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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

欧阳元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是作者大大“欧阳元泉”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江凌霄云雪尧。小说精彩内容概述:。我也装粉丝去骂了,推说是平台出了BUG,不是他们屏的……】也正常,还有粉丝的韭菜没割呢……人家花大价钱请的代言,本没回够怎么行?但是紧接着,云雪尧就在微博上看到万人抵制任泓代言产品。不少“路人”纷纷点名代言厂商,说他们袒护失德艺人,以后再也不用他们的产品了。任泓在持续加码下跌……从天降紫微星,到失德渣......

主角:江凌霄云雪尧   更新:2024-08-23 2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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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是作者大大“欧阳元泉”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江凌霄云雪尧。小说精彩内容概述:。我也装粉丝去骂了,推说是平台出了BUG,不是他们屏的……】也正常,还有粉丝的韭菜没割呢……人家花大价钱请的代言,本没回够怎么行?但是紧接着,云雪尧就在微博上看到万人抵制任泓代言产品。不少“路人”纷纷点名代言厂商,说他们袒护失德艺人,以后再也不用他们的产品了。任泓在持续加码下跌……从天降紫微星,到失德渣......

《全集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精彩片段


【今晚上本来有他参与的综艺要播,内部消息会把下一期没他的顶上来播了,他的这期还不知道是直接埋了,还是重拍,还是把人P了……】


难怪,资本下场参战,任泓的重要资源怎么还保得住?

……

云雪尧往上翻。

【护肤品那边没宣布解约,不过店面广告撤了。我这边冒充粉丝去责问了,对方客服说代言人还是他。】

【方便面的代言没动,但是屏蔽了几条和他的互动。我也装粉丝去骂了,推说是平台出了BUG,不是他们屏的……】

也正常,还有粉丝的韭菜没割呢……

人家花大价钱请的代言,本没回够怎么行?

但是紧接着,云雪尧就在微博上看到万人抵制任泓代言产品。

不少“路人”纷纷点名代言厂商,说他们袒护失德艺人,以后再也不用他们的产品了。

任泓在持续加码下跌……

从天降紫微星,到失德渣男,只用了堪堪二十四小时。

……

手机在响。

云雪尧看了一眼,接起来。

“小姐姐,你小心点,我听说任泓那边要报复你……”打电话来的,正是任泓的初恋女友。

云雪尧是第一个联系到她的人,也是第一个从她嘴里撬出真相信息的人。

但最后,她还没出手,对方却自己出来爆料了……

“你是怎么听说的?”云雪尧饶有兴趣。

“他经纪人找我,威胁我……说所有搞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包括你。”任泓初恋说着连忙解释,“我没有出卖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这事情是你干的……”

“那究竟是谁干的呢?”云雪尧反问,“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除了我,还有谁联系过你,让你自己去爆料?”

“对不起小姐姐,我答应过对方不说出去的。我只是打电话提醒你一下,任泓这人报复心很强的,他好不容易才红起来,这下栽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任泓初恋说完,连忙断了电话。

云雪尧起身,打算打扮打扮出门。

今晚上部门团建。

当然,也有庆祝打脸橙丽之嫌。

穿上漂亮的小裙裙,抹上最近流行的玫瑰豆沙红唇膏,刚刚打开门……

云雪尧马上想关门。

但已经迟了。

嘭的一声……

一直站在门外的江凌霄,撑住了门。

他注视着眼前的云雪尧,眼下浮着青色,“你打算去哪儿?”

橘色的波点大摆裙,头发蓬松的扎了一根辫子,懒懒地搭在肩上,系着同色的发带……眼前的云雪尧,简直像一只刚刚从花苞里诞生的精灵。

云雪尧只能松开了门,论力气,她远远不及江凌霄。

她后退一步。

因为江凌霄已经得寸进尺地踏了进来。

他放肆地打量着她的住所。

小小的一室一厅,但比上一次那个寒酸的老小区房好多了。

装修家具还算干净温馨,墙上挂着抽象风景画,柜子上摆着可爱人偶娃娃。

但沙发堆了好几条色彩不一的裙子。

看得出来为了出门,云雪尧做了精心的打扮。

让江凌霄觉得扎眼的是,里面竟然没有一条白色的裙子。

他一低头,发现云雪尧连鞋子都是牛仔色的。

整个住所,包括她这个主人,都花枝招展得让人眼花缭乱。

“霄爷,有什么事吗?”云雪尧神色中难免警惕。

江凌霄闯入这里,就像撒旦闯入了伊甸园,恶魔降临在人间,室内的温馨舒适瞬间荡然无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准备去哪儿?”



马姐:【老实说,太子爷帮忙没有?】


聂呈安:【没。】

一个多的字都不想说。

连马姐都问出这样的话,足以见得其他人是什么想法。

不过聂呈安并不在乎。

私下里说得再难听又怎么样,总没人傻到在公司群里放嘴炮。

就算真有谁放了,问题也不大,尴尬丢人的又不是她聂呈安。

她怕什么?

