢苏杳的古代言情《病娇美人傻乎乎,暴君偏偏宠她入骨》,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弋deer”,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杳儿,你太不听话了,又趁我不在想要偷跑。”“都已经这么多次了,你怎么就不能长长记性呢?”“看来,这次得好好罚你了。”她知自己逃不掉了,只能躺在地上挤两滴眼泪,望着那形似鬼魅的少年。她明明比少年还年长一岁,却还会遭到少年的欺辱,被他吓得胆破心惊。这不,身为万人迷的她又被强取豪夺了。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始于初见时少年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主角:珧琢苏杳 更新:2024-05-06 01: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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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珧琢苏杳的现代都市小说《病娇美人傻乎乎,暴君偏偏宠她入骨》,由网络作家“弋deer”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珧琢苏杳的古代言情《病娇美人傻乎乎,暴君偏偏宠她入骨》,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弋deer”,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杳儿,你太不听话了,又趁我不在想要偷跑。”“都已经这么多次了,你怎么就不能长长记性呢?”“看来,这次得好好罚你了。”她知自己逃不掉了,只能躺在地上挤两滴眼泪,望着那形似鬼魅的少年。她明明比少年还年长一岁,却还会遭到少年的欺辱,被他吓得胆破心惊。这不,身为万人迷的她又被强取豪夺了。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始于初见时少年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紧闭的房门只透过少许斑驳的碎光,明暗交错的打在眉目舒朗的少年轮廓之上。
珧琢淡瞥了一眼门口那处,旋即又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偷偷摸摸不安分的小猫。
那四人对珧琢这般油盐不进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同人磨蹭:“公子。”
见软磨硬泡行不通,四人拱手作揖,聊表歉意:“公子既如此一意孤行,那我等也是只有僭越了,想必族中一众人知我二人的来意,是不会对公子出手相助的。”
言下之意,与珧琢话不投机,就只能大打出手了。
通体乌黑的小蛇缠绕上珧琢白玉腕骨,蛇身却甲光鳞鳞,泛着幽冷的色泽。
珧琢指尖轻抬,小黑蛇就在指尖游走,珧琢促狭浅嗤:“威胁我?”
那四人也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可在珧琢面前,又总觉诡异寒凉,蓦地对上珧琢的眸子,冷峭得让人不寒而栗。
珧琢笑得乖张,明明是隽秀清新的长相,却总透着阴森可怖,那条毒蛇的毒像是淬在了珧琢的暗瞳中。
四人目的未达,也是不罢休的:“公子,主子有令,此番前来一定要带公子回京,若是公子胆敢违抗,我等只能得罪了。”
苏杳伏在房门上,竖着耳朵倾听屋内的动静儿,最开始几人的攀谈她一概不知,但最后那一句‘得罪’,她听得真切,接着就是一阵琐碎的响动。
这是……打起来了?
屋内除了那些外来人,应当只有珧琢一人吧?
苏杳也并不觉得珧琢是练武之人,不过珧琢平日阴险狡诈倒是真的,倘若动起手来,珧琢指定不是对手的吧?
既是对手,那她和那几人,岂不就是一路人了?
随即而来的此起彼伏惨叫声牵扯回了苏杳的思绪。
不是珧琢的,珧琢的声音她能辨认出来。
屋内背靠在一起的四人看着那些东西窸窸窣窣的退下,又瞧了眼自己身上数不尽的血印伤口,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却又不甘。
珧琢气定神闲的逗弄着手心的小蛇,并未多看一眼中了毒的几人,哂笑轻蔑:“在我的地盘儿对我不客气?”
“不如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先去见阎王?”
毒发得很快,顷刻就有一人吐血倒地,另外三人也模样狼狈。
苏杳听着几道闷哼,想着一阵打斗之后,伤的竟不是珧琢,看来此人真不是好对付的。
珧琢将解药利索的扔给那群人:“滚!”
几人遭了罪,也不得不就此收手。
苏杳见人要出来了,提着裙摆,放轻脚步溜往一旁,真跟做贼一样。
“等等。”
珧琢叫住了正欲离去的几人,想到一事。
“苏国公家的小姐,同何人有婚约?”
“婚约?苏国公家的……小姐?”
几人明显身形一颤,僵滞住了,对视一眼,迟疑了须臾:“公子不是无心宫内的事儿吗?”
执章弄玉之人也是凝神顿目,蓦然拧眉,薄唇微吐:“宫内?”
与苏杳有婚约之人,是宫内的人?
皇帝?还是皇子?又或者是其他质子侯爷等皇宫贵族?
苏杳左瞧右看,都未见人出来,也不敢再上前偷听,怕被人逮了个正着,只能在一旁藏头露尾的干等着。
难不成里头的人都被珧琢杀了?
一想到这种情形,苏杳就感觉一阵儿凉飕飕的阴风拂面,脊背寒凉森气。
以珧琢那狠戾恣睢的性子,一言不合,要了人的性命,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不多时,从书房内先后出来四人,算是让苏杳缓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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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皆是佩刀束腰,穿着朴素的衣裳,却掩不住侠客般笔挺的身板,一看就是常年累月练武之人。
就是此刻步伐有些虚软,想来也是在苏杳那儿遭了罪的。
其中一人,腰间衔着一块黑曜石墨玉,质地上好,雕刻的图案好似黑金龙纹。
苏杳看得仔细,一眼便认出了那东西,狐疑自语:“宫里的人?”
她此前也随父亲去过几次宫宴,内宫和外宫的侍卫都有一块这样的牌子。
宫里的人怎么会来这儿找珧琢?
难不成这事儿已经惊动了宫里,那她与珧琢有染的事儿,只怕是瞒不住了,即便是回了京城,爹娘也会因她颜面尽失。
苏杳回神儿,看着走远的那几人,不再愣神,即刻拔腿跟上。
回京城流言蜚语再不济,也比这一生都被囚禁在这儿,做珧琢的禁脔来得好些。
“几位公子留步。”
跟到偏僻处,苏杳险些将人跟丢,气喘吁吁得喘着急气,这才出声叫住了人。
前头那几人本一筹莫展的兀自闷头闷脑走着,听见一声低回轻柔的浅唤,不明所以的回头,就撞进一人。
女子面白唇红,青丝如瀑,身子袅袅婷婷中透着几分弱不禁风气,却是绝佳的气韵优雅之人。
单看衣着,女子身披那件外袍,竟不比方才里头那位穿得廉价,手艺像是出自京城上好的名坊莞衣坊。
相较之下,这位或许身份更为尊贵一些,也惹得几人诧异。
苏杳也审视着那几人,方才离得远,这会儿近了,才看清那几人脖颈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血印。
每处血印不大,粗针口大小,皆是两两一处,伤口处有少许血迹往外渗,本猩红的血痕有些发乌,明显是中毒之兆。
苏杳看得是瞳孔猛颤,呆滞得周身发冷。
她知道这些伤出自何处,珧琢饲养了蛇,她往日也见过几次,怕得很,每次都被吓得魂不附体,过后看着珧琢都心有余悸。
如今看这几人身上那密密麻麻的蛇口印记,俨然并非是寥寥几条,再一想到那日密林中的巨蟒黑蛇,苏杳脸色煞白。
“姑娘是……?”瞧着非富即贵,可仙乐族,还会有人身份比珧琢贵重吗?
