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倒抽一口气,惊的捂住了嘴,芍药这会儿也信了几分,面有询问的看着春桃。
永安却觉得,令婕妤的死讯若是真的,这事似乎与陛下遇刺有关。
春桃拿眼扫向窗外,凑近了几个姐妹,小声说道:“今儿我去明乐殿给岳贵人送中元节服饰的花样子,可巧岳贵人竟病了,打发了身旁的嬷嬷草草的选了样子,又让我送到宫女的耳房去,我刚到那屋子门口,便听见里面有人小声哭泣,再不敢进去,便在窗外驻足等着。”
几人均提着一颗心,紧张的看着春桃。
春桃又道:“屋里的人说话声音极轻,听不太真切,只听那哭的人说什么令主子死的凄惨,尸首都不得收敛,也难怪她们家主子一病不起!”
这次轮到芍药倒吸一口气,惊的嘴巴都闭不上了。
紫云道:“还说什么了?”
春桃又道:“另一个人似是劝着那哭的,仿佛又说怕主子受到牵连,我也不敢再听下去了,便在那屋子后悄声转了一圈,再到门口喊了人的!”
春桃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开门的时候我偷偷向里打量了下,虽是背对着我,可我还是看出,那正是明乐殿的大宫女芙蓉,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真的伤心!”
众人皆是面色沉重,萎坐在当场沉默不语,良久,芍药方叹息一声道:“这些日子都不曾安排咱们去瑶光殿办差事,我就知道是不好,可也没想到是殁了,唉!真是红颜薄命啊!”
紫云问道:“芍药姐姐,春桃姐说,令婕妤死的凄惨,那会不会与圣上遇刺有关呢?”
芍药脸色一沉,竖起手指在唇边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斥道:“可不敢乱猜测,一日不报丧,令婕妤就是活着,咱们听命就是,你们可千万要管住嘴,别惹祸上身!”
紫云脸色有些苍白,忙不迭的点头应着,其实大伙心里都清楚,令婕妤八成是死于那场行刺,而且是主谋之一。
永安一直静静的听着,她心里想的是,这位令婕妤是受谁人的指使,一次不成,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既然圣上的妃子中隐藏着这样的逆贼,那这后宫,是不是要来个彻底翻盘了?
几人各怀心事进了被窝,永安有些日子没去练功了,便不经意间抚动了摇曳的烛火,片刻便听见了芍药几人均匀的呼吸。
永安小心的穿鞋下地,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四下看看没有异动,便悄然向那片小树林跑去。
先是走了一遍武功招式,便坐在井边打坐调息,把鬼师父教的内功心法运作了一遍,永安想着脱了衣裳跳进井里继续修炼玉女心经,忽听得远处又细微的响动,永安警惕的竖起耳朵,目光如炬的看向响动传来的方向。
远远的看见月光下,一个瘦削的身影向这边走来,永安微微蹲起身体,向井台后面退了退,将身体掩在井台后。
待那身影走近了些,永安才看出,原来是许久未见的六殿下。
永安抬头看向一弯的月亮,还不到初一呢,他来做什么?
六殿下一脸落寞的走到井边,低头看向井中映出的残月,永安缓缓站起身,就听见六殿下的一声惊呼。
“啊!谁?”
永安赶忙绕过去跳脚想要捂住他的嘴,人家六殿下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呢,她如何能够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