完不成任务才怕,工资奖金扣光光才怕,试用期都过不了才怕。

这些问题都解决了,柠檬就让他们嘬一嘬吧。

毕竟对普罗大众而言,忍一时肿囊高压,憋一口结节增生……她总要给各位菜鸡同事留点活路吧?

午休的时候,一群人围在聂呈安身边取经。

“讲一讲嘛师妹,你到底是怎么采访到宋慈的?”

“他有没有刁难你?”

“你该不会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吧?”

七嘴八舌,聂呈安只笑得温柔可人,“没什么诀窍,我也吃了三天闭门羹,最后大约眼缘不错,精诚所至吧?”

大家没能从聂呈安那里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她的说辞也不尽相信。

于是又一哄而散,回到私群里继续窸窸窣窣,像群下水道里的老鼠,讨论为什么人类不把香甜的奶酪分给他们。

“你这个小能干,”马姐亲昵地揉了揉聂呈安的手臂,“这下转正稳了。”

聂呈安不肯说就不肯说吧。

干他们这一行的,谁还没点自己的门路?

就算聂呈安是靠太子爷拿到的采访又怎么样?

美貌也是一种资源,而且是种稀缺资源。

面对马姐的褒奖,聂呈安一如既往的笑笑,内敛又腼腆。

马姐见她既没有显得很高兴,也没有故作清高不屑,且浓且淡中尽显宠辱不惊,就觉得这妹纸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聂呈安的外表过于惊艳了……

旁人只看到她的美,看到她的弱。

他们都看不到她的沉稳和精明。

……

……

医院。

谢宗玉睁开了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最后一刻的记忆,停留在自己抓着魏宏的肩膀……

然后,是刺眼的光照过来,整个人像被投入了巨大的搅拌机里。

出车祸了?

谢宗玉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清醒了?”

谢宗玉听出是江夫人的声音。

他动了动,觉得浑身像散架一般的疼,尤其是脖子,几乎无法动弹。

但他强行让自己转头,忍着痛,看到了坐在他身边,一脸关切却……神情古怪的,江夫人。

“我是谁?”江夫人把脸凑过来,神色里隐隐有诡异的期待。

“妈?”谢宗玉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江夫人的表情,就像他不是出了车祸,而是喝了假酒。

果然,听到他叫了她,江夫人瞬间就露出索然无味的神情。

“醒了啊,”她半点也不显喜悦,“这么快。”

谢宗玉:“?”

“我……睡了多久?”他问。

“没多久,”江夫人懒懒地回答,“我看看,你昨晚上睡着的,嗯,睡了有七八个小时吧。”

谢宗玉松了一口气。

人清醒之后,疼痛也变得清晰,却也告诉他,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应该只是软组织受损。

“妈,帮我按一下床边的按钮,我想坐起来。”谢宗玉叫江夫人。

病房里没看到其他人,要不然,他不想使唤她……

果不其然,江夫人浅浅地白了他一眼,“自己没手吗?”

谢宗玉:……

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这好歹是出了车祸。江夫人看他,却像看卧病在床的武大郎,恨不得灌他一碗汤。



“对不起师哥,十岁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俞子舜应该不会骗她,但是她真的没有半点记忆。

当年亲眼看着母亲从秋毫的顶楼一跃而下,顾时乘吓到得了失语症。

等她恢复之后,十岁前的事情,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人生新的篇章,是从云夫人站在秋毫顶楼开启的……

江家人告诉她,她父母都是为了救江家,为了救曲书彤而去世的。

顾时乘每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心里就像沉甸甸的压了一块石头,泪水堵塞泪腺,在眼底蓄起堰塞湖,却怎么也找不到洪流的泄口。

她都不记得了啊。可是她真的好难过,难过到发疯,难过到心裂出一道道血口子……

秋毫,明察秋毫。

她找来所有有关父母的报道。

【秋毫调查——年度最权威企业红黑榜!】

【行业风向标!秋毫最新一季度调查报告火热出炉!】

【传闻中出神入化的秋豪,究竟“做空”了哪些公司?】

【屠龙者终成恶龙?秋毫卷入淘沙资本投资造假事件……】

……

曲书彤怎么会理解她对那枚蝴蝶胸针的执着?

“尧尧,妈妈的蝴蝶胸针呢?”

小小的顾时乘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对不起妈妈,我把它弄丢了……”

那是,人生空白的前十年里,她记忆里仅存的画面啊!

