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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陆府。沈甄跪在堂前,不敢说话。堂上,陆宴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甄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陆宴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主角:陆宴沈甄 更新:2022-09-13 0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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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宴沈甄的其他类型小说《爱上高冷锦衣卫陆宴》,由网络作家“陆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凉州,陆府。沈甄跪在堂前,不敢说话。堂上,陆宴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甄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陆宴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要陆宴,还是自己的命。
这是贵妃留给她的选择!
沈甄只觉得手脚冰凉,她凝望着那个几乎已经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终究是没忍住喊问。
“娘娘,您就那般确定叶芷吟就是您的女儿吗?您就不怕错认吗?”
然而,贵妃娘娘连脚步都没停,直接消失在了路尽头……
不知是如何走出锦华宫的。
宫门外。
小昭正等在陆府马车前,瞧见沈甄走出来,忙迎上前:“夫人……”
瞧见她手中托盘时,愣了下。
沈甄没说话,只是自陆上了马车。
小昭见状也不敢多问,只叫马夫往陆府回。
半个时辰后。
沈甄终于回到了院落,屏退了小昭,她刚推门进卧房。
就看到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憩的男人。
陆宴,他……怎么会在这儿?!
沈甄有些茫然,但脚步还是不可抑制的走上前。
窗沿上立着的红烛随着跑进来的风微微摇晃着。
映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越发显得他俊朗。
窗外似乎还有雪花在飘,大片大片,像极了柳絮。
窗内暖意盈盈。
沈甄抿了抿唇,轻声唤:“陆宴,醒醒,别在这儿睡,会着凉。”
“陆宴……”
她伸出手轻轻去推他。
下一秒,手腕却被陆宴一把抓住。
与此同时,男人温柔的声音响彻耳际:“芷吟,别闹!”
“轰!”
明明是冬日,沈甄却感觉如夏日雷鸣!
她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看着软榻上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刚刚,陆宴的语气那般亲昵,像极了宠溺!
可他唤的人,却是叶芷吟!
“陆宴,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沈甄声音有些尖锐,陆宴紧闭的眼也慢慢睁开。
瞧见沈甄,他皱了下眉:“你喊什么?”
沈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的夫君,在睡梦中,唤着其他女子的名字!
他究竟将自己置于何地?!
沈甄只觉得眼眶一阵阵发烫,喉咙里也哽着些嘶哑:“陆宴,你就这般喜欢叶芷吟吗?”
陆宴眸色深邃:“与你无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撕扯啃咬着心,沈甄疼得脸色煞白!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片刻后,陆宴坐起身,按了按眉心:“听说你今日不仅回了陆府,还进了宫去觐见贵妃娘娘?你同她说了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沈甄声音沙哑。
陆宴久久看着她,最终开口:“此事我自有考量,你别做多余的事。”
说完,他就要转身就走。
掩在衣袖里的手还在死死的攥着那把贵妃赐下的匕首。
沈甄不知怎么想的,拉住了陆宴的衣袖:“你有什么考量?”
陆宴回头看来,没有说话。
就听沈甄又问:“与我和离,娶叶芷吟,这就是你的考量,对吗?”
陆宴将手抽回:“你不必知道。”
扔下这话,他大步离去,再没给沈甄开口的机会。
门外,连日的大雪久违的停下了。
却又要比下雪时,还冻人。
热泪滚烫,氤氲在眼眶,许久未落。
沈甄迈着僵硬的脚步,缓缓走到妆台前,拿出那纸陆宴早给了自己的放妻书。
她手指用力捏着,直到布满褶皱,几欲碎裂——
沈甄才将将松开了力气,转身,出门,没入了浓稠黑夜……
古鸣寺。
大殿佛堂依旧是永刹的安详。
香烛冉冉,木鱼声咚响,还有那鎏金佛像的满目慈悲。
一切都和三年前成婚前,沈甄前来求愿时一般无二。
却也不一样。
那时,她满心期盼,盼着能与陆宴日久生情,恩爱白首。
而现在,她只剩满心愁苦与迷茫。
这时,一个小沙弥从殿后走来,瞧着跪在蒲团上的沈甄愣了下。
随后上前:“施主,本寺要闭门谢客了,您早些回吧,山路崎岖,再晚些该不好走了。”
闻言,沈甄眼睫颤了颤。
宣旨太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整个陆府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甄的身上。
要知道,就算是陆宴再不喜欢沈甄那也是陆府内宅的事,断不会传到外面,惹人闲言。
可现在,这圣旨一下,怕是凉州城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沈甄身上。
纵使她不曾做错什么,怕也会有人编排些故事,讨人关注!
沈甄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怔怔望着眼前那抹明黄,最后目光落在身旁陆宴身上。
而男人浑然不觉。
宣旨太监见两人没有动作,再次开口:“两位无需陆忌良多,这道圣旨只有陆府之内之人知晓,外边人只会以为是二位和离,不会伤了陆小姐的名声。”
“此外,小的还有一道圣旨是给沈大人的。”
说着,小太监正了正神色:“朕感念贵妃爱女之情,特将嘉宁公主许给陆宴为正妻,半月后成婚。”
嘉宁公主?
