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很是感激,遂冲永安笑笑,接过巾帕擦着脸,春桃和紫云嘴里说着谢谢,也懒懒的擦着脸。
几人均是疲累懒怠,春桃有些不悦的嘟囔道:“也不知今年是怎么个光景,这裁制新衣的料子晚了半月有余,若不然也不会这么累。”
紫云也是一脸的不满道:“谁说不是呢,明知道是备着年下的新衣,这料子倒滞后了,害得咱们满尚工局的人都不得安生!”
芍药叹道:“今年雪大,各地的岁供都来的晚,想是耽搁了!”
春桃轻嗤了一声道:得了吧!“哪年雪不大?我看就是没银子闹得!”
芍药睨了她一眼道:“又在那胡说八道,你早晚得死在你那张嘴上!”
春桃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道:“又不是我一人说,这不都传遍了吗?说是国库空虚,就这衣裳料子,还都是皇后娘娘化缘来的呢,没看比往年薄了许多吗!”
紫云附和道:“不光是薄,颜色也不如去年鲜亮了呢!”
芍药瞪了一眼紫云道:“你就跟她学吧,就不能学些侍云,从来不参与这些议论!”
春桃和紫云看向倒水回来的侍云,齐齐道:“她多傻啊!”
永安愣愣的不知她们因何笑话自己,芍药上前拉过她坐在炕沿上,一脸和气的笑道:“别听她们浑说,我们侍云是最乖巧不过的性子了,才不会与她们一般浑闹呢!”
永安傻憨傻憨的笑了笑,向炕里挪着小屁股,脱了鞋子准备就寝。
春桃与紫云见永安已上了炕,也就没了调侃她的心,遂也悻悻的上了炕,永安等她们都中了迷药深睡,便起身又去寻鬼师父练功,一夜无话!
次日,皇后于凤仪宫中召见了各尚内侍总管与女官,听禀各尚的事项。
各女官内监总管禀完自己的事项,便侍立一旁谨慎的候着,皇后微蹙着眉头说道:“各尚司还都有亏缺,能省补尽量省补着些,前儿叫你们整理的各司的宫人数量,可都统计好了?”
各司尚宫均躬身应道:“回皇后娘娘,已统计好了!”
皇后微微颔首道:“柳尚仪先来吧!”
柳尚仪乃佑泽元年升至尚仪一职的,柳尚仪为人谨慎勤俭,谦恭随和,且年逾半百,一直是众尚宫之中之首。
柳尚仪自袖中掏出账册,微微躬身回道:“回皇后娘娘,尚仪局现有宫人三百四十七人,其中年纪老迈的有十七人,这些人都不大安排事做了,安于一隅颐养天年,现在堪用的,司籍处有四十一人,司乐处一百四十二人,司宾处七十四人,司赞处七十三人,多少都有些活计在手。”
柳尚仪汇报完,接下来另外几个尚宫也逐一汇报了各尚的人数,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如意拿着记录好的人数与皇后娘娘看,皇后接过纸张,看了一眼,微叹道:“六尚一司便三千余人,还不算各宫的宫人,若是详细统计,恐会有五千余人,也是我朝素来宫人人数之鼎了!”
尚宫局安尚宫道:“娘娘封后以来,也有数年不曾放人出去,这宫里不乏到了年纪之人,都赖着娘娘仁厚,在这宫里好度日!”
宫正司杨丙来道:“各尚都有闲冗之人,一些仗着资格老的宫人,自己不做事,还要小宫人伺候着,稍有些头脸的宫人,都有三四个伺候的,谱子摆的不比主子差!”
其余各尚宫也都随声附和着自己尚里的一些闲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