苏杳缓了缓神色,开口道:“几位是从京城来的吧?”
却总警惕着周围,像是遮掩躲避着什么。
那几人见况,也是互视一眼,其中一人即刻藏起玉牌,再看向苏杳的眼中,也是多了戒备。
此次来仙乐族,为免人多眼杂出纰漏,他们几人身份是甚少人知,眼前这人倒是慧眼识人。
一个避世已久的族人,又怎会对他们的身份猜得这么一清二楚?
顿时,几人眼中显露出别样的诡色,也不确认苏杳的身份,楚镜道:“不知这位小姐……?”
苏杳又前瞄后瞥了几眼,防备得厉害,即刻同人表明身份:“小女子苏杳,是京城苏家的小姐。”
众人恍然,难怪方才珧琢会询问苏国公家小姐婚约一事儿,原是早有预谋,只怕二人关系匪浅。
另有一人楚飞觉得诧异:“苏国公府的小姐,为何在这儿?”
苏杳的名号,在京城也算人知,传闻病弱又昳丽,跟眼前这位八九不离十了。
于次,苏杳便知这群人并非是爹娘遣来的人,可珧琢又与宫内的人有何关系?
或者说是一个破落的氏族,与皇宫内院。
苏杳无奈哭笑:“此事说来话长,来此地不过是为了求医,只是如今身陷在此,几位若是能出手搭救,我必当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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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陛下与先皇后情深,迟迟难以下手,众人皆猜测,火海葬身,不过是一场金蝉脱壳的阴谋,真正的先皇后和才降生的四皇子并未死。”
聂怀秋之所以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无所顾忌的说出这番话,只因他是太子殿下的母族,当今皇后,是他的胞妹。
当年之事,无需多言,余下人皆知那是一场暗藏汹涌的杀机,有心谋略的,恐怕与聂家脱不了干系,也都闭口不言了。
时御撑了撑下颌,幽幽的冷光扫过一众人:“如今看来,父皇也并不知当年之事,想来,是这位云贵妃和先皇后两人所为。”
聂怀秋:“只是瞧陛下如今这样,只怕是并未放下那对母子,对他二人还有些情谊。”
都半死不活了,还惦记着那早已经名存实亡、不知所踪的儿子。
就连时御,也不得不感慨上一番:“还真是父子情深呢!”
聂怀秋瞅了眼周冀,佯装无意喟叹道:“真让他寻到了那对母子——”
未等他话说完,下座的周冀即刻拱手作揖:“殿下放心,那对母子,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陛下断然是寻不到的。”
他说那话时,多了几分果敢和决绝,不再同方才那般低眉顺眼,眼神之间,倒是多了几分狠劲儿。
周冀言下之意,若是在场之人当真是愚钝,也平白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了。
聂怀秋露出满是皱纹的笑,像是在赞赏人识趣,抿了口茶水,就听主位上的太子发问:
“我那位四弟,近日倒是消停。”
聂怀秋放下杯盏,抻了抻衣襟:“四皇子近日私事繁忙,忙着找他那位聘妻。”
时御像是来了趣,眸中掠过影影绰绰的暗光:“哦?苏国公府的那位?”
“没错。传言两月前,国公府的小姐连同庄侍郎家两位公子一同外出游玩,时至今日,几人皆是消息全无。”
时御也朦胧多了几丝忧虑,众人也察言观色,道:“殿下放心,此事与我们绝无半点关系。”
此前也想过断了四皇子和苏家的婚约,但皆听闻苏小姐活不长久,也没再多此一举。
时御面色中显出几分清寂的冷然:“哦,或许那位国公小姐,已经死了吧。”
他与那位国公小姐也算有过几面之缘,皆是匆匆一见,容恣卓绝,天香国色,不坠凡尘的相貌,惊鸿一瞥,足以让人神魂皆失。
好看之人,人人皆喜,就是瞧着弱不禁风,命不久矣,想来如今是真已经半死不活了吧?
时御神色之中,也是不乏惋惜的。
聂怀秋老气横秋的面容之上显出几分卑劣的幸灾乐祸:“陛下本下旨让四皇子和苏小姐年前完婚,想来这一桩婚事儿,也只能作罢了。”
“没了苏癸的照拂,时轩羽怕是再掀不起什么风浪,日后在朝堂上,也不足为惧。”
时轩羽在朝堂中,为与苏癸交好的一派所拥护,苏癸虽交了权,但陛下敬之、臣子拥之,算是一众肱骨正派臣子之首。
解决了先皇后之子,又少了时轩羽,皇位自然落入贵为储君的时御囊中。
时御思索片刻,随即不知为何发笑。
“要是同国公府的婚事作罢,那他时轩羽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不就成了一场笑话?”
聂怀秋心怀傲气,难免踩低贬损人:“他时轩羽,自然也沦为一个笑柄。”
时御又嘀咕自问:“一同游玩儿?”
聂怀秋笑得意味深长,顺势接过话:“庄侍郎家的两位公子,同苏小姐,算是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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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不满陛下当年的婚约圣旨强行撮合,抗旨不遵,三人潜逃到不住何处隐居,也在情理之中。”
时御勾了勾薄唇,肃清的眉目似笑非笑。
“那可得找人好好颂扬一番他们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再找人好好盯紧苏癸,他若是爱女心切,难保不会做出糊涂事儿。”到时再参苏癸一本,让他彻底致仕归田,朝中势力,不就大权在握他手?
