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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明,刚被骗婚

土豆地瓜派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人在大明,刚被骗婚》,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夏源赵月茹,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土豆地瓜派”,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大明弘治十四年夏。专情皇帝朱佑樘高坐龙椅,忙着中兴大明,东宫太子朱厚照正值少年,初露荒唐本性。一觉醒来,夏源穿越到这个时代,两眼一抹黑之时,被人给骗婚了。谢邀,人在大明,刚被骗婚,我已接受,心态良好。......

主角:夏源赵月茹   更新:2023-12-26 1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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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源赵月茹的现代都市小说《人在大明,刚被骗婚》,由网络作家“土豆地瓜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人在大明,刚被骗婚》,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夏源赵月茹,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土豆地瓜派”,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大明弘治十四年夏。专情皇帝朱佑樘高坐龙椅,忙着中兴大明,东宫太子朱厚照正值少年,初露荒唐本性。一觉醒来,夏源穿越到这个时代,两眼一抹黑之时,被人给骗婚了。谢邀,人在大明,刚被骗婚,我已接受,心态良好。......

《人在大明,刚被骗婚》精彩片段


看到赵月荣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夏源的语气也不自觉的放柔,开口道:“快去把那碗面吃了吧,别不好意思。”

“我,我不饿,我真的饱了,我很好养活的。”小姑娘红着脸嗫嚅着,继续努力的树立着自己很好养活的人设,生怕自己吃的太多,夏源会嫌自己不好养活,从而把自己赶回去。

见状,夏源索性站起身子走到木桌前,端起那碗还没有动过的鸡汤面,故意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吃,那我也只能把这碗面拿去倒掉了。”

“不要!”

赵月荣一听,赶紧上前阻止,甚至情急之下,声音都不复之前的微小,一连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那你吃不吃?”

“吃。”

“那就赶紧吃。”

在夏源的催促下,赵月荣挪动着步子,一点点挪到木桌前坐下,用筷子夹起面条,很是珍惜的放进嘴里。

真好吃。

她微微眯起眼睛,感觉这碗面简直就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小脸上也不由荡起幸福的表情。

本来以为自己会被赶回去,然后要被抓去打板子,打完板子被赶出去当乞丐。

但没想到夫君没有这么做,反而让自己留了下来,还给自己吃鸡汤面。

娘,荣儿吃上鸡汤面了,而且夫君也是个很好的人。

心肠好,长得也很好看。

想到这,她抬起眸子偷偷瞄了一眼夏源,又赶紧把眸子垂下来。

一碗面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小姑娘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用手摸摸自己吃的圆滚滚的小肚子,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嘴角绽放出浅浅的笑意,两颊还各自带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吃饱了没有?”

她的一系列动作还有表情被夏源尽收眼底,不由哑然失笑,这小丫头还真有意思。

听到声音,赵月荣抬起头,然后就看到夏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禁小脸又是一红,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随即赶紧站起身子,端着两个碗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夫君,我去洗碗。”

见她脸蛋羞红的跑了出去,夏源突然觉得以后有这么个人和自己作伴也不错,不说别的,起码这小姑娘挺有意思。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夏源自己,他长舒口气,开始盘算自己的处境。

记忆里自己是个读书人,而且还是个秀才,亡故的父亲是个举人,顺着族谱再往上倒个好几辈,甚至还出现过进士这种高端物种。

在夏家庄这一地界,自个儿家绝对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夏家秉持着耕读传家久,诗书继世长的宗旨,一直边种地边读书,盼望着某一代子孙能高中进士,然后做大官光耀门楣。

当然这是曾经,至于现在....

反正夏源并不觉得自己能考上什么举人,进士。

虽说脑袋里有原主的记忆,满脑子也都是关于四书五经的内容,而且十几岁就考中秀才,在大明朝绝对属于天才这一级别的。

但是八股文那个东西实在是太难为人,发展这么多年,出的题一个比一个邪门。

想一想,夏源觉得诗书传家这一传统估计得断在自己这一辈上。

看来得另寻一条出路。

之前由于父母突遭变故,家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八亩良田被卖出去一半,得钱四十两。

家里还有些家资,大概十两银子,又从卖地所得的银两中拿出了八两用来安葬双亲。

一系列的丧葬费用,还有陪葬品林林总总,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共花了二十多两银子。

治病买药前前后后的又花了将近十两。

剩下的银两中,其中十两用来购置聘礼,又用十两来置办婚礼,购买各种结婚用品,现在大概只剩下五六两银子左右。

当然,那些宾客来参加婚礼肯定是要随礼的,但基本上都是些米面布匹什么的,至于现钱少之又少,估计把收的所有铜板加在一起,都没有三两。

算来算去,手里也就剩下不到十两的银子。

十两银子,感觉有点少。

但家里还有四亩上好的良田,折成之前的地价,也能再卖个四十两,再加上手里的十两,五十两纹银。

这些银子用来当本钱,然后做生意,凭着自己从后世看来的各种商业手段,不发财都天理难容。

想到这,夏源又摇摇头,田地这东西卖一亩少一亩,等到没有了地,那就只能去给地主当佃户,后代子孙就得惨遭压迫。

他骨子里是个现代人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一点,毕竟就算不卖,过个一百多年,满清入关,后代的子孙也只会被压迫的更狠。

何况就算卖出去,等到自己赚了银子也能再买回来。

但问题是,夏家庄有个族长,不要小看这个族长,这会儿可是大明朝,一个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

在这样落后的年代里,一个村的族长兼着各种职务,像什么村支部书记,派出所所长,法院院长,甚至还兼着妇联主任这种职务。

事实上,大明就是在与这些地主乡绅共治天下,所谓皇权不下乡,便是如此。

夏家庄百十户人家都归族长管,整个庄子里的事情都是族长说了算,邻里间的大事小情,小到偷鸡摸狗偷看村头刘寡妇洗澡,大到伤人抢劫公公扒灰乃至叔嫂那点破事儿。

总之只要没有闹出人命,或者衙门懒得去管的案子,一般都由本族的族长处理。

而且量刑标准也很随意,是砍手跺脚浸猪笼,还是轻描淡写的骂几句,全看族长的心情。

由此可见,大明朝真的是一个很有人性化的朝代,当然,这主要是看族长的人性。

而据夏源的了解,夏家庄的族长是个思想僵化,为人古板的小老头。

先前自己卖出去四亩地,还是为了安葬双亲,属于孝道,很是情有可原,就这,都被他念叨了好一段时间。

如果再去卖地,那就是纯纯的败家子行为,要被族里的人狠戳脊梁骨不说,还会被各种亲戚大加阻拦,估计还得被老头用族规伺候。

夏源这边正琢磨着,就看到赵月荣推开门走了进来,然后挪动着小步子走到自己跟前,对上自己的目光,小脸蛋上又莫名浮现出一抹晕红。

在这个充斥着各种礼教的时代,女人脸红,并不完全是因为羞涩,和一个异性对视,总要下意识的脸红一下,以此来表示自己的纯情。

这是多年礼教束缚之下所形成的一种本能,其原理就跟变色龙随周围环境而改变的保护色是相同的。

但一个小姑娘脸红,尤其是一个刚刚嫁为人妇的小姑娘脸红,就纯纯是由于羞涩。

或许是想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比如洞房。

至于夏源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因为他看到小姑娘把手塞进怀里,似乎是打算脱衣服。

当然,和一个小姑娘洞房,这种事夏源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他刚想阻止,就看到赵月荣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来一个花布做的小荷包。

荷包的材质显得很是粗糙,应该是用粗布缝制,但针脚却很扎实。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打开,大着胆子和夏源对视,那双澄澈的眸子带着一贯的怯懦和娇羞,停顿一会儿,她小声喊道:“夫,夫君..”

