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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完整文集阅读

兔紫月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宋初语林清远,讲述了​备好的院子走去,绕过垂花门时见一个侍从打扮的男子拦了一个妇人问路。宋初语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微蕊吓的一声不吭,宋贰怎么在后宅,再联想到二公子的一些作风,微蕊细思极恐。宋初语不动声色的带着孩子去换衣服,天堂有路你不走。回来的时候,小姑娘重新梳了发髻,穿了一身米黄色的对襟小棉坎,肩上披了一件狐裘小披风,脑袋上叮叮当当的绑着四颗指甲盖大的金......

主角:宋初语林清远   更新:2024-08-21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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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初语林清远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完整文集阅读》,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宋初语林清远,讲述了​备好的院子走去,绕过垂花门时见一个侍从打扮的男子拦了一个妇人问路。宋初语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微蕊吓的一声不吭,宋贰怎么在后宅,再联想到二公子的一些作风,微蕊细思极恐。宋初语不动声色的带着孩子去换衣服,天堂有路你不走。回来的时候,小姑娘重新梳了发髻,穿了一身米黄色的对襟小棉坎,肩上披了一件狐裘小披风,脑袋上叮叮当当的绑着四颗指甲盖大的金......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完整文集阅读》精彩片段


“别了,现在是冬天湿着不舒服,我带她去换一下。”


来人不敢违逆:“麻烦郡主了。”说着回头打了自家儿子一下:“让你不小心。”

“没事的。”

宋初语抱着孩子往备好的院子走去,绕过垂花门时见一个侍从打扮的男子拦了一个妇人问路。

宋初语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微蕊吓的一声不吭,宋贰怎么在后宅,再联想到二公子的一些作风,微蕊细思极恐。

宋初语不动声色的带着孩子去换衣服,天堂有路你不走。

回来的时候,小姑娘重新梳了发髻,穿了一身米黄色的对襟小棉坎,肩上披了一件狐裘小披风,脑袋上叮叮当当的绑着四颗指甲盖大的金铃铛。富贵逼人又不失俏皮可爱。

妇人险些不敢认自家女儿,小模样在郡主怀里都贵气起来:“有劳郡主了。”一边给女儿使眼色,让女儿下来。

小姑娘搂着郡主的脖子不下来,她喜欢郡主姨姨。

“无碍,我带着她吧。”

“这怎么敢……”

“还挺可爱的,招人喜欢。”

上者赐不敢辞:“多谢郡主。”

看到的人不禁羡慕又感慨,那可是真金的,还有小狐裘,典当了也不少银子。

俗气。

不觉得郡主抱孩子时更有模有样的吗,谁若能投胎做郡主的孩子,得多幸福。

冬天的天黑的早一些,送客的依旧是管家和掌事的婆子。

男客宾尽主欢,尽情尽兴和林清远告别。

女客十分客套,感激不尽的和婆子告辞。

康睿站在人群中,一声不吭,他已经没了说话的兴致,今天的一切,让他觉得他以往的认知可笑又没有价值,一切都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那么朝堂上呢,还可能是原来的样子?

有林清远的介入,有些笃定的事,是不是已经变了?

“康大人,一起走?”

康睿看说话的人一眼,是韩景善教导过投壶的人,不禁点点头。如果借别人的口告诉韩景善,林清远对他的恶意,他们还会这么融洽?

另一边,韩景善拍着林老弟的肩,觉得十分尽兴:“今天的事,兄长欠你一个人情,有事说话。”

林清远十分客气:“哥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那算什么事,说句话就能办成,哥说的是大事,怎么,看不起哥是不是?”

“没有。”

“你有。”

“好,弟弟有。”

韩景善笑了。

宋初杰补了一句:“信不信这小子一开始看不上我们所有人。”

三个人都笑了。

林清远也笑了:“二哥赶紧走吧,再揭短韩兄刚给的信诺小弟就没有了。”

华贵的马车缓缓驶远,至于谁看不上谁的问题,没人在意,他们一开始还看不上林清远呢,谁知道现在处成了亲兄弟,人呀,靠的是缘分。

林清远笑的脸有些僵,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小蚊子狗腿的为老爷抖抖手,放松放松。

阿寿乖巧的跟在后面,没跟他抢功劳。

……

林清远回到后院,绕了一圈发现郡主不在,本疲惫的身体瞬间精神了:“郡主呢?”