一众人领命,异口同声应了一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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珧琢带苏杳去了一处地下密室,苏杳这才知晓,整个府邸之内,别有洞天。
苏杳多看了一眼拨弄机关扭转石门的珧琢,飘忽的思绪也被珧琢精准抓获。
“这地方喂养了很多东西的,毒性复杂,夫人可别来涉险。”
苏杳含糊敷衍的应声答复,可见珧琢如此不知忌惮,像是一点也不担心沾染了毒性。
也是,那些东西都是他喂养的,他悉知其毒性,自是无所畏惧。
阴暗潮湿的地下,弥漫着腐朽的枯枝,荒芜之地宽阔却不得见光,苏杳整日待在族内,都觉得要发疯,更何况是这暗无天日之所。
苏杳见着几人,即刻朝着人而去,撞入了坐在石床上身形欲倒的庄文砚面前,双手急不可耐的扶上庄文砚。
“文砚哥哥。”
并非是苏杳眼中只有庄文砚一人,而是四人中,庄文砚面色最为憔悴,苍白得毫无血色,双目涣散,原先的斯文和煦不复往日。
庄文砚笑意牵强,浅眉却弯翘着:“杳儿。”
苏杳一一扫过另外三人,想来几人这些时日也不大好过,手脚皆是被铁索束缚,锁链另一端嵌入了他们身后的石墙中。
苏杳当下便知,珧琢指定是私下有意折磨了庄文砚。
回头时美眸怨念颇深,嫉恶如仇,恨不得用眼刀在珧琢身上剜出几个血窟窿来。
见苏杳如此,珧琢只会将心中的恨意尽数转移到庄文砚身上,更别说此时苏杳还搀挽着庄文砚,唤人的称谓也好不亲密。
珧琢咬了咬牙,忍下心中的恶气,上前将苏杳往他后拽。
庄文砚失了力,被一旁的庄珣扶住,庄珣待珧琢的目光,比苏杳还痛恨百倍千倍,只是珧琢置之不理罢了。
苏杳回望面色不详的珧琢,央求着人:“我想同他们说说话。”
本就因两人行为甚密而在气头上的珧琢,原是想拒绝的,却见苏杳瞳孔微颤,热潮弥漫,片刻之后就会芙蓉泣泪,不得已心软。
却又忍不住与庄文砚斗气,高仰着头颅,傲慢无礼道:“下月初六,我会同杳儿成婚。”
庄文砚有气无力,所以恶怼珧琢的重担就落在了庄珣身上。
“卑鄙小人,无耻之徒,tui~”
若不是珧琢与庄珣离得远,庄珣那一口淬着唾弃的涎液,就真会落在珧琢的衣袍上。
珧琢对庄珣的恨意置若罔闻,并不将人放在眼里,浅笑吟吟,轻声‘哦’了一下,又道:“我同杳儿大婚之日,我会专门给你们送一杯喜酒的。”
庄珣气得胸腔奋力激颤,起身就朝着珧琢扑来,瞋目切齿的怒嚎:“珧琢,你个丧尽天良的禽兽,你不得好死,你有本事给我把这破链子解开,我势必杀了你,珧琢……”
因庄珣迅雷疾风般的暴起,倒是让苏杳一个措手不及,惊吓住了。
苏杳知珧琢的手段,他若是想杀了庄珣,易如反掌。
她不愿庄珣再激怒珧琢,百弊而无一利,推搡着人离开,眼中满是为庄珣的求情,:“珧琢,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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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唇相贴,苏杳被压制得过于毫无还手之力。
吐息之间,沉木的淡香吸入了鼻腔,像是迷情的烈药,致使苏杳晕眩不已。
没一会儿便身软无力,瘫倒在珧琢怀中,依偎得近乎浓情蜜意。
削薄的唇贴在苏杳雪肤之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直至吻至痕迹颇多的斑驳脖颈,珧琢又在上头覆盖了一层。
那一刻,男子眼底闪过讥诮的暗芒。
苏杳,注定得是他的。
珧琢虎口卡在苏杳后颈,迫使人仰头,他逞恶,等到苏杳吞咽不及口中的涎液时,再慢条斯理的品尝起她的香甜。
临了,还咧嘴歪头一笑,用手背擦了下薄唇,笑意尽显诡色与稠情。
“夫人好甜。”
苏杳不知何时,自己的衣衫又在不经意间被珧琢扯散了,腰间松松垮垮的。
早不如不穿了,虽是费珧琢的精力,但总被折腾来折腾去,她也没好气。
不悦的蹙眉。
珧琢面露险恶劣性,咧开嘴露出尖利的虎牙,舌尖抵了两下,邪魅得好似勾人心弦的玉面狐狸。
却又带着一股常人或缺的恣傲狂狷。
柳腰细,玉.白,单是这两样,就能让珧琢彻底拜倒在苏杳身下,为她心悦诚服。
等到人采撷够了,终于高抬贵手放过了苏杳。
苏杳也气喘吁吁得不成样子,云鬓稍乱,眼梢含春,面若涂脂,朱唇浮肿得厉害。
看得珧琢是心痒难耐,多想不管不顾同苏杳恩爱。
倘若不是他家夫人身子弱,经不得太放肆的折腾,珧琢也不会此刻这般欲求不满。
珧琢见人洇出细汗,又给人渡了一口茶水。
苏杳这身子,到底还是太过孱虚,这才片刻,便渗了不少香汗,沁在月白的娇肤上。
这还只是如今,两月之前,他家夫人更是弱柳扶风,咳着咳着,身形便微微倾倒,时常给珧琢不日则一命呜呼的错觉。
他那时心中就想,若是搀扶苏杳的不是庄文砚和如心,是自己,那该当多好。
如今得偿所愿,荣幸之至。
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女子绛红的软唇,又将苏杳凌乱又显美感的发丝别至耳后,眼中的馥郁浓情都快溢出来了。
“饿了吧?这会儿伺候你用膳吗?”
‘伺候’这种稍显轻贱的话从珧琢嘴中说出来,很是格格不入。
珧琢宛若这山穷水尽生出的妖孽,样貌惊为天人,气质睥睨轻恣,瞧着就是人中龙凤,让他伺候人,总归是违和的。
苏杳:“伺候?我的人,可没你这般以下犯上!”
只闻男子唇角微浮,俊美无俦的面容上衔着笑,饶有兴致的复述着:“以下犯上。”
“兴趣所致。”
何人不曾想过将那清风霁月之人从高位拽下?只是他的方式同旁人相比,大相径庭些而已。
总想着伺候人,只因苏杳同他在一起,本就是低嫁,轻了她苏国公的门楣。
再不对人好些,于情于理,他都不堪为人。
珧琢意气风发得决绝:“我既要成为你的人,这个犯上,我也犯定了。”
苏杳腹中不适,倒没太过饥肠,只觉得疲惫。
这会儿身形欲倒,只能靠珧琢贴在同肩胛处的手掌支撑。
苏杳同珧琢用了膳后,心中若有所思,估摸着时日,也该出府一趟了。
“我同你一块出去走走。”
珧琢这两日清闲,得了空,偏要同苏杳一块儿。
跟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总是在苏杳面前,惹得苏杳对珧琢更是不耐烦躁。
不咸不淡的冷眼相待:“随你。”
珧琢就是这般,恨不得将苏杳时时刻刻拴在自己身旁,岂恐苏杳一不留神溜了。
只要日日跟着,才能安心些。
仙乐族依山傍水,同寻常村落相比,也只是衣裳和饰品有差,有股异域风情。
因地形诡秘,不与外界过多往来,倒有几分非同寻常的清幽寂静。
“这地儿,除了气候,倒是适合养病。”
“夫人就在这儿好生休养吧,同我一起,我定会给夫人调养好的。”
他自是比外头那些个只知说药石无医、活不过十八的庸医有用些。
能为苏杳续命,他以己之见,苏杳就该是他珧琢的。
倒时两人再生个一儿半女,自在快活过完这一世,人生何乐?