“这是,这是我这些年攒的,是我的嫁妆...夫君拿着..”

赵月荣刚哭过的大眼睛有些红肿,俏脸微红的看着夏源,手里粗糙的小荷包微鼓着,被珍重的捧在那双同样略显粗糙的小手中。

小说《人在大明,刚被骗婚》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嘶...”

吃疼之下,夏源不由吸了口凉气,好在赵月荣只是咬了一下就又立马松开,他咧着嘴角,用食指和中指从赵月荣怀里夹出一张白帕子。

将手抽出来之后,夏源低头看了看,小丫头片子下嘴还挺黑,一口下去就给自己咬了个手表。

想想也冤枉,自己又不是存心占便宜,只是想帮她擦擦眼泪,但身上又没有手帕。

然后想起她整天在怀里揣着的白帕子,就想着掏出来用用,谁知道这小妮子反应居然这么大。

退一万步来说,两人本来就是夫妻,就算是占便宜也没什么,何况她那点平平坦坦也没什么可占得。

“夫,夫君,你没事吧...”赵月荣怯怯的问了一句,和刚才咬人时的小凶狠相比,现在的她明显慌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显得坐立不安。

“还行,没少一块肉。”夏源在手腕上揉了几下,这才回头去看小萝莉发呆的无辜模样,那脸上的斑斑泪迹又显得特别的可怜。

瞧着这张小脸,他一时间也没了脾气,只能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我就是想从你怀里掏出白帕子,然后帮你擦擦眼泪而已,又不是要非礼你,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再说咱们不是夫妻么,你还整天想着洞房呢。”

听到这些话,赵月荣又是愧疚又是羞耻,那双不安的大眼睛几乎不敢和夏源对视,只好嗫嚅着嘴唇道歉,“夫君,对不起....”

“你看,你整天就知道说对不起,除了这个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帮她擦干了泪痕,夏源把白帕子给她掖到领口,没敢再往里塞,随后张开双臂,半开玩笑的道:“来,让夫君抱抱,抱一下就原谅你了,这个可比道歉管用。”

赵月荣小脸红扑扑的,微微错愕之后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夏源。

最萌身高差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夏源心里感慨,以她的个头只能抱住自己的腰部,小脑袋刚好蹭在自己的胸口位置。

可惜太瘦,不过抱着也能感受到少女身体应有的娇软,抱起来要说多舒服谈不上,但要说硌人又不至于。

要是能再胖上两圈就好了。

当然,不仅是身体得胖起来,那什么也得跟着一块胖。

明明穿着的衣服不算厚,甚至可以说很单薄......

想到这,他忍不住把怀里的小可怜儿抱紧点,嗯,还是没有。

再紧点。

这下好像有了。

赵月荣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有些害羞的往后缩着身子,尽量不与夏源接触。

只是这种少女特有的矜持,反而让人有种想要去戏弄她,然后占她便宜的邪恶冲动。

这副反应特别的可爱,惹得夏源忍不住将她抱的更紧。

这一抱紧,赵月荣又被迫贴了上去,贴的比之前还要紧密,甚至胸口都有种窒息的感觉,她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了。

在这一刻,她脑袋里忽的冒出来一个很突兀的念头,自己的夫君之所以把自己抱得这么紧,就是为了让自己和他贴在一起。

夏源就这样紧紧抱着她,小萝莉虽然娇羞不已但却异常的乖巧,就如一只伏在自己怀里的小猫儿一般。

过了很久,他才终于舍得放开怀里的小丫头,迎着她羞赧的可爱模样,夏源一脸正色道:“以后要多吃点知道吗?看你瘦的。”

“嗯...”

窒息感消退,赵月荣不由呼了口气,又对那温暖的怀抱觉得不舍,垂着脑袋应了一声后,羞答答的道:“夫君,我去煮饭了。”

“去吧,诶,你等等。”

夏源从包袱中翻找出那几斤猪肉和猪板油,“把这些东西洗一下,肥的用来炼油,这些肉我们晚上炖着吃。”

“嗯。”

赵月荣低着头应一声,把东西接过来,全程都不敢去看夏源,拿起来就往外走,只是精神状态明显还有些恍惚,走出去的时候差点还被门槛给绊了一下。

“你小心点,看着点路。”

明明前几天还拽着自己的衣角想要洞房,现在却因为抱的时间久了一点就成了这幅样子,简直让人无法理解她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拥抱不比洞房要纯洁多了?

这时的夏源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院里的那几只小鸡仔儿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去叔父....呀!”

赵月荣说着说着突然呀的惊呼一声。

“咋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夫君,叔父今天来了。”

“.......”

夏源想了一下,问道:“所以?”

“他说有事情找你,但是夫君没在,叔父就说等夫君回来之后,让你去家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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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过后,吃过早饭,赵月荣背起竹篓,拿上柴刀,又准备去后山砍柴,顺便摘点野菜。

砍柴是个力气活,她身子瘦,力气也不大,拿着柴刀也只能去砍一些小树枝。

与其说是砍柴,不如说是捡柴。

捡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枯枝干柴,每天的收获不多,至于野菜也是可怜的一点点。

夏源为这事儿说过好几次,告诉她甭去了,你那点收获完全是瞎耽误功夫,但小姑娘不听,他也只能由着这妮子去了。

看着小媳妇一大早背着竹篓又准备出门,夏源连忙叫住她:“小荠子。”

“嗯?”

赵月荣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夏源,疑惑道:“夫君,你有事吗?”

“来,你先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小姑娘站着没动弹,表情有些迟疑,扬起脑袋看看天色,“那夫君你快点说,我要赶紧去后山,不然柴火就被别人捡完了。”

“你又惦记你那点柴火。”

夏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不由分说的朝赵月荣那边走过去,而后伸手摘掉她身后背着的竹篓,“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不用去后山捡柴火。”

“可是我不捡的话,咱们就要买别人的柴火。”

“你捡了不是也要买吗?”

“但是可以少买点。”

“能少买多少?”夏源反问,又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你节省,但柴火这东西又不贵,那么一大捆才卖十来文钱,买上一回就够咱们家用上个三五天的,但是你每天捡的那点呢?也就够个引火用的,这能省个什么?”

“.....省下了引火的木柴。”

“.....”

没毛病。

但夏源不跟她纠缠这个,“我这么跟你说吧,做一件事情之前呢,要先看这件事的付出和收获是否成正比。”

“举个例子,你每天早上去砍柴,算上来回的路程,你每天大概要花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就是你付出的东西,但是你的收获只有那一点点,少到可怜的柴火,而这....”