小丫头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回老爷,郡主出去了,交代庄姑姑说处理一点事,晚一点回来。”

“什么事?”

小丫头不知道。

“今天后院有发生什么事吗?”

小丫头又摇摇头,没有。

林清远蹙眉,这么晚了……“郡主有没有带人出……算了,我去问庄嬷嬷。”说着大步跨了出去。

……

一座小巧齐全的宅院内,宋初语坐在珠帘后,脸色难看。

她不介怀让二哥以命偿命的去坐牢,但看到年轻的宋贰后,想到有些事宋初杰还没有做的无药可救。



但现在,面前的事就这么诡异,他们‘兴高采烈’的教这些人投壶,还颇有耐心、有模有样、甘之如饴。其中并有人已经决定自掏腰包一人送他们一套:“你看我要不要也去教他们玩玩弓?”他可不擅投壶。


林清远移回视线,神色恭敬:“若是二哥有雅兴,自然是他们的福气。”

哼,不会别的,就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那你觉得我该重点教导谁?”他可不学韩景善广撒鱼,有他妹婿在自然挑他们中间最好的。

林清远心中有数,但还是陪着笑:“二哥想教导谁,不是一句话的事。”

“说正经的 ,给我推荐一个。”他推荐的肯定靠谱。

林清远看过去,认真看了很久,才转过头,神色略带严肃:“二哥觉得,站在梅树旁看他们投壶的紫衫男子怎么样?”

他……不知道:“说说看。”

“其实,”林清远似乎有些为难:“他没什么特点。”

宋初杰有点懵,不是推荐最好的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没有特点了?“为何?”

“这人……怎么说呢?”林清远停了一会,拉足了宋初杰的疑惑,才到:“是真有东西,但性格很不招人喜欢,恃才傲物到了孤僻的地步,在工部任令史十年,不曾升迁,可,如果忽略他性格谈能力,绝对是一把开刃的好刀,一般我们院里谁有解决不了的事,经常找他,可他近四十岁还没升上去,就知道前程就这样了。”

“这么拧的?”

“嗯,我还是给二哥换个人吧。”

“不用,就说他,你既然提了,说明他有被我说服的可能,为什么?”

“他家最近出了点事,他妹婿虐打他妹妹,他不服气反手打回去,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但没有把妹妹接回来,反而被人打了,而且因为他动手了,他妹妹现在在夫家很难做。邀请函递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来,想不到他却到了,所以,未必没有一试的可能。”

宋初杰刷的一声将扇子合上,他擅长这个:“这个人,我要了。”

林清远拧眉。

“又怎么了?”

“他的性格是真不好,就算他今天有求于二哥忍下来,以后二哥大概会被他气死,而且,他就是给二哥办事,也难保不会拿鼻孔看你,所以,二哥换一个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他二哥确实没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地方。

“你就说他办事怎么样吧。”

“凡他应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好。”

“二哥能忍得了他骂你!就是爹都未必能。”

宋初杰起身:“我能比爹差,放心我教他射箭,射死他那个妹婿。

林清远瞬间抓住他:“二哥,你先在他身边站着,他如果主动找你说话,你再教他射箭,双向选择,呵呵,双向。”

“磨磨唧唧的,知道了。”宋初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会一箭射在我身上吗?”虽然事后他可以杀了他,但多没面子。

林清远笑了,自家二哥问了一个好问题:“虽然不太可能,但文人的嘴比刀更狠。”

“我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他的好日子! 别说一个妹婿,以后在上京城都能横着走。”

“辛苦二哥了。”

康睿差点将自己舌头咬出血,明明是最水火不相容的两批人,为什么现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投壶,附庸什么风雅!