“师哥,这样真不好,我现在住得也不远。”

等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顾时乘才来到俞子舜的车前。

“我也刚下班。”俞子舜没再说其他的,“别客气,上来。”

“阿舜还是和以前一样照顾校友啊,”突然间,李明姗浅笑着从暗处走了出来,“云师妹,好久不见了。”

她看着顾时乘,笑意不达眼底,反倒闪着尖锐的光。

“姗师姐,”顾时乘客气道。

俞子舜身边的李明姗,刚进帝传她就认识了。

听说是俞子舜身边的青梅竹马,父亲是兴业的元老之一,两人之间就算没有恋爱,也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俞子舜告诉顾时乘,他们只能算是认识。

李明姗非常不喜欢顾时乘,她知道。

某一次她去图书馆,正好遇上李明姗,被她拦在外面,上下打量,“现在的小女生野心还真是不小,我听说你没爸没妈的,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天天缠着阿舜呢?”

笃定的语气,差点让顾时乘自我PUA。

她还真好好反思过一段时间——为什么曲书彤也好,其他人也好,都觉得她和俞子舜有点什么?

是不是她真的有哪里的距离没掌握好,才引得众人误会?

为此她还专门找俞子舜说过,非必要两人不要见面。

她不想引起她霄哥哥的不满,也不想引来他红颜知己的攻击。

俞子舜只眼神黯淡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现在回想起来,既伤害大家的情谊,又白白让自己受委屈,更像是坐实了旁人龌龊的污蔑。

“云师妹运气真是好,你在娱乐版的事我都听说了,”李明姗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毕业的时候有阿舜帮你做采访选题,出来工作了还有阿舜帮你去挖别人的黑料……”

“明姗!”顾时乘还没说话,俞子舜已经黑了脸,“雪尧的毕业选题,是自己做的。任泓的事情,我没有插手。”

李明姗脸上闪过恼羞成怒的神色,俞子舜还说他没帮过忙?

顾时乘毕业那年拿到了毕作特等奖,以她的能力做办到?

今天任泓突然爆出绯闻,人设崩塌……俞子舜如果说是为了打橙丽的脸,承认是他做的,李明姗也可以接受。



社会版部门上个月才出了大事,一名长期卧底社会底层某隐形行业的记者,被发现了身份,逃走的路上被车撞了,送到医院只剩一口气,手里还紧紧握着资料盘。


兴业顶着各方压力发了稿,引起了不小的社会反响。

虽然最后的稿子,是部门里其他同事给修改定下来的,但大家谁都没那么厚的脸皮署上自己的名字。

结果橙丽一来,就要联合署名,还要求排第一?

橙丽要的不是署名权,橙丽要的是兴业的脸!

但对于这些一个比一个过分的要求,俞子舜竟然没有不假思索的拒绝:“告诉他们我考虑一下,等下回话。”

他走出包厢,李明姗紧接着追出去。

包厢的门,悄悄被拉开了一条缝……

换成其他公司,领导出去干架,同事们恐怕谁也不好意思去扒拉门。

但干记者这行的,谁还在乎那点脸面?

门被拉开一点,再被拉开一点……李明姗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来。

“俞子舜,兴业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商时潋,你可以给她金山银山,但是请你不要把我们那么多人心血造就的公司,给她嚯嚯!”

“李主管,你说这些话,有证据?”俞子舜反问。

“还要什么证据,她当初毕作特等奖怎么来的?她刚毕业,你就给她发offer,结果她现在在外面找不到工作,你还要捡破烂一样把她捡回来!”

俞子舜一口一个李主管,彻底击碎李明姗的理智。

她也是娇生惯养,明珠一样被捧着长大的人。

那么骄傲那么清高,这么多年却苦苦追随着他。

但他看不到她的光彩,只喜欢商时潋那种白莲花!

俞子舜说什么商时潋从小和他认识,她怎么不知道?

他小学毕业舞会,都是她给他当的舞伴,他喜欢收集蝴蝶的标本,都是她陪他去郊外捕的……从来没有听说什么商时潋!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哪里料得到他有朝一日翻脸如一个渣男。

“你告诉我……”李明姗泪流满面,“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你那次庆功宴后说的那个人?”

俞子舜重重皱眉,“李主管,你冷静一下,你……需不需要休个年假?”

李明姗抹掉眼泪,她知道现在自己正成为同事们眼中的笑话。

俞子舜表现得越冷静,越是衬托得她不堪。

多年来媒体人的争强好胜,强迫她收敛情绪,

“好,那我们回到橙丽的事情上,橙丽现在拿着她勾引任泓未果的证据,要你拿那么多资源去换,要羞辱兴业。橙丽和兴业什么关系,不需要我赘述,”

“俞子舜,我问你,现在开除商时潋,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你要开除她,还是要拿我们这么多部门的心血去糟蹋?”

她反手指着KTV包厢已经半开的门,“现在所有的主管都在里面听着,你告诉他们,你这个总编的选择!”

俞子舜看着李明姗的脸,明艳又倔强。

他微微叹气,“明姗,为什么你就认定,橙丽手里的证据,是真的呢?”