对此,不置一言的女子只轻瞥了一眼,神色颇淡,又恢复了往日欲望清冷脱尘的皎皎清风之姿。
苏杳并非对珧琢无情,当初初入仙乐族,日日相处,总有几次对珧琢心生悸动。
但她有婚约,虽这些年因病一再搁置,来时父亲曾说,若是此趟出来再回京,就要考虑成亲之事的。
她虽对珧琢动了心,但从未想过留在这儿。
如今自己这般,想来即便是回了京城,也是必定得同那人退婚了。
仙乐族族中人并不多,拢共不过三四十户人家,百多号人,还比不过京城繁华的府邸人多,可族人却将这栖居之地,打理得井井有条,未见一丝破败。
路上有寥寥几人,皆是采药背着竹篓的,见珧琢,大多一副尊崇神色,唤了一声:“大祭司。”
稍有些没眼力见儿,也会唤苏杳一句:“祭司夫人。”
苏杳又气又恼,甚至还很羞赧,她面子薄,红了脸,也不与那些族人置气,只忿忿的嗔怒的剜一眼珧琢。
哪知人却笑得嬉笑甚欢,颇有几分少年稚气,轻肆狂妄的沾沾自喜。
珧琢饶有兴致的跟苏杳显摆:“祭司夫人~”
重字并未落在‘祭司’两字上,而是‘夫人’。
珧琢与苏杳并肩而行,更衬着身旁女子体态娇小,身姿仙韵。
两人十指紧扣,闷得苏杳手心直沁汗,热得心口发慌,挣扎了一路,也没能从珧琢手中挣脱。
恩爱情厚的模样,羡煞旁人。
除一人。
柳兮然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心中愈发怨毒,都快从眼中溢出毒素了。
每每见了苏杳,免不了恶言恶语一句:“妖媚狐子。”
珧琢见苏杳要去的路愈发偏僻,脸色不自觉黑了几分:“去找叶韵,还是叶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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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不解,并未分神给兀自气恼的珧琢:“有何区别?”
珧琢扯着人的玉指把玩儿,漫不经心道:“自是有区别的。”
叶韵叶昭是姐弟,当初苏杳踏入这儿时,与叶家姐弟交好。
两人因对苏杳一行人照拂颇多,也算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叶韵爱慕庄文砚,而叶昭……
也就只比苏杳小了不足两岁。
两人行至一处不大不小的庭院,院中只有一身形颀长的粗布麻衣少年在晾晒草药。
少年面貌清秀,朝气蓬勃,眉眼稚嫩纯良。
叶昭在苏杳现身时,一眼就瞧见了那身鹅黄倩影,随即惊呼得乍见喜色:“苏杳姐姐。”
一听这道称呼,可谓是激起珧琢心中千层骇浪。
珧琢不易察觉的撇了撇眼睑,眼底晦涩难明,犹如万丈寒潭。
随即讽笑得刻薄:“苏杳……姐姐?叫得当真是亲切呀。”
今夜,他也要唤苏杳一整夜的苏杳姐姐。
苏杳被珧琢看得心中不安,珧琢那副脸色,只怕是心中又憋了什么坏,想要使在自己身上。
叶昭瞅见苏杳身后的珧琢后,脸色登时急转而下,厌嫌得明目张胆。
但架不住珧琢身份尊贵,不情不愿开口:“大祭司。”
珧琢察觉叶昭对自己的敌意,置之不理,只是紧了紧苏杳的手,贴近人,恨不得与苏杳合为一体。
“关系虽好,可礼数还是要有的。”
弦外之音,是让叶昭叫苏杳一声儿‘祭司夫人’,以此断了叶昭的念想。
叶昭待珧琢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一脸戚戚然的不待见。
言辞激烈,眼瞳也电光火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聘,明媒正娶,才为夫妻。”
“你这名不正言不顺,于情于理,又如何算得上苏杳姐姐的夫婿?”
珧琢如何待苏杳的,也是众人皆知,每每逃跑时,阵仗都不小,却从未逃出去过。
叶昭难免为苏杳鸣不平,心高气傲得紧。
此言一出,不仅珧琢,就连苏杳也是为之愕然。
她知叶昭那话里话外之意,并非是在贬损她,而是珧琢。
可叶昭这话……
苏杳真的难免为自己担忧起来,这是在让珧琢求娶自己吗?
转头一见珧琢那样,她便知珧琢拧眉深思所想。
他既做出了豪夺之举,强娶?顺手的事儿。
珧琢思索着,叶昭那话虽说刺头刺脑的,他不爱听,但也并非是不无道理的。
不行成亲礼,自己这夫婿当得自是没名没分,他自己心中也不舒坦。
他势必要让苏杳给自己一个正当夫婿当当。
男子仰了仰头,本就比叶昭高出少许,如今更是倨傲得冷煞,透着几分不近人情。
“我不是他的夫婿,难不成是你?”