严不渭是疯了吗?两人一组,他和周进民分在一起,周进民投外面几回了,严不渭火都没发一下!不单没发火还鼓励周进民再接再厉!

依严不渭的性格,谁敢这么下他的分数,他早就抬脚踢人了,但周进民现在还好好的。



“齐王?”

康睿看着林清远茫然的神色,顿时收口,他不知道!林清远不是再来一次?只是碰巧救了初语?

只是碰巧?就因为一点点偏差,他的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会出现偏差。

“齐王有什么不妥?”

康睿立即调整情绪,林清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有一切重来的机会,初语喜欢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初语还会是他的:“齐王也在三江九河。”

林清远看着他,有意思,如果他没记错,眼前这位是新科状元,专门来提醒他的?

“有劳康大人费心。”

康睿被看的不自在:“在下告辞。”

“不进去坐坐?”林清远看着他离开,若有所思,他刚刚的表现,可不像来找他的样子。

齐王?齐王当然有野心,谁会没有野心?

“大人,您回府了,马厩刚收拾出来,小的将马牵进去。”

……

林清远没有住过这么大的宅子,从大门进去到他的住所,需要一盏茶的功夫。走廊上从每一个缝隙望出去都是一片可入画的景致,园林里一步一景,三步见水,假山奇石,奇花异草,单是一盆碗口大的牡丹,便价值不菲。

可国公府将这个宅子给了他。

“林大人,曹公子到了。”

林清远拎住迎上来的曹昭,急忙开口:“国公府是不是想对我仙人跳?”

曹昭赶紧让他放手,整整衣领:“你现在才想这个问题是不是晚了?”婚期就在下个月!

林清远每天都在想,怎么想也不觉得郡主该选择他:“整个事情就很奇怪。”

“确实奇怪,啊!?你说郡主会不会喜欢女人,所以想随便找个人成婚,要不然就是心有所属她却不能嫁!总不能是怀有身孕了吧!太过分了,还给你这么大的宅子,摆明就是堵你的嘴!不行,林哥,要不退婚吧!现在就退!”

林清远眼有些疼,瞎了眼看中了曹昭!

“林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郡主如果不是有问题,凭什么嫁给你,林哥,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很好,大才,可郡主不知道对不对,退婚吧哥,要不然先跑?!”总比当绿头王八好!

“国公府不是那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郡主对我尚可……”慈安殿上,郡主确实是关心他才去的,事后还给了他马车:“也许她看中了我的容貌?”

曹昭很不给面子:“哥,你信?”

林清远不太相信,可郡主的关心真心实意不像是有谋算的样子:“事已至此,一言九鼎。”

“你就是不想退,小心到时候婚房都不让你进,不过这个宅子也够堵你的嘴了。”

“你没事吗,可以走了!”

……

国公府的婚事越来越近。

皇上和长公主越来越焦虑。

长公主都不敢见皇弟:“皇上直接跟她生米煮成熟饭,国公府能怎么样!”

皇上看眼无能的长姐:“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长公主立即哑口,她怎么会想到带了那么多侍卫,还出了问题:“这些贱民越来越放肆!”

“贱民都要走完了,你怪的未免太迟!”这件事更让他不悦,皇权之下这些人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这就是太后治理的天下,都是中饱私囊之辈!就应该把带头的官员杀了,杀一儆百!

“皇上与她青梅竹马,不是一样没有拿下一个小丫头。”

“放肆!”

长公主撇开头,不说话!她冒着得罪太后的危险都是为了谁,结果一点好处没捞到沾了一身腥。

“皇姐勿气,是朕说话不当,只是,林清远未必是郡主的良配不是吗?”


小二走了过来:“算你运气好,郡主替你求情,三百八十文拿走。”

“二百八十文。”

小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那我不要了。”林清远欲转身。

小二赶紧将人拽回来,郡主都发话了:“给你,给你。”算他们倒霉。

“谢谢小哥,以后照顾你生意。”

“不用!”

宋初语回头,神色诧异,这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好像是……林清远?