李明姗一愣,俞子舜又紧接着道,“为什么你就认定,商时潋是那种人,为了采访一个任泓就……”

他冷笑一声。

这世上,任何记者都有可能做这种事。

但商时潋不会。

一个小小的明星,还配不上她动这种脑筋。

“你的意思是商时潋不可能勾引任泓?”李明姗醋意横生,“你想为她证明清白?呵!可是我们连橙丽的证据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从哪个角度去救她?”



“尧尧,你千万别信那些八卦造谣!”电话里,江夫人气到升天,“都是假的!他们为了吸引眼球,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你才是我们江家的儿媳妇,其他人门都没有!”

“我已经打电话去骂凌霄了……”就是电话没打通,只能逮着魏宏一顿输出。

“苏阿姨,谢谢,我还好。”聂呈安平静柔和地回答。

江夫人松了一大口气,“尧尧,你就是太温柔懂事了,凌霄那个狗东西,心里是有你的,就是嘴巴欠揍。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育他,等你们结婚了,他会懂得疼人的。”

他心里是有你的……

江家每一个人都这样说。

聂呈安以前也这样自欺欺人,可是事实告诉她,嘴上不爱的,多半心里也不想。否则的话,就像她从前那样爱着谢宗玉,怎么可能藏得住?

一个男人婚前都对你爱搭不理,期望他婚后突然转性?

太渺茫了。

最后,分手的事情,她还是没能说出口。

这段缘分折了,聂呈安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江夫人。

不过,她也应该很快就会知道。

御园的管家和佣人,嘴巴可不是长来当摆设的。

……

“雪尧,今晚上华影庆典,你和小陈去帝都出个差。”马姐吩咐,然后压低了声音,

“殷柔晴也会去,你看有没有机会,从她那里套到点什么,女方要是承认了,我看谢宗玉那个狗男人还有没有脸来告你。”

华影庆典奖是个影视圈的分猪肉奖,部门里的老记者都不太稀罕去。

本来马姐派的是别人,现在换成了聂呈安这个新人,大家也没什么意见,反而个个都在给她打气。

“师妹加油!拿到一手信息,打烂谢宗玉那张脸!”

“师妹加油!我们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师妹加油!以后殷柔晴爬床上,你就躺床下,只要拍到他们滚床单的照片,胜诉就是属于你的!”

这什么鬼话……

马姐点头,“话糙理不糙,雪尧你努力。”

太子爷虽然说了会替她顶着,但云江集团大家都知道,拼起来最好的结果,也是双双元气大伤。

到时候谢宗玉非要告聂呈安,兴业难道真会为了她一个新人小记者,和云江伤了和气?

怕是第一时间,就会把她祭了吧。

马姐看着聂呈安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默默叹口气。

小姑娘有颜又有才,就是命不太好。

初稿即巅峰,巅峰即毁灭。

惹上谢宗玉那个阎王爷,不死也要脱层皮。

……

小陈已经把摄像机悄悄架好了。

今晚上华影庆典,殷柔晴的嘴巴果然闭得很紧。

记者们一拥而上,想要采访她,都被她的保镖隔开。

“殷柔晴小姐,你和谢宗玉恋爱是真的吗?”

“殷柔晴,看这边!你手上的钻戒是订婚戒指吗?”

“殷小姐,照片和视频都流出来了,你也官宣了,请问谢宗玉方面什么时候表态?”

“殷小姐,听说谢宗玉要告媒体造谣你们的恋情,你怎么看?”

殷柔晴置若罔闻,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在保镖的簇拥之下离开。

聂呈安没去凑这个热闹。

她率先和小陈到了殷柔晴下榻的酒店外,打算深入敌后方。

马姐给她这个机会,就是让她自己过来改变命运,毕竟谢宗玉的律师团,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

聂呈安看了看四周潜伏的同行们。

想到这一招的人,不在少数。

“我们在这里守一夜,可能也拍不到什么东西。”聂呈安沉吟。

大家在这里,可不就是希望能拍到谢宗玉和殷柔晴的同框吗?

长枪短炮都对准了殷柔晴的酒店房间窗户。

恨不得拍下个窗帘上的剪影也好。

但问题是,谢宗玉他不在帝都……

“我上去试试。”聂呈安把盘起的头发放了下来。

小陈被她那云遮雾绕的青丝晃了一下神,马上冷静下来,“姐姐,这是帝都卡尔斯酒店,你怎么上去?”