“还有野菜。”小萝莉忍不住插嘴。

夏源噎了一下,“行,把野菜也给你算上。”

“你砍的那点柴火,还有你摘的那点野菜,两样东西加在一块都卖不出一文钱,而你为此却要付出一个时辰的时间,还要受累,所以这是很不划算的,你懂吗?”

赵月荣的小脸儿顿时肃然,“夫君,我不怕累。”

特么...

夏源感觉自己的心忽然好累。

等了片刻,见夫君不再言语,赵月荣把竹篓重新背到身上,虽然被耽误了点时间,但她依然没放弃自己的砍柴大业。

她决定路上跑着去,这样可以节约时间。

可惜她刚刚起步,竹篓的边就被夏源一把给抓住了,“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夫君还要说什么?”

“嗯....”

夏源开始斟词酌句,他已经不准备再掰扯捡柴火的事了,随她去吧,何况他今早的目的也并不在此。

他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慢慢的开口道:“我问你啊,就是....嗯,你平时会不会感到胸闷气短,喘不上气?”

听到问话,赵月荣的脸颊莫名其妙的一红,因为夏源不仅问出这种问题,问的时候,他的目光还盯着自己的那里看。

这让她本能的感到害羞,忍不住弯下了腰。

“把腰直起来,弯腰驼背的会影响身体发育,就像你用布条缠着...”

说着,夏源忽的顿住,他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而此时,小姑娘的脸不仅愈发通红,腰弯的幅度也在加大。

既然已经漏了,他也不再东绕西绕,直接把话说开,“好啦,我就是想和你说,不要用那种布条整天勒着,你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这样不仅影响发育,还会造成很多疾病。”

“我,我没有勒啊...”赵月荣羞赧的否认,但说话时却是难掩的心虚。

“还说没有,我今天早上都看到了。”

夏源直接扶住她的腰,帮着她把身子直起来,接着严肃道:“我可不是在吓唬你,用布条勒着真的会造成很多病,比如喘不上气,影响发育,甚至心脏还会出现问题,而且以后还会饿着孩...咳....”

他轻咳一声,生生止住话头,转而道:“我之前听父亲说家里有一个远房亲戚,就是因为用布条勒着,导致每天胸闷气短,喘不上气,请郎中给开了不少药,但怎么吃都不见好,最后死了,死的时候才二十岁。”

刚才不是吓唬,但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吓唬,有没有这个远方亲戚,夏源只能说,可以有。

在后世,规模越大越是女人的一种骄傲,一种资本,但在明朝,男人反而以平板为美。

男人的审美,再加上社会风气的保守,就衍生出了束胸这种陋习。

越大反而让人越羞耻,还会被打上有伤风化的标签。

而对于赵月荣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来说,青春期的发育本就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或许在很多个夜晚,她解开那根束缚自己的长布条,低下脑袋看着那隆起的规模,可能还在对自己的发育感到深深的烦恼。

于是就勒得更紧。

“一会儿去房间把那根布条解下来,听见没有?”

“...听见了。”赵月荣红着脸极小声的答应下来,虽然讨论的话题很羞人,但她听得出夫君对自己的关心。

很让人害羞的关心,却也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又不免有些发憷,每天用布条勒着,她有时候确实会喘不上气。

而喘不上气竟然是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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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在即,夏儒也没功夫再去学堂里教书,每天守在家里刻苦用功。

学堂里缺了先生,那些半大小子因此统统放假,夏源也乐得如此,正好不用每天四点多就早起上学。

每天在家里埋头写稿,没事翻翻四书五经,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不,用波澜不惊形容并不是很准确。

他那天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察觉有人在扒自己的裤子。

还好他发现及时,一把捉住了那只耍流氓的小手,来了个人赃并获。

当时的场面可尴尬了。

夏源沉默几秒后,把她的小手放开,啥也没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闭上眼接着睡觉。

然后再没提过这事儿。

但不提不代表忘了,夏源发誓,像这种事情,自己最多忍她两次,事不过三,等到第三次,自己就从了她。

但可惜从那档子事儿之后,小萝莉特别老实,除了每次睡觉时会莫名其妙的脸红之外,一直安安分分的。

给夏源整的还有点失望。

这天上午,他揣着厚厚的一沓书稿,再次来到了邃雅斋。

这一次掌柜可比上一次要热情的多,夏源十天前卖的那些稿子早就被他在整个书斋传阅了一遍。

而那些看过稿子的人都跟他一样,全被断章给整的不上不下的。

现在一帮人天天催着要稿子,想知道后续的内容。

造多大孽吧。

“公子是不知道啊,这些日子东家天天催着我去找您要稿子。可公子上次走的匆忙,老夫也没问您住在何处,这不,就整日里挨骂。”

老掌柜将夏源引到安静的内室,一坐下就吩咐伙计上茶,上好茶。

“嗨呀.....”

坐下之后,掌柜的吁了口气,用手把了把椅子的扶手,“不知公子这次带了多少字的书稿?”

“字数十二万多吧。”说着,夏源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摞纸,然后将其递过去,“诺,都在这了。”

瞧着一厚摞的稿子,掌柜的一时都忘了接,这么多字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们书斋也豢养着不少的撰稿先生,这帮人每日的工作就是写话本。

但他们写本十几二十万字的书通常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甚至更久。

但这个少年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就写了十多万字?

这不扯呢么这不是。

定然是这少年郎本来就写好了不少的书稿,但却没有一次性拿出来,上次带来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短短一瞬,掌柜就下了结论,这小子是故意在搞人心态,纯粹是损人不利己。

“公子真是下笔如有神,短短数日就写了如此之多。”吹捧一句,掌柜的这才拿起书稿看了起来,然后渐渐入迷。

连明前茶被端上来也没发觉,夏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想给掌柜的倒,又觉得他一时半会儿看不完,喝凉茶对胃不好,索性省了。

只好一个人在旁边自顾自的品茶,一杯接着一杯,夏源发现自己好像品出了一点茶叶的滋味,起码能分清好赖,比如他发现家里的茶叶喝起来确实不如这个明前茶,但这个明前茶还是不如冰红茶。

这十多万字加上先前的八万多字,算下来字数已经有了二十多万,情节也随着字数慢慢展开。

从郭靖下江南结识黄蓉,再到和洪七公学习降龙十八掌,更加神奇的武功,内力,招式,都让掌柜大开眼界,一直看到郭靖和梅超风对决,引出五绝之一的黄药师登场。

青衫怪客,脸带面具,还有一手神乎其神的弹指神通。

然后没了。

又没了?

竟然又断在这种地方?

掌柜的一口气憋在心里,想呼呼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看到装有明前茶的茶壶,端起来想给自己倒一杯茶压一压这股郁气,却发现茶壶早已空了。

将茶壶放回去,掌柜的神情莫名有些萧索,他挤出笑容,“公子,你家中可还有余下的书稿?”

“没了,赶紧算钱吧,我着急走。”

“....好,公子稍待。”

掌柜还能说什么,从怀里拿出小算盘,吧嗒吧嗒的开始算起来。

十二万余字卖出六十多两的银子,夏源的腰包又一次鼓了起来。

他没让用宝钞结算,全要的是现银,六十多两的银子,有银锭,但更多的是碎银。

这些银子放在一块重达五斤,这是金钱的重量。

至于宝钞,那是什么?