但她没有见过年少的林清远,不太确定,更何况,林清远怎么会在上京城?

他没来过上京才对。

说来也巧,如果康睿是寒门之士的灯塔,林清远就是寒门里的毒瘤。

两人出身相似,仕途却相差甚远。

林清远乡野泥腿子出身,没参加过科举,不是京官,不知道被哪个弹丸之地的县令看中,在穷乡僻壤做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

可就是他,打下了大夏朝三河九江以南的大片领土,个人势力横跨百里江河,独成一系,如果不是死的早,都要动摇国本了。

按说这样的人,就算出身不好也该得到重用。

完全没有,因为他手段龌龊,刚愎自负,奸邪狠辣、是一个没有任何立场可言的小人,死在他势力范围内的世家子弟不计其数,上京城没有不恨他的。

所以他也从来不来上京。

宋初语真没见过他,知道他,是因为他死后五年,西北铁骑进犯大夏,是他的人,提马而上,成为大夏唯一的战力,他打下的领土,沃土千里,为大夏输送了源源不断的粮草和马匹。

这样的人物,她也仅仅是在二十八岁时,对方扣押了她八条货船后,她一怒南下,遥遥听过他的声音。

现在再看,别说扣她几艘货船,就是性格狂妄、泥古不化,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他,家国都覆灭了,何谈个人。

只是林清远少年伤身,短命,他的一生注定只是昙花一现。

宋初语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

可如果真是他,凭他的手段,上京城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微蕊。”

“奴婢在。”

“让石头打听一下,刚才楼下买扇子的人是谁?谨慎点,别闹的人人皆知。”

“是。”

庄嬷嬷不禁往后看一眼,郡主突然问一个年轻男人做什么?那年轻人长的什么样来着?

……

楼外。

林清远敲着手里的折扇,刷的打开,是一副小桥流水图,他转头看二楼的方向,安国郡主吗?

突然一个锦服男子瞬间将他拽进胡同里,眼里的激动的根本掩不住:“定了!我这辈子就没见我爹如此扬眉吐气过!我即将就任镇河县县令!”短短三个月,他从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二世祖,中了同进士,马上要外放成为一县父母官。

“恭喜。”语气淡淡。

“你怎么一点不激动?这都是你的功劳。”停了六年的科举,在大考前,突然曝出考题泄露,朝野震动,上下收紧,监考更是换成了一方大儒。

可谁知道人心惶惶的科举舞弊案就是眼前人做的,也是他,在一层又一层的监考中,毅然给他作弊,中了同进士,可谁敢质疑,谁敢说他不是凭本事考上的。

曹昭怎么能不激动,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朝堂风雨,简直激动的睡不着

林清远将扇子一点点合起来:“曹公子家学渊源,耳虚目染之下,中同进士情理之中,跟林某有什么关系。”

曹昭立即点头,是他给兄弟丢脸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真去上任,那可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凭本事得来的位置,为什么不去。”多少进士想去还去不了,曹昭该感谢他有位正四品的父亲。

曹昭想想也是:“那就去。哥,这是一百两,千万不要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

林清远看了一眼,接过来:“你比我大。”

“有什么关系,咱们之间凭本事说话,走,喝酒去,我请客。”

林清远被拽的踉跄,又忍不住向楼上看了一眼, 什么都看不见:“你知道安国郡主吗?”

“知道。”曹昭突然看他一眼,虽然他觉得自家兄弟很厉害,但有些人真不是厉害就能想的:“哥,你问郡主做什么?”