卡尔斯酒店是五星级会员制,没有会员卡,只能入住下面十层。

而殷柔晴,住在十五层的VIP客房。

聂呈安扒开绿化带的茂密树枝,“我有。”

江夫人给的。

去查证前未婚夫和新欢的蛛丝马迹,说心里没一点芥蒂,是不可能的。

但是聂呈安需要这份工作,需要钱,晓晓还躺在病床上,等着那线生的希望。

她拿到更多证据,才可以给自己更多胜算。

谢宗玉要告她,好呀。

她会和他硬钢到底。

他的起诉书,将会成为她事业的起飞点。

小陈看着聂呈安走进酒店大堂。

煌煌灯光之下,她的身姿纤细曼丽,带着骨子里的优雅贵气,没人会怀疑她是一名记者。

小陈揉了揉眼。

想到俞子舜对聂呈安的态度……

太子爷,该不会是把自己地下恋的女朋友,塞到公司来镀金了吧?

……

聂呈安要了十五层的套间。

前台本来要拒绝,看了一眼卡上的名字,忙把大堂经理叫过来,不一会儿就给她办好了入住。

聂呈安微微松口气。

她最怕殷柔晴把十五层都包了下来。

不过幸好的是,江夫人的会员卡份量足够。

VIP的电梯里,只有聂呈安一个人。缓缓上升的过程中,她竟意外接到了殷柔晴打来的电话。

“云小姐,相信你已经看到了。”

殷柔晴声音带笑,里面有胜利者的愉悦和炫耀。

聂呈安不动声色,“看到什么?”

“我和凌霄相恋的报道啊,”殷柔晴笑出声,“我们昨天去选了钻戒,然后官宣了,你不会都不知道吧?”

“是吗?”聂呈安沉静如水,“可是我听说,他要告那些报道造谣。官宣只是你一个人的说法,谢宗玉没有任何表态。”

“呵,”殷柔晴的语气有了变化,她被聂呈安的冷静挑衅了。

“聂呈安,你以为我们殷家像你们云家?哦,我忘记了,你们云家已经不存在了。”

“我和凌霄的事,当然会选一个黄道吉日正式公布,现在他闭口不谈,只是害怕因为我们的恋情,影响到两家集团的战略布局而已。”


司川珩就摇着头,顺带咬了一口手里的糖画蝴蝶。


是蝴蝶……

李明姗觉得格外刺眼。

只有和俞子舜一同长大的她,才知道,俞子舜很喜欢蝴蝶。

在他家里,满满几大本,全都是他利用假期,自己去野外捕回来制作的标本。

她也曾经央求着他送她一本。

可是俞子舜很吝啬,别说一本,就是一个也不愿意给她。

李明姗于是给他撒娇,让他送自己蝴蝶的首饰。

他却直标标地给她三个字:“自己买。”

但是现在,他却给司川珩买糖画蝴蝶,那么大一只,大得像一只凤凰,一看就是专程叮嘱糖画师傅做的。

最后,两人走到了一家烧烤店外面。

李明姗清楚地看到了俞子舜皱眉。

但司川珩说了什么,他立马就笑了起来,两人一同走进了店里。

李明姗捏着杯子的手,青筋都暴了出来。

她知道,俞子舜最讨厌油烟,平时的饮食也很清淡,不喜欢重油重盐的食物。

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每次他们团建,她都特意嘱咐不要吃什么火锅烤肉。

谁能想得到,他竟然跟着司川珩进了一个街边的烧烤店!

烧烤店门外摆了一大排冰柜,里面放着各种串儿。

不一会儿,李明姗就看到俞子舜独自走了出来,在外面的桌子上挑挑拣拣,选了一个大概他觉得不算太脏的篮子。

然后挽起袖子,开始打开冰柜拿食物。

他一边拿,一边看向店里,似乎是在和里面的司川珩商量什么……

李明姗不想哭,但她最终还是趴到了桌上。

胡悦霞坐她对面,惊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此时此刻,什么言语都是苍白的,事实像一耳光,重重地打在脸上。

但胡悦霞更怕的是,俞子舜会洞察到她们的计划,会因为司川珩说点什么,而针对她。

李明姗可以让她升职,俞子舜却可以让她直接丢掉这口饭碗。

李明姗哭够了。

坐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眼里闪着狠辣的光,对胡悦霞道,“刚刚看到的,不要告诉任何人!”

……

……

“听说了吗?娱乐部的司川珩要到我们部门来了?”

“什么?我们部门造了什么孽?”

“什么关系户都朝金融部塞吗?”

“完了完了,金融要成为兴业最垫底的版块了……”

“别关心部门了,关心关心大家的业绩吧!”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司川珩在娱乐部,人称业绩收割机!部门里最好的资源,第一时间都要喂给她,之前江婉姝的报道,还有采访任泓,后来是宋慈……有她在,呵呵,我们就吃点残羹剩饭好了。”

“凭什么啊!她有什么资历?”

“脸蛋呀,你有那么一张脸,你想要什么资源就有什么资源。”

“我倒要看看,她到我们部门,有什么脸和我们抢!”