“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会有,我同杳儿之间的事,无需劳烦你操心了。”
“你只需知晓,过不了多久,我二人就能让你讨上一杯喜酒喝了。”
四目交织,刀光剑影得厉害,可谓是凶残至极。
叶昭恨得牙痒痒,目露凶光:“珧琢,你除了会使这些下作手段逼迫苏杳姐姐,你还会什么?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
他也不是没瞧见苏杳玉白脖颈之上的踏雪红梅,开得艳糜烂熟。
这对两情相悦之人来说是恩爱的象征,但这对避之不及的苏杳来说,就是耻辱。
叶昭勃然大怒,严声斥责着人:“如此行径,简直不配为人,你竟还敢恬不知耻的说是要苏杳姐姐的夫婿?更担不得祭司的名号。”
剑拔弩张之势,难免有些吓人,主要是珧琢吓人,那嗜血戾色的神情,好似他豢养的那些个毒蛇。
“担不担得起,无需你来妄加判定,若是心存质疑,大可同那些长老状告我的恶行,让他们撤了我的祭司之名。”
“反正……我也不稀罕!”不过是浪费他同苏杳恩爱的破事儿而已,他本就不稀得做。
“我稀罕的,你最好也别惦记。”
珧琢阴恻恻的盯了一眼叶昭的脖颈,让叶昭渐生寒栗。
珧琢的狂妄好似是与生俱来的,旁人并不能入他的眼,目空一切到让人嫉恨。
叶昭被珧琢怼得三言两语后就无言以对,只能汹汹的瞪着人。
珧琢的母亲,也正是上一任祭司大人,族中各类秘法研习得精湛,养育出来的珧琢自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珧琢心思险恶,又会多种诡异秘籍,听闻还养了数不清的蛇虫,精通各类毒药与医术,如此一位天之骄子,虽狂妄了些,但族中多人无不对他忌惮。
苏杳难免无奈的喟叹一声,若是她料想不差,珧琢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成亲。
看来自己又得应付了。
如今两人只有了夫妻之实,并无夫妻之名,若是实名两顺,只怕是会更与珧琢脱不开干系。
苏杳推拒了一把珧琢,示意人收敛,转身又对叶昭笑脸相迎:“叶昭,你姐姐呢?”
女子喉清韵雅,吐字犹如幽静之地的雨夜吟唱。
眉目如画,肤如凝脂,任谁看了都得为之乱心。
叶昭也不例外,露出片刻痴态后,又别过眼,恰好同眉宇寒冽似冰刃的珧琢对上眼。
男子满眼狞气,目光灼灼,看向叶昭时,堪比在看死物,暴戾陡生,像是一头凶残的猛虎,却又多了几分阴毒。
叶昭被激得身子发寒,顺理成章接过苏杳的话:“我姐呀?她去后山采药了。”
“等着过些日子晒干后拿给番叔去就近的集市上卖掉,再换些过冬的东西回来”
“你稍作等等,我估摸着,她应该要回来了。”
苏杳听见叶昭刚才那话,流转的杏眸中闪过顷刻的暗光。
出去?
她知仙乐族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有人出去一趟,采买全族物资。
若是能同外头的人联系上,获救的几率也会大些,不至于坐以待毙。
“好,我等等她。”
苏杳落坐庭院中的石凳上,叶昭立刻进进出出给人一顿招呼,殷切得过分。
“苏杳姐姐,这是我姐姐今年采的新茶,我记得你喜清茶,你喝喝看,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珧琢眼睑微凝,迸出几分诡邪。
如此有心,竟还记得苏杳的口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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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腾了整夜,晌午时,苏杳才醒了。
刚一动身,就觉全身酥软,四肢百骸都酸痛难忍。
睡眼惺忪的趴伏在软榻之上,整个人绵绵呼呼的,总觉得身虚腰酸,病弱无力。
又过了一日,再这般昏天黑地的同珧琢厮混下去,苏杳不知何时才能救下庄文砚他们,回到京城?
且她每一步都走得凶险,要是稍有不慎,被珧琢发现她背地里偷摸干的那些事儿,指定又是免不了一番争斗的。
父亲和母亲见自己多日未归家,会不会派人来寻自己?
虽在这儿日日吃穿用度,珧琢都是给她置备得极好的,相较京城,也并无苛待之处,但珧琢那心性儿,她难以招架。
且这地方本就凶险迭生,诡谲得人心神难安。
珧琢一推门而入,就见床榻上鼓鼓囊囊的一小团,苏杳撅着身子拱成小山,埋头撅腚,像只带壳龟。
许是怕冷,想一直缩在被褥里。
他的玉儿好生乖巧,也太惹人喜爱了吧。
珧琢眉眼肆笑的朝着人走去。
因苏杳将自己裹藏在被褥中,并未发觉珧琢的近身,还一门心思的思忖后路该当如何。
只等珧琢将人从厚褥中剥离出来,还使得苏杳受了惊。
“杳儿干嘛呢?藏着躲着,是在等我来找你吗?”
苏杳别开眼背过脸去,不愿与珧琢多做交谈。
她时常觉得珧琢心性过小,总做些幼稚行径,但有时,这人又各种威逼利诱,阴谋诡计尽精。
自己这见长了一岁之人,倒不是珧琢的对手。
珧琢见苏杳哼哼了两声,便知人还在怄气昨夜之事。
外人面前,冷得堪比天山雪莲的大祭司,在苏杳这儿,笑得好不值钱,只怕是那些卖笑之人,也没珧琢这般好脸色。
珧琢凑近苏杳,贴上自己的面颊,又狠狠在人粉腮上嘬吮了一口:“还置气呢?那我给你赔个不是吧。”
珧琢张口便来:“都是为夫的过错,夫人别气坏了身子。”
他向来会说这种诓骗人的软话,可每次在此之前,又事事做绝,对人好不怜惜,全然不顾苏杳的意愿如何。
苏杳不喜珧琢总是对她近身轻薄,推搡了一把人,凶巴巴朝人吼:“走开。”
女子声线又娇又冷,许是伤了嗓子,还裹挟着粗意。
苏杳多看一眼珧琢,心中腾升的火气便愈发躁一分。
她不爱喝那药,但珧琢偏要给她灌,还给她抹那种药,真是令人恶狠到咬牙切齿。
一想到昨夜的林林总总,苏杳心中怎能安宁?
此刻她耳畔还萦绕自己的那些难以启齿的污秽言语:
“杳杳要为夫君生孩子。”
“珧琢哥哥,杳儿求你~”
“苏杳要与珧琢永不相离。”
诸如此类的,只多不少,她被珧琢哄骗得说了很多令人无地自容的浪荡话。
珧琢!
“趁人之危的禽兽!”
珧琢也是如此恬不知耻,将苏杳抱至怀中:“只要您能消气,我随您骂?”
“若您想要惩戒我,我立刻让人送一根藤条进来,劳烦您亲自动手。”
说便说了,还攥着苏杳的手不松,做足了一副浪荡不羁的无耻模样,令人生恨。
苏杳自是气得心口都痒痒,奈何珧琢总是技高一筹。
珧琢将人搂压在怀中,给人拢了拢亵衣,穿戴整齐。
苏杳的衣裳大多素净偏白,少有两件鹅黄色的,倒是能提提气色。
锦绸白衣在身,衬出少女几分嫋嫋,出尘似仙,不染污浊。
黄色倒是能提起少许气色,瞧着娇俏动人。
正如这时。
不知是屋内炭火余着温,还是昨夜潮情未褪,苏杳此刻面颊颇粉,眼梢微润,眉眼含着揉不开的春色。
她自是无所察觉的,珧琢瞧着那是心痒难耐。
他如今倒是感悟了一番君王不早朝的深意。
若是能时时刻刻沉醉温柔乡,与所慕之人相伴相依,即便被人所指不耻,又有何妨?