“没什么,看到了安国公府的马车,随便问问。”

曹昭松口气,也是,自己都不敢肖想的人,他兄弟更没戏。


宫外。

宋初语透过窗帘缝隙,远远的看见父亲带着林清远出来。

林清远敏锐的看过去,窗帘一角,她如雾似梦。林清远下意识颔首:成了。

宋初语见状,放下窗帘,尘埃落定,希望他前路无坎坷、受人尊敬,就算是表面功夫,所有人都该做好看了。

宋诚义停下来:“工部员外郎如何?”正四品,勉强能配他女儿。

林清远收回视线,眼角一抽,不问能力,不管精通,直接给四品:“回将军,工部令史即可。”

宋诚义冷哼:“七品小官,给人打杂,有何出息。”

都有国公爷当靠山了,什么官职没有出息:“国公爷教训的是,草民全赖国公爷提携。”

……

康睿与同僚告辞,刚进门,便踩了一脚鸡屎。

七八只鸡从笼子里飞出来咯咯哒的在院子里散步,鸡毛、鸡屎到处都是,一只公鸡受惊后飞扑到他身上,扑了他一身屎尿。

康睿心里火冒三丈。。

正八品翰林同窗从房里出来,热情无比:“康状元回来了,我老家来了亲戚,带了不少鸡鸭,今晚家里炖鸡,一起吃。”炫耀又自豪。

康睿简直无语,几只鸡而已,府衙短了吃了还是喝了,院子里到处都是。

“康大人,鸡粪我给你留着,你种种花也好。”别人要他都不给。

康睿就没被人用鸡粪讨好过:“谢谢,不用了。”

“用,用,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回头我收起来堆你窗户底下,晚上过来喝汤。”说完兴高采烈的提着鸡笼去了后院。

康睿看看身上、脚上的鸡屎,深吸一口气,忍着不适回房间换衣服。

灰色的粗布长衫掉了一颗盘扣,康睿有种砸了桌上茶杯的冲动,但又生生忍住,这是他上职后唯一置办的东西,招待同僚时一定要用,砸了就没有了。

康睿泄气的坐在床上,一眼看完简陋的房间全貌,以往的金缕丝帛、锦缎珍宝,一无所有。

住在后面的浆洗婆子更不会针对衣服面料不同,更换洗衣方式,毫无技艺可言。

府里的下人们还是更细致一些,以后提提月俸也应该。

康睿想到太后突然离席,心中有些不安。但又随即恢复正常,因为初语说过很早之前就对他有印象。

何况他和初语这么多年,靠的不仅仅是太后从中牵线,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康睿嘴角溢出一抹笑:大概是嫌弃府中饭菜不如宫中好吃,点心不够酥软,首饰不够新颖,她,总是难养一些。

快了,还有一个月,太后就会下旨赐婚,他们又可以见面了。

“康大人!康大人在吗!书画斋让你有时间了去结款,说你的书画卖的最好!让你多抄点!”

康睿脸色铁青,唯恐院子里的人不知道他卖字画了是吗!

传话的人看到康睿出来,笑的灿烂无比,真心为康睿高兴,也就是状元有这个待遇,他们就是想给书画斋抄书也没有康睿赚的多。

“有劳王兄了。”

“小事,小事,你记得点,我走了。”

……

立冬前一天,安国公府低调的为嫡女定下了与工部七品小官林清远的婚事。

听说的人家懵了:“谁?林清远是谁?新科进士?京外贵子?”

知道林清远是谁的更不可思议:“开玩笑的吧?”

安国公府通过角门放出消息,说,秋霜宴当日,郡主遇险幸得林大人相救,国公爷赞其人品,为其指婚。

堵死了长公主借题发挥的途径,因为当晚是她留了郡主,却没有亲自派人护送郡主导致郡主遇险,若是安国公府追究,她逃不了责任。

如今害的郡主低嫁,她看着陪添妆吧,如果外面说的难听,长公主也得压,否则就是她罪加一等。

她罪加一等就是皇上牵连其中,亲姐弟,谁知道是不是皇上授意,谁也别说谁无辜。

宋家嫡出两位兄长气急败坏:“爹、娘你们糊涂了是不是!什么人也配娶我妹妹!”

宋夫人气的还在头疼,太后和夫君越过她定了女儿的婚事不说,还定了那么一个她听都没有听过的人,这是要逼死她啊:“问你爹去!”

宋诚义冷哼一声:“不然呢!去选秀,大选马上就要开始。”

“那也不能是什么林清远!”