“我就不信珊姐能容得下她胡来……”

……

金融部吵吵闹闹,但司川珩到底还是来了。

人事领着她,一一和部门里的人打招呼。

金融部里也人人都是演技派。

先前吐槽有多激烈,现在就对司川珩笑得有多殷勤。

李明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扫了一眼办公区。

“雪尧师妹来了?”她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那个,静灵带一下新人吧。”

叫静灵的主编站了起来,为难地看了看四周,“可是珊姐,我们这边没位置了。”

“没关系,那边不是有一张桌子吗?”李明姗随意指了指自己办公室前。

在那里,搁着一张落灰的小桌子,冷冷清清,孤零零的和四周格格不入。



后方的柜子里传来激烈的碰撞声,柜门上的螺丝刀被撞得哐当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脱鞘而出。

“孟清萦,你还是人吗?”俞子舜几乎暴怒,狂踢柜门,“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这是周淮珒第一次听到他骂脏话。

俞子舜知道自己被困在里面,一时无法脱困。

为了防止激怒孟清萦,而导致他伤害周淮珒,他一直强忍着不做声。

可是现在……

不忍可能会和孟清萦拼个你死我活,忍的话却可能多一秒都活不下去。

他就恨不得即刻破门而出,拧断那个男人的脖子。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却因为怕影响她的幸福,不得不隐忍退让……

他忍了这么多年,忍着思念避而不见,不是为了回来看到她被人欺负,被人践踏。

“差点忘了,”孟清萦放开了周淮珒,面无表情地走向柜子,“还有你。”

他上前去,捡起工具包,从里面找出一卷电工胶布,再从柜门把手里穿过,绕了几圈确定把门栓死。

然后他走到侧边,用肩膀顶住柜子,一声不吭,把柜子朝窗边推去。

“孟清萦——”周淮珒吓得声音都变了。

她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他。

“你疯了,你想干什么?你住手!”

因为俞子舜嫌弃这里的味道,周淮珒先前打开了窗。

大开的窗户此刻像一只张开的血盆大口,五楼外的黑夜,是它通往地狱的咽喉。

“孟清萦,你松手,你不要!”周淮珒抱不住他,只能跪下去拖他的腿。

然而孟清萦踢开了周淮珒。

像踢一块绊脚的路边石子。

他双手都扶住柜边,加快了移动它的速度。

“孟清萦……”周淮珒顾不上膝盖跌得生疼,冲上去重复抱住了他的腿,几近语无伦次,“霄哥哥、不要……不要这样做……都是我的错……”

她不敢不认错。

她不敢赌不敢任性。

俞子舜的命,是谁都不能碰触的一条红线。

她欠他太多,已经多到此生都无法归还,再担不起一条无价的性命。

“我求求你放了他,我求求你住手……”她哭着哀求,哭出了声,“霄哥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要我的命都行……你放了师哥……你不能这样做……我求求你……”

“周淮珒!”俞子舜已经猜到了孟清萦在做什么,他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不准求他!”

她到兴业来求职,他让人事给她发了offer。

他能为她做到的只有这些。

一份不算体面的工作,一面即将掉落的柜门,他想再多给她一点好,她都不要……

但他不要她为了他下跪,不要她为了他去乞求这个男人,为了他重新回到江家那个华丽的地狱。

她那天来到他眼前,没有血色的面容上泛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死气,依旧美轮美奂的容颜却像枯萎的玫瑰。她仿佛没有灵魂,机械地从泥沼里爬起来,循着生的本能寻求最后一点希望……

这些天,他看着她一点点鲜活起来,一点点重归当年的朝气,看着笑容一点点回到她的脸上,看着她的眼眸重新明亮。

他宁愿一死,换她自由。

自由的活着,自由的笑,自由的舒展羽翼……

大约是周淮珒哭得太真切,声音太惶恐,孟清萦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低下头,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张满是泪痕的脸。

周淮珒仰着头,眸中溢满水雾,滴落的泪珠颗颗晶莹饱满。

孟清萦伸手,指尖微寒,从她脸庞刮过,再抬手,摊开掌心,看着沾满了一指的泪水。


大家都是干这行的,没有不透风的墙。

任泓昨天临时换了兴业的对家接受采访,并且安排了对方的摄影师来拍摄杂志封面。

从现场流出的照片来看,他换一个比锅盖还厚的前刘海,几乎要遮住眼睛。

要知道,他眉弓到山根那一块长得很好,先前还声称“敢露额头的帅哥才是真帅哥”,内涵那些用刘海来修饰脸型的对家。

……

顾知浔,不吭声。

任泓恼恨她诋毁她也是正常的。

明星的脸,吃饭的碗,打人脸等于砸人饭碗,等于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但顾知浔并不后悔。

当时也是她中了药准头不够,本来是打算打他脸颊的。她瞬间放出最大电流,就是想要给他留个耻辱烙印。

江夫人说顾知浔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其实她不是,她这个包子里,藏着尖锐的刺。

谁如果不识好歹想要捏,轻则皮肉吃苦,重则血流成河。

任泓也只敢吃下这个哑巴亏,不敢声张。毕竟,是他图谋不轨在先。

事情要是曝出来,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顾知浔为什么会出手打人?