一个无时无刻都在贬值的东西,要了岂不亏死?

有了银子,夏源第一件事就是消费,家里刷牙用的牙粉快用光了,他先去牙粉行买了一大盒牙粉,随后买了几斤羊肉,十几斤稻米,准备晚上蒸米饭,炖羊肉吃。

香料,大料这些调味品家里还剩不少,不用再买,剩下的...

夏源想了想,又买了些盐巴,前几日,家里的那些粗盐已经被他用最简单的方法,也就是过滤熬煮法给提纯成了细盐。

当那锅色如白雪的盐块出现时,小萝莉在旁边都惊呆了,那副睁大双眼懵懵的样子,让夏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可爱。

嗯,决定了,让她再震惊一次,也让自己再看看那副可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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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时分,坐着牛车的夏源终于看到了京师顺天府那巍峨高耸的城墙,青灰色的城砖带着古老沧桑的气息,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淡淡的幽光,向世人彰显着其身为大明国都的雄浑气魄。

给半路遇到的客商付了几枚铜板的车费,夏源从牛车上下来,挎着小布包,拎着油纸伞,遥望着眼前这座雄伟的古城,心里莫名涌起难言的感慨。

眼前的这座城市,是大明朝的中心,亦是天下权力汇集之处。

同时也是这个时代最雄伟,最繁华的城市。

穿越的第二天,夏源已经拥有了梦想,赚银子,在京城买套大宅子,成为京城人士。

他心里想着,目光往下移,看向了城门处。

目光所及之处是京师的东门,这里临近通州,而通州是京城的漕运之所在,无数的货物在通州卸货,随后才运往京城。

简单来说,通州就是京城的中转站。

此时城门处进出的行人络绎不绝,一辆辆满载着各种货物的牛车马车掺杂在黑压压的人群中。

护城河外,大大小小的食摊一字排开,简陋的棚子遮挡住阳光,棚子下坐满了来自各地的客商,正端着粗瓷大碗喝着凉茶,以图驱散掉身上的暑气,偶尔也会抽空抬起头,与同桌的陌生客人交流着自己走南闯北的见闻。

护城河缓缓流淌,倒映出一片独属于古代的盛世景象。

夏源拎着包袱,揣着好奇,跟随着人群涌入了这片繁华之中。

入目所及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这里是货真价实的古代首都大街,两旁的店铺,来往的人群,耳畔的嘈杂,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绝非那些古装戏的场景可以比拟。

行走在闹市之中,夏源左顾右盼着,突然想到什么,手不由自主的揣进怀里,听说古代的扒手都特厉害,还有门派传承来着。

直到感受着那几两银子的触感,他这才觉得放心下来。

虽然只有不到十两的银子,但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当。

这些钱不算多,他打算先买些布匹,拿回去给家里的小媳妇做几身衣裳。

早上夏源就留意到,小媳妇已经把嫁衣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粗布衣裳,打着不少的补丁,而且已经浆洗的发白。

然后还得买些点心糖块,丫头年纪小,正是嘴馋的时候,这个时代的食物又不甚丰富,点心糖块应该很合她的胃口。

大明的都城,一个年轻人四处环顾着,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一路走来,观察着明朝的商业模式,夏源起码寻找到了十几种商机,有的需要大量的银子,有的需要大量的时间。

而唯一不需要多少时间,也不需要多少银子的,他只想到了一种。

但还缺几样道具。

路过一间书局时,夏源停下了脚步,随后迈步走了进去。

明代是古典小说发展的鼎盛时期,而活字印刷的诞生让出版业也达到了巅峰,可以说,在明朝大大小小的书局数不胜数。

而明代的书局通常也兼任着印刷出版的业务。

“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需要?”

见到夏源一进屋就四处张望,一个伙计迎了上来。

夏源转头:“我先随意看看。”

闻言,伙计打量了一下夏源的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虽然有些陈旧,但却洗的很干净,心知这很可能又是个只看不买的。

不过夏源的面容很俊秀,带着一股子书卷气。

在任何时代,颜值这东西都很管用,能让旁人无端升起几分好感,因此伙计也没再说什么,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

夏源转了两圈,在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

在他手里的,是一本在后世都有着鼎鼎大名的书籍,三国演义。

而且放在很显眼的位置,显然这本名著在明代就已经很畅销。

只不过书的开篇并没有那首脍炙人口的临江仙,毕竟现在是弘治十四年,大才子杨慎这会儿还处于毛都没长齐的年纪。

翻了几页,夏源便把书放了回去,值得一提的是,书架上书的类型还挺多,志怪类的,游记类的,爱情类的,甚至还有不少带着颜色的刘备文,他拿起其中一本翻了两下,忍不住咋舌。

“好家伙,这明朝人玩的挺花啊,还带插图,龟龟,还有这种姿势?”

怀揣着批判的心情,夏源将这本刘备文上的插图都看了一遍,开了一番眼界之后,又将这本书默默放了回去,接着又拿起了另一本刘备文继续批判。

现代人总觉得古人保守,尤其是对于男女房中之事更是讳莫如深。

但夏源开了一番眼界后不禁要为古人正名,保守个屁,里面的姿势有好多连他都没见过。

果然,要不怎么说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各种层面上的博大精深。

枉自己以前还觉得小八嘎国的老师们会的多。

跟我华夏的老祖宗们一比,顿时黯然失色。

夏源把书局里各类的书籍都大略翻了翻,心里基本有了数,同时也得出结论。

明朝真是一个小说行业空前繁荣的年代,什么题材都有,而且尺度很大。

这帮文人胆子是真的大,啥尼玛都敢写。

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他之前想到的商机里,就有跟书有关的,当一波文抄公。

尺度大点,正好不会因言而被扣上各种帽子。

至于文抄公。

天下文章一大抄,赚银子嘛,不寒碜。

而且用写出来的书卖钱,严格来说,不算是商人,挣的稿费勉勉强强的可以叫润笔之资,不用遭受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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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局出来,夏源顺着人流逛到了一处挺大的市集,在那儿找了个摊位随意吃了些东西,买了各种花色的布匹,又买了点心糖块,还给小媳妇买了一杆新牙刷。

她带过来的那杆牙刷,毛都快掉光了,瞅着不像是牙刷,倒像是烟枪。

反正一杆牙刷也没想象中的贵,二三十文就能买一支。

等夏源提着装有各种物品的包裹到达村口时,天色刚到日暮。

乡里人一天两顿饭,也吃的早,基本上下午四点就会吃晚饭,往常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填饱了肚子,正坐村口的大树下乘凉聊天。

但夏源打村口经过时,却没有看到一个人,满带疑惑的一路往家走,路上也基本没什么人影。

这让他莫名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慢慢升起。

待走到家门口时,一道小小的身影正蹲在自家的院门前,穿着身土布衣衫,脸上挂着鼻涕,手里拿着一根麦秸秆在地上划拉。

看见夏源回来,二妞把手里的麦秸秆一丢,赶紧跑过去道:“源哥儿,你家的新妇被族长他们捉去祠堂了。”

听到被捉去祠堂这几个字,夏源哪里不晓得是出了事,情况很明显,定然是村里知道了自己新媳妇被掉包的事情,于是把赵月荣捉去问话,或者...更应该说是问罪。

没时间耽搁,随口道了谢,夏源将买来的东西往地上一扔,转身匆匆忙忙的往祠堂跑去。

二妞本想跟着一块去看热闹,但看到夏源扔在地上的包裹,犹豫一下,又默默蹲下来,帮着看东西。

来到祠堂外时,夏源站在门口就瞧见祠堂的院落里站满了人,夏家庄的村民都聚集在了这里,此时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赵家村怎能这样办事,不嫌难看么?”