“你当他是死的不就行了!又不用你天天看见。”

宋夫人头更疼了:“他娶的是我女儿!如果不是我懒得管他是谁!”

宋国公不认:“是女儿娶。”

“你就是过过嘴瘾!对外说的还不是嫁!”

“对外是对外,对内你可以按你的规矩走,不让他进府,不让他见女儿,不承认他还不是全凭你高兴,我能为了他跟你生气,为这点小事,看把你急的。”

宋夫人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气晕过去,什么混账言论!


“你倒是信任他。”

“要不然我能嫁。”

“行吧,让他带带你二哥,如果他把你大哥和二哥的事都解决了,我也不是说大话,再给你添一倍的嫁妆。”

“娘,您说的。”

“君子一言。”

“我还要庶长兄婚事的决定权。”

宋夫人一时没想到这个人是谁:“他?他有喜欢的人了,求到你那里了?”宋夫人眼里没有憎恶,也没有喜欢,可以说她对所有的庶出子女没有喜恶,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也不主张嫡庶一家亲,自己的儿子女儿根本不跟庶子庶女接触,即便是遇到,也是明确的庶出子女向嫡出子女请安的关系,分的清清楚楚,各安其分。

宋初语松口气,她母亲一直有股傲气,婚前不屑于管父亲婚前的风流韵事,婚后也不怎么过问。

至于父亲婚前闹出孩子,是父亲品行、家教的问题,她从来不脏了自己的手。

人人都觉得她憎恶先于自己孩子出生的庶长子,父亲也觉得宋石是他品行的污点不闻不问。

反而是母亲,从来没将庶长子的存在当过存在,不得不说这是最高的蔑视,以至于下面的人胡乱解读,从来没给过宋石一天国公府庶长子的待遇。

可他却是现在国公府唯一能担当的人:“没有,就是觉得人多好办事,毕竟是兄长,比外面的人用的顺手。”

宋夫人随便女儿怎么想,女儿觉得好用就用,不好用了就换,庶出的也有几个有本事的,还算有点用处:“一点小事而已,也值得当条件交换,你要,拿去就好。”

宋初语哭笑不得,那是庶兄的婚事,说的好像什么物件一样,随意给人:“谢谢娘,娘最好了,女儿保证一定让您事事如意。”

“不是搅家精就好。”还如意,先把大儿媳妇得罪了,哎,想想就头疼。

宋初语从国公府出来,收了笑容,看看外面的天色,直接让人向皇宫而去。

除了家事,她还有更烦心的事。

太后念着先皇的恩情,一心为皇家考虑,手里的权利一定会交出去,皇上对太后却没有孺慕之情,这才是最麻烦的。

宋初语掀起帘子一角,雪白的手指压在厚重的布料上,向外看了一眼,又缓缓放下,如玉的脸上布满愁容。

太后当权时,她想什么时候进宫就什么时候进宫,宫廷对她来说犹如自家的后花园,没有门禁,没有限制,宫女、太监、侍卫人人热情。

可权利交替后,不等姑姑去世,皇宫对她来说已是遥不可及的禁地,每次拜会的帖子从交到宫里再回复到她手上,已经半月有余,怎么能不让她紧张。

内有皇上觉得姑姑把持朝政,外有齐王虎视眈眈,更不要提马上入冬,边疆游牧各族蠢蠢欲动,哪有安稳的时候。

可大夏朝却找不到一个一心为民、安养生息的帝王,就连齐王也不过一个一退再退的懦夫!若不是有林清远温养的三河九江,他还不知道要退到哪里当他的安稳帝王!

“郡主?您累了吗?奴婢给您捏捏肩。”

宋初语没动,她想到一个办法,只是……

宋初语想到了林清远,或许,她可以试探着问问,下意识里,宋初语信任林清远给出的答案。

……

康睿也在想自己的出路,正经的差事被打回来,他手里就没了最快的上升渠道,他现在的位置,一待就是一辈子的大有人在,按部就班的升迁,最快也要五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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