她是去采访的,不是去结仇的。

若非逼到一定程度,会下那么重的手吗?

顾知浔知道任泓一定会隐瞒这件事,就像她也不可能把这件事轻易宣扬。

明星和娱记,这两个职业从诞生之际,就是相爱相杀的伴生关系。

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合作或厮杀,却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公开撕下对方的遮羞布。

“对了,那天那个女的是谁?”马姐突然问。

顾知浔秒听懂:“我……阿姨。”

“我还以为是你妈呢,那么护犊子,”马姐砸吧着嘴,一脸回味,“哎,好久没遇上这么够味儿的人了……”

顾知浔:“?”

马姐这到底算是抖S呢,还是抖M呢?

马姐一巴掌拍在顾知浔背上,“到时候你和林简瑜对簿公堂,一定要让她过去。我直觉,她敢指着林简瑜的鼻子,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顾知浔:“……主编,你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新闻工作者。”

江夫人岂止敢指着林简瑜的鼻子骂,她还敢轮着拖鞋打人呢!

正说着,隔壁小组传来一阵低低的欢呼声。

“马姐,”徐森跑过来,有点焦急,“《苍山明月》被陈哥他们截胡了!”

“什么!”马姐惊得嘴里的棒棒糖都掉了。

《苍山明月》是暑期代爆款玄幻剧,剧方从去年拍摄之初就和兴业娱乐深度合作。

马姐这边带组经过全小组竞争,拿到了这部剧的采访宣传。

可是现在眼睁睁看着剧要播了,前期也铺垫了那么多,居然被其他组截胡了?

这等于辛辛苦苦种树浇水除虫,到了收获的时刻,却被别人摘了果子!

徐森说着,这边陈哥已经大摇大摆过来了,“马琴,胡姐说了,让你把苍山所有的资料传给我,我这边等下就要派人过去跟进度,快点啊,别影响了我们的效率。”

大家都是小组的主编,马姐就算要和陈哥撕,也撕不出个结果。

她气冲冲地把棒棒糖一扔,朝负责人的办公室而去。

没一会儿,整个办公区的人,都听到马姐在娱乐版负责人的办公室里大声问,“胡姐,为什么要把苍山明月给陈二?这明明是我们组的任务,我们全组都是背了KPI的!”

陈哥带的是二组,所以大家私下里都叫他陈二。

他和马琴私交不太好,大家又是竞争对手关系,平时就没少为了点新闻撕逼。


“柔晴姐,对不起……我、我没办成事……”

“怎么回事?”殷柔晴厉声问道,“不是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吗?你蠢吗?”

任泓不敢反驳,只能卑微地给自己尽力挽尊,“明明她都中了药,已经不行了,谁知道她居然带了武器,打伤了我跑掉了……”

“废物!”殷柔晴破口大骂,“扶不起的阿斗!你想糊还是想死,趁早告诉我,我成全你!”

任泓还想辩解,啪!

殷柔晴挂了他的电话。

……

“白痴!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殷柔晴在房间里气得来回转圈,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不好了不好了!我刚叫了凌霄过去捉奸……”

任泓说段祁轩中了药,已经不行了。

该不会让她正好撞上司念晴,反倒是便宜了她吧?

……

“霄爷,我们……要上去吗?”魏宏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捏起手心,把那张纸条揉成团。

怪他,蠢。

别人说那封信是云小姐给霄爷的,他就真傻乎乎地呈了上去。

可万万没想到,里面的内容却是……

司念晴就坐在酒店门外的车内,目光里阴云密布,周身寒冰凝集。

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对当红流量的深度采访……

段祁轩,还有什么出格的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江夫人还反思自己没好好宠过她……

司念晴真想把她也叫过来,让她看看段祁轩究竟被宠成了个什么样子!

“爷!”突然间,魏宏大惊小怪起来,“看!是……是云小姐!”