他如今已寻到了他的毕生所愿——苏杳。
若不能白头偕老,也只盼朝朝暮暮。
苏杳却没珧琢想得那般,她一门心思想的,是如何能从这折磨人的诡地逃出去。
苏杳大张着口呼欠了下,眼梢渗出莹透水色,头颈微仰,困倦得厉害,险些一头栽进珧琢硬如铁铸的宽胸中。
声细如蚊的嘀咕了一声儿:“你怎么日日这么精力旺盛?”
因日日被珧琢操劳,她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倦怠,每每苏醒后,都得缓一缓神儿才能勉强找回精力。
全磋磨她了。
对苏杳的怨责,珧琢也是尽数接下:“你多吃些,也能精力旺盛。”
苏杳太过纤弱了,他这会儿给人束着腰带,只觉薄如蝉翼。
每每二人亲热时,他都恐用了劲儿,折了她颤栗单薄的腰肢。
若不不趁着这会儿养养身子,等有孕之时,难免日子会难过些,到时便会多吃些苦头。
他不愿苏杳吃苦,但又想有个孩子傍身做倚仗,巩固一下自己在苏杳心中的的地位。
如今只能求着哄着又硬灌着苏杳吃喝。
对此,苏杳只是轻甩了下头,很是嗤之以鼻。
别以为她愚昧,男女之间,本就有差,她自是被折腾的那个。
珧琢给人穿好衣后,玉颈之上的狎昵红痕也被衣裳遮了不少,但显露在外的,也不少。
他恨不得昭告天下,苏杳是他的夫人。
珧琢抱着去了窗杦处的妆奁,悉心的梳洗打扮。
即便珧琢姿态谦卑到近乎最下等到侍者,苏杳仍是未有半分好脸色,樱唇紧抿,凤眸中攒着挥之不去的愠怒。
珧琢盘得一手好发髻,他原是不会的,轰走了苏杳的贴身婢女后,虽有娴音,但事关苏杳,大都躬亲。
他也乐意之至,学过两次便会了。
戴上步摇后,顺手轻揉了下苏杳柔嫩泛红的耳廓,惹来女子的横眉冷眼不快。
珧琢讪讪的收了手,又不厌其烦的给苏杳画眉。
女子眉色淡,稍稍涂上一两笔,黛色渐深,美貌显出几分媚态。
苏杳由着珧琢盘弄,不欲与他争这些,他既乐意,那她就将珧琢当做仆役使唤,解一解气。
“胭脂就不涂了吧?”
他不大会抹胭脂,总是不如苏杳的意,且他家夫人肤如凝脂白玉,这会儿面色正当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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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销魂蚀骨的酥痒袭来,苏杳只觉寒意陡生,脊骨战兢。
是它,就是它。
苏杳万分抗拒,厉声尖叫出声:“拿走,不要它,不要用在我身上,啊——”
那东西还不如毒药呢。
相较于毒药,珧琢手中的药膏更为卑劣,虽没毒性,不会对身子有害,但苏杳却怕极了。
“滚开,别碰我,你才不是我的夫君……”
苏杳在床榻上挣扎得厉害,娇嫩的手腕儿雪肤都勒出红痕了。
男子神色冷凛,骤然好似拖人入万丈深潭,让苏杳四肢百骸都被寒气吞噬。
珧琢恼怒至极,他对苏杳的反抗愈发暴戾,却又无可奈何。
打不得,骂不得,说了重话苏杳都要泪眼于睫个没完,到时候也得自己哄。
他虽乐意,但总归是哭多了伤身。
也不知她从何而来的那么多泪?
珧琢注视着人无声叹息,清癯修长的食指勾了一小坨软膏。
幽邃的眸子瞟了泪眼蒙蒙的苏杳一眼,笑不达眼底。
倒是愈发显人心思阴沉。
年纪轻轻,恶毒又诡谲。
苏杳哭得清液涟涟,摇着头抵触,水眸中满是怯意。
她畏惧那种东西,会让她身不由己。
如今只能苦苦哀求:“我错了,珧琢,别这样对我,夫君,相公,不呜呜……”
珧琢故作好心,用另一只手拭去眼尾末梢的清泪。
“不是什么坏东西,终归是能削减你的痛楚的,用用也好。”
决心已定的男子充耳不闻,将泛滑腻的药膏涂抹在苏杳颤抖得厉害的身子上。
只等抹匀后,珧琢才发现,床榻上的女子双眸绝望,宛若失魂,死死的攥着捆扎在她细腕儿上的腰带。
“你定要这般对我吗?”
珧琢对那清冷脱尘的姣颜挪不开眼,如今见苏杳哀婉,又于心不忍。
温凉的指腹触及在苏杳粉颊上,女子的厌嫌虽未从眼中泄出,但在珧琢抚上她玉肤时,往一旁侧着。
她躲了自己,她终究是对自己无意。
苏杳痛心疾首:“滚。”
发白的指骨渐渐拢紧,珧琢攥着袖襟,难免苦笑。
也是,总归是自己当初使了卑劣手段,让苏杳委身于他。
只是他从不怨悔。
若是自己不那样做,如今苏杳早已回到了京城,做回了她的国公小姐,他俩就此形同陌路,此生再无牵扯。
他心怀不甘,不想放人,就将人囚在了这仙乐族避世的密林中。
他龌蹉至此,她又怎会心甘情愿呢?
杳杳总对他冷脸无情,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是满心欢喜的,只要能和她余生相伴。
晶泪濡湿了女子细密卷翘的鸦羽,紧咬微微颤的下唇,更显人娇弱凄怆。
“我去给你再熬一碗汤药,你乖乖等我回来。”
珧琢在苏杳额上轻啄,他是想与苏杳缠绵悱恻一番的,但还不是时候。
苏杳嫣红的桃花唇翕张,又轻阖上,欲言又止。
她终究是做不到挽留珧琢。
太……过自轻自贱了了,她做不到。
珧琢给人掖好被角,确保人不会受凉后,又点了室内的炭火。
他家夫人那身子,从小就是个病秧子,本就孱弱不堪。
如今虽有时禁得住他折腾,但还是要万分关怀备至的,切不可马虎到照顾不周。
苏杳生一场大病,都得去半条命,他怎舍得他的夫人受苦?