“这简直就是欺到了咱们夏家人的头上。”

“必须要让族长严惩。”

“对,必须严惩......”

听到严惩两字,夏源暗道不妙,赶紧往人群里挤,“各位叔伯婶子,麻烦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听到声音,村民纷纷转头,看到夏源回来,有几个相熟的问道:“源哥儿,你怎地才回来,你媳妇被换人了你知道吗?”

夏源张张嘴刚想回答,就听祠堂内传来一阵呵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那是族长老头的声音。

闻声,他也顾不上其他,赶紧道:“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来来来,都让一下,让我进去看看。”

嘴上说着,夏源奋力的从人群中穿过,快步走进了宗祠大堂。

族长外加几名族中老人,还有自己的叔父都在堂中。

小媳妇赵月荣跪在地上,正红着眼手足无措,小身子吓得微微发颤,一脸的无助。

看到夏源进来,她眸子一亮,随即变得更红了几分,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

夏源给了她一个别怕的眼神,冲着堂内的几位长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一声冷哼响起。

“哼。”族长握着太师椅的扶手,冷哼一声,故意偏过头去不受他的礼,“你是读书人,又有秀才功名在身,见官不拜,老朽一个糟老头子,小小的族长,怎敢受你的礼?”

面对这种看似讥讽,实则生气的言语,夏源心念一转,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生气的原因。

在这个族长等于村主任外加道德建设长官,外加派出所所长的时代,村中的大小事情,事无巨细都要告之族长知晓,让他帮忙裁决。

而自己遭到骗婚的事情却压根就没有和他说,这让老爷子觉得自己是没把他这个族长放在眼里。

想通其中缘由,他又对着老爷子深施一礼,“叔公乃是长辈,又是族长,这礼自然受的。”

这一次,族长坦然的受了下来,面色也略微缓和了几分,半阖着眸子问道:“原来你还当我是族长,是长辈。那我问你,你媳妇被换了个人,这事儿你可知道?”

“知道。”事已至此,夏源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点头承认了下来。

见夏源点头承认,族长气的一拍桌子:“既然知道你昨日为何不直接来找叔公?”

老族长是个急性子,没等夏源回答,他气的又是一拍桌子,“赵家人这是想做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居然行此等骗婚之举,简直欺人太甚。”

“把这个女子带着,咱们现在就去赵家要个说法。”

“他们要是不肯认这件事,我夏有德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去.......”

说到这,族长眼睛一斜,瞧见杵在原地的夏源族叔,道:“夏儒,你侄子让人如此欺负,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写状纸去,他们要是不认,咱们就上衙门告官!”

伴随着老爷子一声令下,两个粗壮的妇人走进大堂,各自伸出手,一把钳住赵月荣纤瘦的胳膊。

赵月荣吓得小身子瑟缩了一下,想挣扎又不敢,眼里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哭着说道:“夫君,呜呜.....夫君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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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顺天府。

夏源站在一处名叫邃雅斋的书局门前,这是他一路走来所发现规模最大的书局,上下两层,占地面积也大的出奇。

定了定神,他将揣在怀里的书稿拿出来,捏在手里迈步走进,书屋内的有不少来买书或是看书的书生,或坐或立,掌柜的正坐在柜台后面埋头写着什么。

然后夏源径直走向掌柜所在的柜台处。

听到脚步声,掌柜的抬起头,就看到一个身高颇高的少年郎正朝自己这边而来。

一身读书人的打扮,面容白皙俊秀,身上的衣衫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布料,但看得出是新做的。

目光往下,手里拿着颇厚的一叠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迹小字。

看到这里,掌柜的立刻明白了。

这是来卖书稿的。

这年头,很多读书人,蹉跎半生眼看科举无望,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啥也不会,纯纯一废物。

有点阅历的,也就只能写点话本小说,而后拿出来卖,以图赚点银两补贴家用。

不过大多是中年人或者老年人,像这样的少年郎还真是罕见。

夏源走到柜台前还没说话,掌柜的便放下毛笔,从柜台后走出来,“公子可是来卖书稿?来,请随老夫去后室一谈。”

声音压的很低,毕竟读书人向来面皮薄,卖书稿时总是遮遮掩掩,不想别人知道。

“哦。”

夏源愣了愣,感觉这场景跟地下份子接头似的,然后哦了一声,跟着掌柜走进后室。

“公子请坐。”

夏源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下,接着就把自己的小说稿递过去,掌柜的也不多言,捧着稿子就看了起来。

“射雕英雄传?”

看到标题时,掌柜的怔了一下,眉头微皱,心说这话本名字当真直白,又接着往下看。

看到内容,觉得有些像是说书的风格,半白不古,而后引出郭,杨两人,又夹杂了胡虏入侵的家国情怀,再到丘处机登场,以及后面的牛家村惨案。

这个时候,掌柜微皱的眉头早已舒展,这种行文方式乍一看虽然不适应,但读起来却又毫不生涩,看多了反而觉得很舒服,很是顺畅。

不知不觉的一页一页的往下翻。

郭啸天为掩护兄弟逃命力战而死,杨铁心为了救嫂子,毅然决然的舍弃已经身怀六甲的妻子,重伤之后死生不明。

这一段写的极其勾人,可能对于后世看惯了网络小说的人来说,这种情节司空见惯,甚至还有点毒,但却正符合这个时代的价值观,而这种兄弟情义,让人读之也顿有一股热血在胸中激荡。

掌柜的读到这里就为这对结义兄弟感到豪气千云,又心生悲慨哀叹。

而两位义士的妻子都活了下来,又各自怀着孩子,这同时又不免让人为书中人物感到心揪。

等到小说里江南七怪和丘处机一番比斗,定下十八年之约,那些武功招式的描写更是让掌柜眼前一亮,刚才一直不停捋须的手一时间都停了下来,再往下翻,就是郭靖救下哲别,然后引出铁木真出场。

再想翻,没了。

掌柜的有些不信邪的捻了捻手里的纸张,想看看是不是后面还粘连了几张纸,但确实没了。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极为难受,他很想知道铁木真会怎么处置这个小郭靖,以那位鼎鼎大名的成吉思汗的秉性,恐怕此事绝难善了。

但没了。

这个时代的人写书,都是把书写完了再拿到书局售卖,哪有像这样写到一半就拿过来,还尼玛断在这种地方。

这也就是掌柜的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几百年后,他肯定要大骂一句:他妈的,断章狗!