段祁轩走得很快,也很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体的火已经把她整颗心都烧了起来。

她抓着自己的手腕,伪装成手镯的电击手环,还在发烫。

但电流已经全部放光了。

刚刚,就在任泓企图抱住她的时候,她直接抬手,用手腕上的电击手镯击打了他。

打得他脑袋冒烟嗷嗷直叫。

毁容应该不会,但额头上的电焦痕迹,起码一两周才会彻底消退。

这对于一个靠脸吃饭的男人来说,相当要命……

在御园呆了七年,段祁轩却并没有呆成小白。

失去父母庇护的孤女,就算依然有人疼宠,却不可能再无忧无虑的成长。

对未来不确定的彷徨和危机感,时刻像一只蝎子,蛰伏在她的心头。

准备采访的这三天,段祁轩做了大量的功课。

包括并不限于任泓的生平过往,他现在所属的资本阵营,以及他生活中一些足以令人忽略的细枝末节……

表面上,任泓所属的经纪公司在圈内并没有太大的背景。

但段祁轩还是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消息——

任泓因为这次走红后的表现,已经拿到了公司的股份。

而作为代价,他有可能要代表公司参与和夏日晴天娱乐的对赌。

夏日晴天,背靠殷家的赢辉实业,是殷家专程为了殷柔晴出道,而组建的娱乐公司。

两边有没有签对赌协议,段祁轩没有查到。

但这个消息,已经足够她警惕——

——采访任泓,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有可能是殷柔晴安排的陷阱!

……

果不其然。

段祁轩刚到,就被要求密封手机和录音笔。

后来她又被晾在封闭的房间里足足十几分钟,吸够了含有大量药物的空气……

兴业娱乐人人都嘲讽段祁轩德不配位,以为她真是一个新人小白。

几乎没人知道她十六岁就已经跨入这个行业,见过的牛鬼蛇神,阴私暗道,比任何人都多。

就如俞子舜所言,段祁轩敏锐,机警,观察力强,决断果敢。


“你自己说过的,我只是江家养大的一条狗。”顾以承睫毛下搭,微微扇动,画出冰冷的弧光。


季晚烟磨了一下牙。

她就只记得他失去理智时候说的那些话,记不得这么多年江家对她的好。

这么记仇,又不记恩。

她哪里像是云家的女儿?

“霄爷……”门外传来一声低唤。

顾以承听出来了,是章贺的声音。

章贺比魏宏要聪明许多,他会出声,至少有把握不会挨骂。

果然,季晚烟身子侧了侧,眼神还停在顾以承脸上,“等一下。”

“我要出差几天,”他终于还是回到正题上,“跟我一起过去?”

顾以承几乎称得上是惊讶的。

季晚烟从不带她外出,宴会也好,公开活动也好,外出旅行也好……更别提他出差,是去做正事。

七年来,顾以承就只配待在御园做一个漂亮的摆件。

要是以前,听到他这样的话,足以令她高兴得像吃了蜜糖一样吧?

可是现在,她心尖只漾起一阵微微的涟漪,是遗憾、是酸涩、是自嘲,但更多的,还是释然……

“季晚烟,”她只重复这一句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分手了,他们已经分手了……

究竟要她说多少次,他才会把这句话听进去?

顾以承没有自欺欺人的认为季晚烟不想分手。

实际上,她说的话,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他这个人自我独断,脑子里只有自己的想法,从来没有别人的声音。

这样的性格,配上一个清醒聪明的商业头脑,以及敏锐的商业直觉,足以令他成为金融行业里得天独厚的王者。

可是用在私人相处上,只会让人感到窒息。

“霄爷……”万籁俱寂中,章贺的声音再度传来,“时间已经过了。”

季晚烟,终于还是起身。

他冷冷地俯瞰着顾以承,“再给你十天时间,爷爷的八十大寿,是最后的期限。”

顾以承,你别逼我……

他踏出门。

门外的章贺和门内的顾以承,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

“霄爷,”因为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魏宏现在都没资格跟着季晚烟去见顾以承。

他一直等在楼下的车里,见季晚烟回来,连忙把蒸汽眼罩双手奉上,“到机场有一段路,您休息一下?”

从昨晚上云小姐进了小区,霄爷就没走。

今天中午不到他就上楼,现在才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休息过。

季晚烟没接眼罩,只冷声下令,“去后面的车上,叫章贺过来。”

魏宏:“!”

什么?章贺当一个工作助理还不够,现在手居然那么长,连霄爷的生活也要管了吗?

章贺在魏宏怨妇般的眼神中,莫名其妙地上了车。

“你觉得,她到底在闹什么?”车刚开动,季晚烟就问。

这是第一次,季晚烟问章贺关于顾以承的事。

他一向公私分明,从不把个人私事带到工作中……

但章贺不动声色,他细细思索了几秒,这才谨慎地回答,“会不会是因为……那枚蝴蝶胸针?”

顾以承到云江来找殷柔晴的时候,章贺也在。

他全程置身事外。

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看见。

“蝴蝶胸针……”季晚烟偏头,揉了揉眉骨,“你觉得,她们谁在说谎?”

顾以承一口咬定了殷柔晴偷了她的胸针,但殷柔晴却矢口否认。

“我看不出来,”章贺老道,并不轻易下结论,“云小姐是真心的愤怒,殷小姐也像是真正的委屈。”

如果她们其中有人说谎,那可是真正的演技派。

“也有可能,她们都没有说谎,”章贺提出另一个说法,“只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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