只等珧琢带上门后,苏杳憋在心头的哭腔彻底隐忍得外泄了。
哭自己无用,哭珧琢劣性,哭庄文砚他们。
仙乐族古怪,她逃了好几次,次次皆是被那诡秘的深山老林绕晕了眼,然后就被珧琢逮到了。
该不会,他这辈子都不出去吧?
一想到远在京城的爹娘,还有那一大家子人,往日好友,以及从前那般恣意自在的日子,苏杳都觉得不可追复。
想到这儿,苏杳茫茫的仰着头,眼眶都从未干涩过。
身子渐席诡异的痒意,像是有数以万计的虫蚁在啃噬着她的肌肤,乃至深入骨肉。
而那种快觉愈发强烈,直至她扛不住那让她灵魂出窍的难耐。
珧琢,珧琢在哪儿?
他为何还没来?
苏杳只觉度日如年,不过一刻钟,就觉得过了个把时辰。
那药药性强,用在她身上,指定是一时片刻就见效的。
苏杳难忍心口的燥热,宛若有一坨火石子烙在那儿。
热汗频频,她好似是置身滚烫的浴桶中,或许更为燥热,她快要溺亡了。
珧琢端着药推开房门时,苏杳檀口恰好溢出一道浅咛。
似痛苦,又似愉情。
可自己似乎扰了人兴致,苏杳即刻缄口闭声,等到珧琢款步而掀开床幔站至床榻前时,才见苏杳紧咬着唇。
白皙的面容被泪水洇脏,泪痕遍布,稍带着热汗频冒。
身子太虚了,这才一会儿工夫,就冒了一身汗,脸色苍白,唇口却润红。
苏杳双眸紧闭,面色屈辱不堪,抽噎得我见犹怜。
珧琢给人解开手脚的桎梏,踝骨都擦红了,险些破皮。
太娇嫩了,可得悉心娇养着,断不可有任何闪失。
“先喝药吧,等会儿凉了。”
女子仍旧双唇紧抿,毅然决然将侧脸埋入被泪汗浸湿的软枕中。
半晌,两人都无一人吱声,气氛沉静得诡异。
珧琢倒是轻松,慵懒惬然的坐在床榻处,眼一刻不离苏杳容颜。
怎么也看不够,世上怎会有如此宛若谪仙般的女子?
她本该是自己遥遥只可一望,难以亲近亵.渎之人。
不过,如今仙人之姿,却已被自己染指了。
且苏杳此刻更是如坠欲海。
被子里的苏杳扭动着身躯,就跟某些低贱的舞姬一样,s首弄姿
她知自己这般样子轻贱孟浪,但她又能如何?
身子属实是难以忍耐,酥骨焚身。
珧琢见人下唇紧咬得都快要破了,难免心生不忍,为苏杳疼惜。
终究是男子率先出言示弱:“杳儿,别忍了,喝了药,我帮你吧。”
苏杳头晕目眩,仅凭残存的飘渺思绪:“滚,滚出去,你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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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呜……”
在苏杳的闹腾下,珧琢还是得偿所愿了。
一日折腾下来,苏杳也困乏了,刚一沾软枕就昏昏欲睡。
珧琢正在灭白烛,只留了床前的两盏,随后又点上安神香,放下薄粉的床幔。
珧琢当着她的面儿褪下了外袍,珧琢体魄强健,瞧着就是身强力壮的人,倒像是她府内的护院,又像是御林军。
不过一般的御林军倒是没珧琢这般厉害,瞧着就让人两股战战。
珧琢知苏杳在看他,生逗弄人的心。
冷白细腻的指节甫一碰上胸前的亵衣口,苏杳就斜撑起身子,憋不住哭腔。
“你说,只要我乖乖喝了药,今夜就不……不弄我的。”
既是做戏,自然得做全套。
白皙的壮硕躯体显露无遗,上头还有有几处不大明显的抓痕。
“杳儿也说了是乖乖,你哪次喝药不要我灌,每次都哭哭啼啼的,比幼童都还要爱哭。”
苏杳无言以对,在来这儿之前,她也并非软弱爱哭之人,也是有点气性儿的。
只是后来被珧琢欺负惨了,她才会这么怕珧琢。
珧琢已经上了软榻,一腿立在床上,另一只手撑着抵在头上,似笑非笑的觑着弱小无助的苏杳。
苏杳半晌只能说出一句哭诉:“你又哄骗我!”
“无赖,你……,你……”苏杳被气得不轻。
珧琢想用手给苏杳的眉头抚平,自然也这么做了。
“天天灌你喝药都是为了你好,你这副身子,若是不好好调理,能活几时?”
苏杳心中有气,囧着眉心与珧琢呛声:“活得了几时无需你多管闲事,与其整日在你床榻上被你辱没,我还不如——”
“不许胡说!”
珧琢厉声呵斥掉苏杳还未出口的骇人言论。
“要再敢提那个字,我就狠狠的惩戒你。”
他本是不怕那个字的,但他就是怕苏杳与那个字沾上边儿。
要命了,从前他也未这般胆怯过,还真是一见误终生。
被当头一吼的苏杳又低眉顺眼的小脸皱巴巴,跟揉的白面馒头般。
憋屈得很。
珧琢阴晴不定,见他的怀玉清亮的眸子又要开始冒水,不得不柔情细雨了些。
“为夫也不想这样,杳儿得好好陪着我。”
苏杳少年时,其父就寻遍了名医,大都说活不过十八。
可苏杳也是不想死的,即便是在三月前中了情蛊,也是满心求生。
那时她的身子,可谓是病入膏肓。
那仙乐族的小人想苏杳委身于他,苏杳自是不同意的。
可没成想,自从来了这儿,倒是有回春之兆。
只是,终究还是失了身。
珧琢见苏杳思绪深沉,兀自躺在了苏杳身旁,将自己塞进被褥里。
给他的小夫人暖床。
“之后好好喝药吗?”
珧琢的问话打断了苏杳的思绪,见有回转之机,苏杳即刻颔首。
“喝,我日后一定乖乖喝药。”
珧琢将人按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又在被子下环上了苏杳的腰。
瘦巴巴的,没一点肉长在腰上,也不知平日是怎么受得住的。
“杳儿,我只说了今日不弄你,再过不久,就是丑时了。”
赫然瞪大的眼中水雾横生,推搡了一把珧琢坚挺硬邦的胸膛。
“珧琢~”
她这一声儿还真是曲调悠扬婉转,听得珧琢身心俱舒。
苏杳怎么也撼动不开珧琢的手和铁躯。
今晚于她,难道又是一场噩梦了吗?
今日已经够闹腾了,珧琢也知苏杳此刻是身心俱疲。
“杳儿唤我一声夫君,说‘夫君,您疼疼杳儿好不好?’,今夜就算过去了,可好?”