掌柜意犹未尽的放下书稿,忍不住问道:“公子,那郭靖恶了铁木真,恐怕会被盛怒而至的铁木真斩杀吧?”

之前见掌柜的看得入迷,夏源也没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拿起茶壶给自己一杯一杯的倒茶喝,听到问询,将茶杯里的温茶喝了,却没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掌柜的,你觉得我这书稿怎么样,能卖多少银两?”

掌柜的一呆,心说这少年郎跟他写的书一样,一样的直白。

他接待过无数来卖稿子的读书人,却从没见过这样开口就谈价钱的。

读书人哪屑于谈这个,就是心里万分想要多卖点银子,也抹不开这个面,很多人甚至是决口不谈银两,非得等临走之前,在店里转悠几圈,也不知道在转什么。

然后自己用红布包上十几二十两纹银,笑谈润笔之资,请笑纳,人家这才推推搡搡,最后面红耳赤的接受。

这种上来就问价格的,给他整点还有点不会了,愣了会儿神,掌柜的这才轻咳一声,又低头看看手里的书稿,沉吟着道:“这个,公子的书如何老夫不好评断,只是这写法颇为新颖,与时下各类书籍不符,依老夫之见,不见得能卖出去多少,这样罢.....”

说到这,掌柜做出咬牙状,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公子既然来了,老夫总不能拒人之外,邃雅斋愿出价十两,求购公子的书稿。”

说完之后,掌柜的便轻捋着胡须,信心十足的等着夏源点头答应。

他清楚这个少年郎是读书人,读书人几乎都不怎么出门,只晓得猫在家里死读书,对一些物价也不甚了解。

刚才上来就问卖价,可能是急着用钱,不见得就知道行情。

何况读书人都是要脸的,自己把价报了,对方就算不满意,也做不出讨价还价的事情。

掌柜的想的挺好,可惜夏源就不是个要脸的人,他也没讨价还价,直接把书稿拽过来往怀里一揣,起身就准备往外走,“告辞,我再去别家问问。”

他上辈子看武林外传,吕秀才一本小说卖了十万两银子。

当然,这个价钱明显是在扯淡,他倒是想卖个十万两,可惜家里没有能让他做白日梦的枕头。

但十两银子忒低。

众所周知,这买东西都有个过程,而价钱谈不拢时,总有那么一招,遁字决。

丢下一句,老板,你忙,我再去别家看看,然后转身往外走,基本上,过个几秒,老板都会过去拽住你。

这个招数放之古今皆准,买卖双方也都心知肚明。

显然明朝也有这种招儿,只不过掌柜的发现,这人好像是来真的,并不是玩遁字决。

往外走的时候丝毫不留恋,掌柜不由的急了,忙上前去扯住夏源的衣袖,“诶诶,公子且留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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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源留步了,半主动半被动的被掌柜的给拉回去,又坐到了椅子上。

“小相公若是觉得价钱不满意可以再谈嘛,何必起身告辞,这样,公子说个价格,老夫且听听。”

“不说不说。”

夏源摇摇头,继续将皮球踢回去,“还是掌柜的说吧,我听着。”

“那...”

掌柜的沉吟一下,说道:“十二两如何,这已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夏源豁然起身,“告辞,我再去别处问问。”

“诶诶,公子,留步留步。”

掌柜的忙把夏源扯回去坐下,“十五两,十五两怎样?”

“告辞....”

“十八两...”

“告辞....”

“二十两!”

“告辞!”

“......”

掌柜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心里清楚,这书虽然写法奇特,但奇特就代表新奇,而新奇的书稿总能勾起人的兴趣,兴趣就预示着销量。

何况内容迥异于当下所有的书籍话本,那些情节,还有关于武功的描述也着实勾人。

对于这书的前景,掌柜的相当看好,只是这人,踏马的,你就会说这一句是吧?

二十两还不满意,你还要怎样?

不满意就不满意,那你倒是说个价啊,万一成了呢?

气氛有些僵持下来,掌柜的朝着前堂喊道,“小七,去泡壶茶来,要好茶!”

吩咐之后,掌柜的用袖口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笑着把夏源扶到椅子上:“公子,来,坐坐坐,你别看老夫这只是个书肆,可也是有好茶的,上好的明前茶,且等茶上来,公子先品上一品。”

所谓的明前茶就是清明前所采摘的茶叶,由于清明前气温较低,茶种的发芽数量极其有限,所以产量极少。

茶端上来,夏源满心期待的喝了一口,咂摸咂摸嘴,他的评价是,不如冰红茶。

将茶杯放下,他接着问道:“我这书的价钱....”

“不急不急,公子,先品茶,先品茶,这茶凉了可是浪费。”

掌柜笑呵呵的摆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不时还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感受,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

“行吧。”

夏源还能说什么,只好跟着一块喝,他两辈子加一块也没觉醒品茶的天赋,感觉所有茶都一个味儿。

好不容易半壶茶下肚,掌柜的终于又开始谈论起书稿的价格,“公子啊,实不相瞒,你这书稿确实不错,但二十两已是极为公道的价钱,须知,老夫这个书肆曾开出过的最高价也就是三十两纹银。

这样吧,就按最高价,允你三十两,再高..再高的话,老夫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老夫只是个掌柜,不是东家。”

话落,他见夏源又一次起身,似乎又打算来一波告辞,忙接着补充道:“若是不行,老夫就替我家东家做回主,二一添作五,再多给你五两,一共三十五两,就当是接个善缘,公子以为如何?”

三十五两?

夏源把抬了几厘米的屁股放回椅子上,琢磨一会儿,提议道:“掌柜的,这样吧,一口价,五十两。”

“到时候后面第二卷,第三卷,第四卷,五六七八九十卷,我也都和你们书屋合作。”

一听后面还有五六七八九十卷,掌柜的顿时犯难,这第一卷的字数大约就有八九万字,听这意思,这书会很长。

长了好啊,只是这个价格,五十两实在是太多了些,何况这就只有一卷。

后面的要是都按五十两算,十几二十卷的,那不得上千两出去?

“最多三十六两。”权衡半晌,掌柜的一咬牙,给出自己的报价,又解释道:“老夫也不和公子推诿,旁人的话本都是写完之后才拿来售卖,篇幅大多都是十余万字,我们书肆往往也只是给出十几二十两的价格,像公子这般八九万字就给三十六两的绝对是天价。

何况公子后面的第二卷,第三卷,乃至四五六七八卷,若是每卷字数少,仅有五六万字,或是内容不如第一卷....”

“放心,后面的内容只会更精彩。”夏源忽的插嘴,又把来之前的打算说出来,“但字数这个东西多了少了的确实很难把控,要不咱们按字数算钱?”

“按字数算钱?”

掌柜的一怔,在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世上竟真的有这般不要脸的读书人?

读书人的气节呢,骨气呢,脸面呢?

“对啊,比如一千字一两银子,这样最公平,少不了你的也多不了我的,多好。”这个方法夏源早就想说,只是没找到机会。

“一千字一两银子?!”

听到这个价格,掌柜的惊了,忍不住失声叫道,踏马穷疯了吧?

“掌柜先别激动,我只是打个比方,又不是真的要你一千字一两银子,细节咱们可以再商量嘛。”

闻言,掌柜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想了又想,似乎...

真的可行?

诚然,这样干是有点锱铢必较,有点小家子气,但这货一个读书人都不要面皮,自己充其量只算个商贾,又怕的什么。

何况,这个法子确实很公平,绝对的公平。

想清楚后,掌柜的又开始琢磨一千字该给多少钱合适,八九万字,本来开价是三十六两...

心算一番,掌柜的开口道:“一千字作价四钱银子如何?”

四钱银子,这第一卷高低不过三十三两左右,还能节省几两。

夏源把头一摇,“四钱多难听,死啊死啊的,六钱吧,六六大顺,吉利。”

“就四钱。”掌柜这次的态度异常坚决,话说的斩钉截铁。

“要不这样,你我各退一步,五钱银子,一千字五钱银子。”

“.......”

掌柜的又低头开始心算,一通缜密的计算,发现亏了。

但却没再拒绝,犹豫一番,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按公子的意思,五钱吧。”

“掌柜真敞亮。”

“.....”

老掌柜没吭声,从怀里掏出个小算盘,对照着书稿开始吧嗒吧嗒的算起来。

夏源也没闲着,看到旁边有副案几,上面还有文房四宝,走过去把毛笔拿起来,又拿了张纸,也开始算。

他写小说时用的毛笔是最细的小楷,每个字写的都差不多大,横向多少个,纵向多少个,列上算式,上下一乘,再减去空行。

几十页纸,不过十来分钟就已经搞定,等夏源把算出来的数字写在旁边,抬头一看,掌柜的还在算。

他也不急,在旁边等着,又是约莫十来分钟,掌柜的终于放下算盘,捋着须道:“拢共是八万两千五百六十七个字。”

夏源垂眸瞥一眼自己的结果,“嗯,跟我算的一样,八万两千五百六十七,一共是四十一两五钱。”

掌柜握着胡须的手一紧,“为何是四十一两五钱?莫非那五百余字算作....”

“对,四舍五入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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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大明紫禁城东部,有一排红墙绿瓦的宫殿,位于东华门内,前有三道门,南望文华殿,北靠承华宫。

这一排宫殿,正是大明皇太子的居所,东宫。

此时夜幕降临,东宫之内却仍是灯火通明,朱厚照正撅着屁股伏在案几上,案几周围还立着几个面白无须的太监。

只不过现在朱厚照干的事情很不常见,反而极其罕见。

因为他在看书。

这书当然不是正经书,而是一个话本。

说起来,他这几天过得着实开心,不仅得了个顶有意思的话本,而且那些个授课的师傅们也好像中邪了一般,不是告假休养,就是上课时痴痴傻傻,还总是溜号走神。

听说是因为一句话给闹的,这句话出自王师傅之口,朱厚照还特意打听过,没听懂,也没觉得有什么深意,于是就扔到一边不管了。

反正是好事就行了,他巴不得这帮师傅们永远这样下去。

很快,这个话本就又被他翻到了最后一页,看着那未完待续几个字,朱厚照仍旧是咬牙切齿一番。

可恨!

从得到这个话本之后,这本书已经来来回回被他读了三遍,每次看到末尾,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都让他觉得极其难受。

第一次读完的时候,看到最后未完待续还发了一通火,并且把那两个献书的太监叫过来问了一问,得到的答复是只有这一本。

后来吊在树上又问了一遍,依然是只有这么一本。

那看来就是只有这一本了。

无能狂怒的咬了一会儿牙,朱厚照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下来,把书往怀里一揣,转头看向那几个太监,“你们说,这写书的人是不是个绝世高手?”

几个太监互相交换着眼色,但谁也没有回答,这话太子殿下已经问过好几遍了,而且不用回答,因为......

下一秒,朱厚照就自顾自的兴奋起来,他一兴奋脸色就会发红,“依本宫之见,这书写的这么厉害,那写书的人肯定是个武功绝顶的高手,而且说不定都会降龙十八掌,不,是一定会降龙十八掌,对,一定会降龙十八掌。”

他越说越激动,越激动越兴奋,越兴奋脸就越红。

“不成,本宫一定要找到这个人!”说着,朱厚照突的一拍案几,大喊道:“刘伴伴!”

闻言,立于一众太监当中的刘瑾赶忙站出来,“殿下,奴婢在呢。”

“詹事府的锦衣卫今晚是谁当值?”

刘瑾想了想,答道:“张百户应该在。”

“去,把他给本宫叫进来。”

“诶,奴婢这就去叫他。”刘瑾应了一声,忙转身快步小跑出去。

不多时,他就又折返回来,身后还跟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是今晚值守的张百户。

进到殿中,张百户连忙屈身下拜,“卑下张彬叩见太子殿下!”

“嗯嗯嗯...”

朱厚照是个急性子,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早就等急了,敷衍似的点了几下头之后,立刻进入正题:“张彬,本宫前两日交代的事情你们办的如何了?”

“殿下放心,卑下一直派人在那间书铺盯着,只要铺子里有了那个话本的下半部,立马就给殿下买回来。”

“有人盯着就好,你明天当完值出宫之后,去给那些盯着的锦衣卫说一声,让他们问问那个书铺的掌柜,问问这书是谁写的,一定要给本宫找到这个人,本宫要拜他为师!”

“喏!”

张彬就是个锦衣卫军户,纯纯的粗汉子,他也不晓得拜师要干什么,不过对于殿下的胡闹,整个东宫上上下下的人都习惯了,因此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大声唱喏。

而旁边的刘瑾,他作为未来的八虎之首,鼎鼎大名的立皇帝,平日里最会逢迎,上前劝谏这种事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只是听到这话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想自己兢兢业业的侍奉太子,平日里也没捞到甚好处,但区区一个写话本的,竟然要被太子拜师。

哎,太子也是年纪太小,竟然相信世上真有那些个神奇的武功,还想着拜师和人学习。

柠檬精附体,刘瑾罕见的出声泼了冷水,“殿下,奴婢听说话本都是那些文弱书生胡编乱造出来的,即是书生,那肯定都是不会武功的。”

“嗤..”朱厚照嗤笑一声,用一种你懂个屁的眼神看着他,“本宫打小修习武艺,虽然没有练出内力,但谁不知本宫的拳脚功夫无人能敌,本宫这双眼睛尖的很,拿起这书一看,就晓得不会武功的人绝对写不出来。”

“奴婢也是听那些人嚼舌根子听来的,当不得真,那比得了殿下慧眼如炬,真真是让奴婢佩服...”

刘瑾还能说什么,有些事他也不好拆穿,若是让殿下知道真相,那可是要被吊到树上去的。

“罢了,谅你也不懂这些,武功的事情你们这些太监懂个什么....”

朱厚照絮絮叨叨一通,又重新振奋起精神,对着那个依然跪在地上的张彬说道:“对了,等找到那人之后,一定要来通知本宫,本宫要亲自前去拜师!如此方显得有诚意。”

“喏!”张彬很好的扮演了一个无情的唱喏机器,殿下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倒是旁边的刘瑾心里一颤,亲自拜师,这,这岂不是说殿下又要偷溜出宫?