苏杳别无选择,眉心紧拧,启唇酝酿了片刻。
“夫、夫君,您……”
珧琢笑得恶劣猖獗,却无疑是好看的,一笑入蛊。
“杳儿,得大点声儿,不然为夫听不见,不作数的。”
小夫人被他欺负得又险要抹眼泪了,咬着唇这下不说话了。
他的杳儿软弱可欺,还这般娇嫩,生在京城那个吃人的地方,不知有没有吃苦。
也难怪会被那人惦记上,谁见了杳儿不得心生贪念?
珧琢一只手在苏杳颈下枕着,另一只手顺着苏杳腰身而上,轻挑起削尖的下颌。
“模样真是可人,再不说,为夫就真忍不住了。”
一月前才与苏杳同房,如今是怎么都食髓知味的。
不够,远远不够,他想时时刻刻都沉沦在他的夫人的温柔乡中。
珧琢盯着那张尤物仙貌,愈看愈心口积火,想要宣泄而出。
“别~”苏杳轻别了一下珧琢的手,忸怩难堪。
“夫君,您疼疼……疼疼我——”
“要自称‘杳儿’才做数,重新说。”
苏杳幽怨的嗔视着珧琢,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不、不想说。”
好没有脸面,她一个有婚约的女子唤其他男子‘夫君’,还是用那般求.欢的口气。
“不说那我便来了?”
眼见珧琢当真是有那架势,要来扒她的亵衣,苏杳立刻死命护住自己的衣裳。
“不、不不,我说,我说。”
珧琢俨然已经拿捏死了苏杳,不乖乖听话,恐吓一下便是。
他那病弱娇嫩的乖夫人可不经吓唬。
苏杳屈辱启唇:“夫君,您疼疼杳儿好不好?”
说到最后一两个字时,苏杳再也忍不下羞赧,急着往被褥里钻。
瑕不掩瑜,珧琢还是很受用的。
被褥太热,就把苏杳的手拿了出来,顺道儿将涨红的脸露出来。
“好,夫君疼你,夫君定会好好疼我的杳儿的。”
苏杳腹诽:什么夫君?也没成亲,珧琢才不是她的夫君。
只是有了夫妻之实而已。
珧琢隔着棉被轻拍着苏杳的腰身,跟哄孩童安睡一样。
“好了,歇吧。”
昏黄微弱的烛火下,苏杳顶着珧琢炙情的眼神,惴惴不安的闭上了双眼。
珧琢端详着这令他如痴如醉的容颜。
浓密卷翘的黑鸦羽轻颤着,睡得很不安稳,鼻尖小巧,润唇微吐着气,肤质白嫩,俨然是精雕细琢的仙品。
珧琢把玩儿着苏杳顺滑的青丝,神色冷沉晦暗。
人人都说苏杳活不过十八,那是那群庸医无用。
他偏要她的夫人与他相伴到老。
老天让苏杳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为了让他给苏杳续命的。
自然,救命之恩,苏杳这条命,得攥在自己手中。
杳儿,怀玉,他的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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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着湿透的棉布给苏杳擦拭掉遍布天鹅颈的粘稠红血。
“看吧,那些人又算是什么好人?关键时候只能拿你挡刀,你险些都要成为那几人的刀下亡魂了,到头来还替他们求情。”
“我不会的,杳儿。”他会替苏杳挡刀。
若是能出去,苏杳其实不介意被人用剑抵着脖子。
只是这次,还是功亏一篑了。
苏杳直击人心的反问:“可你不也犹豫了?”
苏杳察觉珧琢神情明显僵硬,神色无常,眉目凝肃,不知是在悔恨还是单纯的回忆。
“珧琢,其实你也没那么喜欢我,你只是想占有我。”
珧琢当即跳出来反驳:“不——”
“若是你真的在乎我,就不会让我受伤。”
四目相对,珧琢莫名哑声缄默了,他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他真的不喜欢苏杳吗?
可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这是他以往近十八年从未有过的心思。
他知道楚镜等人不会真对苏杳痛下杀手,也知这不过是他们的计谋而已。
他不想他们带走苏杳,不想她从自己身边消失,他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好好生活一生,生儿育女。
这只是占有欲作祟吗?
苏杳:“你不愿意妥协,所以就处处逼我妥协,全然不顾及我的意愿。”
“我的性命,甚至不值得你为我踏出这个地方。”
“不是的!”珧琢激愤的吼出声,述说着自己的真心。
“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值得过,我只是断定……”
苏杳微微蹙起细长的黛眉,眉眼柔情又嘲弄:“断定他们不会杀了我,所以才有恃无恐。”
珧琢点了点头,却可见面容之上,明显的错乱与羞愧。
苏杳笑得粲然,驱散了她自携的冷色,更只勾魂夺魄的美艳狐狸,清白又勾人。
“所以,你不过也是在用我赌而已。”
只见珧琢面儿上笑意尽失,惨淡得悲凄,似有若无几分内疚,更多的是思虑。
“嘶~”
只等苏杳被弄疼后,珧琢才晦涩难明的道了一声:“让你疼了吧?”
苏杳因功败垂成,又是一副神色恹恹的模样,不理会珧琢,也不给好脸色。
心想,疼死她算了。
珧琢给她上了药,又用布条将那细嫩的脖颈缠绕包裹起来,时时刻刻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手脚笨拙,让苏杳又疼了,还给她拨弄了两下鬓角的碎发至耳后。
而苏杳也任由他为所欲为,跟个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杵着。
“抹了止疼的药应该没那么疼了吧?”
清冽的声线,虽极力温和,但男子本音也是如渗寒冰的,眼神倒是春风化雨,如烟雪消融。
苏杳不答,她甚至不想看见珧琢那张令她生厌的脸,即便他目若星辰、面容绝妙。
珧琢轻轻的捧起苏杳的脸,看着那张脸又干净无瑕,扯了扯笑。
“放心吧,不会留疤的,过两日就好了。”他极力哄人,想要让苏杳开心些,人却好似一个木偶。
苏杳并未在意伤势,如果可以,她宁愿用更多的疤痕,来换取回家。
祈愿落空,心中难免不是滋味,郁闷堵塞,盯着珧琢在药架子上放东西的背影,攒了满腔怨气。
珧琢一回头,就见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苏杳眼眶淌落在她衣袖处,苏杳也胡乱的抹了一把泪,轻啜着吸了一口气,紧抿的唇线颤动着。
他也顿了步,僵直在远处看着人,将苏杳的悲切尽收眼底。
只见苏杳褪去外衫很快后缩进软衾中,盖上被褥后朝着看不见他的那侧躺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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