前几日殿下偷溜出宫,遭到杨廷和那个狗东西告状。

可怜咱的屁股,挨了十个大板,这会儿还疼着呢。

“殿下,不成啊,皇爷要是知道您出宫,肯定会责罚您的。”

谁料朱厚照却是叉腰一脸得意道:“怕个什么,那些个师傅们都跟傻了一样,李师傅更是告假了,本宫半点不怕。”

刘瑾欲哭无泪,“殿下,您是不怕可奴婢怕啊,那天才打了十个板子就差点要了奴的小命儿,到时候一旦事发,这板子不得翻上几番,那奴婢还能活吗?”

“你怎的这般贪生怕死?以后随本宫上了战场可如何杀敌?”

“殿下...”刘瑾想哭的心都有了,咱就是个太监,没卵子的怂货,当初狠心咔嚓掉自个儿,就是想进宫搏个荣华富贵,又不是奔着上战场来的。

何况,要是想上战场,那有的是法子,何苦要咔嚓掉自己。

他张嘴还想再说,却被朱厚照打断,他挥手招呼道:“不说这些,来来来,你们全都随本宫出来,本宫要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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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帮太监跟着朱厚照走出殿外,很快就各自有了新的身份,在朱厚照的安排下,这一拨是江南七怪,那一堆是全真七子,还有什么黑白双煞,黄河四鬼....

一个个太监纷纷组团出道,再也不是阉人了,现在都是江湖上的武林人士。

“刘伴伴,你来当杨康,一会儿你记得用九阴白骨爪来打本宫。”

“奴婢...”

听到这话,刘瑾不由的脸一苦,其余的那些个太监扮演的武林人士都是相互殴斗,充当背景板,怎么轮到他这儿就是用什么九阴白骨爪打太子。

万一太子有个好歹....

他正想说奴婢不敢,朱厚照却没理他,又背着手走到张彬跟前,将对方上下打量,不禁暗暗点头。

这长得一脸老实人的样子,很符合郭靖那个货的形象。

“张彬,你来当郭靖,你一会儿用降龙十八掌来打本宫。”

“卑下...”

张彬正想问郭靖是个谁,降龙十八掌又是个啥,朱厚照却忽的摇头,“不成,你不能会降龙十八掌,这个武功只有本宫才能会。”

“那卑下会什么?”

“你会....”说到这,朱厚照不禁挠头,郭靖除了降龙十八掌好像不会别的,不过这根本难不倒他。

“你什么都不会,待会儿你就站那儿让本宫好好揍你就行。”

“喏!”

说起来,朱厚照其实挺讨厌那个郭靖的,明明是个汉人,却当的是蒙古人的金刀驸马,又是拖雷的安达。

更关键的是,明明傻里傻气的一个人,竟然运气这么好,遇上黄蓉这么个聪明蛋,后来还因此能被洪七公传授降龙十八掌。

本宫这么聪明都没机会学,凭啥你特娘的就可以?

当然,杨康他也挺讨厌。

反正书里的两个主角他都不喜欢,整个话本,吸引他的地方无非是关于江湖武林的描写,而武功内力这些东西则更是让他痴迷。

本宫要是学会了这些个武功,以后上了战场得多威风?

见张彬只负责挨揍,刘瑾可羡慕了,忍不住凑上来道:“殿下,要不让奴婢也跟张百户一样吧,什么都不会,也不会甚子九阴白骨爪,奴婢也想站在这儿让殿下揍。”

闻言,朱厚照忍不住扭过头去,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你以为你会九阴白骨爪就不用挨揍吗?”

“?”刘瑾一愣,刚想说话,却忽的感觉胸口一疼,朱厚照已经一掌打了过去,高喊道:“且看本宫的降龙十八掌!”

................

.................

京城闹市之中,夏源和王守仁一前一后的走着,走了一段,夏源忽然叹了口气,“王兄啊...”

“恩师叫学生伯安就好。”

“好的王兄。”夏源从善如流,又接着问道:“这个时间你不是应当在工部上班么,你咋没去?你这是旷工你知道吗?”

“学生去了,但今日衙门无事,学生点过卯就回来了,因此才得以陪伴恩师左右。”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就是工部突然冒出个需要你去处理的事情,可又找不到你人,你说咋办?”

“恩师可能不甚清楚,学生只是个小小的工部观政,平日在衙门也没什么事让弟子处理,所以请恩师放心,无妨的。”

“.......”

夏源没话了,他这几日奋笔疾书,好不容易把稿子写完,今天大早上就起来,让赵月荣在客栈收拾行李,他出门把稿子一卖,然后两人就跑路回家。

时间绝对是拿捏得死死的,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这个时间段正是王阳明去工部当打工人的时间。

等他下值回来,两人早跑了。

结果揣着稿子刚一出客栈大门,还没走远,就撞上了王守仁,这货竟然跑去打个卡就回来了。

“那你趁着今天下班早,要不回家去看看?说不定你爹正巴巴的等着你回去呢。”

“不回。”王守仁言简意赅的回了两个字。

你特么...

夏源眼角一抽,真想撸起胳膊挽起袖子,而后把这货揍上一顿,但瞅着他那个头,还有那清瘦身板下很可能隐藏着的勃然力量,又放弃了。

好吧,他是圣人,要给予尊重,要心平气和的与他交流。

“这几日与恩师比邻而居,遇到问题或是体悟可以时时刻刻向恩师请教,学生过的甚是欢喜,在恩师身边也...”

“等会儿,你对请教这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夏源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你特娘所谓的请教,就是有事没事,不分时间场合,不论白天黑夜,砰砰的敲响老子的房门?

然后我黑着脸把门打开,一言不发的听着你叨叨一通。

最后再一言不发的看着你心满意足的离开。

夏源很难理解,这家伙都满足了什么?

装哔的欲望吗?

“恩师指的是什么误解?”

“是....算了,你接着说吧。”

“好。”

王守仁点点头,又接着道:“学生在恩师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每次与恩师长谈过后,总会冒出许多的感悟,令学生受益匪浅....”

夏源又忍不住插嘴,“麻烦你搞清楚,没有长谈,每次基本上都是你在说,我就负责听而已。”

“恩师虽然未曾说话,但却在认真聆听,时而皱眉,时而板起脸来,时而又转过头去,学生都晓得,这是恩师觉得学生的观点有失偏颇,在引导学生。”

“....”夏源就无语,你特么都脑补了什么?

我那明明是不高兴,想让你滚蛋,可又不敢说出来,毕竟我打不过你。

“在恩师身边这几日,学生过的真是不胜欢喜,因此学生下了决定,不如就一直常伴恩师左右吧,至于父亲那边,学生有信心,过个一年半载,父亲他定然会消气的。”

“.........”

连着深呼吸几次,夏源才终于没让自己抽过去,随后他俊秀的脸上勉强挂起笑容,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跟我一起住个一年半载的,不止如此,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打算就让我养着你,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

听到这话,王守仁脸上不觉露出深深的羞愧之色,深施一礼道:“弟子无能,只能偏劳恩师了。”

“我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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