听到这个封号,沈甄有些茫然。
据她所知,皇室里并没有这么个人。
但小太监宣完旨便直接走了,沈甄无人能问,只能看向陆宴。
四目相对,陆宴眸色冷淡:“和离圣旨一事,我会回绝。”
闻言,沈甄心一颤。
他,并不想与自己和离吗?
他心里是否也是有自己的?
她忍不住去想,但下一秒,就碎在了陆宴的话中。
“这三年算是我对不住你,届时我会给你一封放妻书,必不会污你名声。”
沈甄喉咙里像梗了砂石,磨得血腥气蔓延。
她不敢再去问两人感情:“嘉宁公主,是何人?”
陆宴语气平淡:“八年前,贵妃娘娘之女走失,前些日子才寻回,陛下便拟定了封号为嘉宁。”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才继续:“那日在拱卫司,你也见过。”
沈甄怔了下,顿时想起了那道窈窕背影。
原来,那就是嘉宁公主。
怪不得陆宴只说了回绝和离圣旨之事,却未提及那道赐婚圣旨分毫!
他,原是也想娶她的。
只是自己的存在,占了位置,碍了事!
沈甄想着,忍不住去呢喃嘉宁公主的名字:“叶芷吟……”
从前在慈幼局时,她有一朋友,也叫这个名字。
只是后来自己被陆家收养,便再没了来往。
莫名的,沈甄心里总有些奇怪:“既走失了这么多年,又是如何寻回的?”
听到她问话,陆宴一愣。
她何时对这些市井流言感兴趣了?
但也还是回答:“走失时,嘉宁公主身上有一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是公主出生时陛下命工匠特地刻制,世上仅此一枚。”
“也是凭着这块玉,贵妃娘娘才认回了公主。”
然而听闻此言,沈甄耳边却是一阵轰鸣!
若她没记错,慈幼局的姑姑说过,她被送到慈幼局时,身上就带着这么一块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
只是当年被陆家收养时,那块玉佩便不见了。
若陆宴没有记错,世上当真只此一枚的话。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才是走失的那位嘉宁公主?!
纸,轻飘飘的落在黑玉砖石上,白的刺眼。
沈甄紧掐着掌心,愣是没有捡。
辛冷的空气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呛的她忍不住想咳。
但陆宴在,沈甄生生忍下,哑声开口:“陆宴,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只会任性,只会欺负人?”
陆宴皱了下眉:“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直说什么呢?
难道要在明知他心里没有自己时,还要去自讨苦吃,问他对她可曾有过片刻心动?
沈甄做不到。
末了,她只是问:“若我说,那块玉佩是叶芷吟偷了我的,我才是贵妃娘娘走失的那个女儿,你可信?”
陆宴面无表情:“荒谬。”
沈甄心一颤。
就听他继续说:“沈甄,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好吗?”
扔下这句话,陆宴大步离去。
呼啸的冷风从敞开的门扇灌进来,一瞬间,将沈甄包裹,冰冻。
她就这么在屋内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朝阳照进屋内,洒下一片金色暖光。
沈甄才动着发麻僵硬的四肢俯身将那纸放妻书捡起。
其上,陆宴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也还是那么冷漠无情。
“兹有妻陆氏沈甄,温婉贤淑,良善恭谨,奈何夫妻无分,命定非卿,至此各还本道,嫁娶不相干。”
沈甄沙哑着嗓子一字字念着,犹如刀割。
“温婉贤淑,良善恭谨……”
沈甄眼中含泪,多荒唐,又可笑。
前一刻陆宴还在说她妒心太重,可落于纸上的文字却这般冠冕堂皇!
滚烫的泪顺着脸颊话落,砸在纸上,晕开了墨痕……
许久后,沈甄慢慢将纸合起来,放进了梳妆台上的妆奁中。
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三年夫妻,她总是还妄想陆宴对自己能有些感情!
但陆府,她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想到之前大夫说的那些话,沈甄眼中一片茫然……
一个时辰后,陆府。
餐厅内。
陆母挨着沈甄落座,不断给她碗里添着菜品。
沈甄攥着筷子,却食不下咽。
眼前这个妇人明明看上去那么好,那么爱自己,满口担忧,却为何又能做出对自己下毒的事?!
沈甄心绪越发复杂。
一旁陆父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放下筷子:“沈甄,你怎么了?可是在陆家受了委屈?”
沈甄倏然回神,抬头就迎上陆父深邃的眼。
这时,陆母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是啊,沈甄,你有什么就同我们说,爹娘为你做主!”
眼前两人鬓角上染着白霜,同八年前去慈幼局将她带回时的样子,苍老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眼中对自己的爱。
意识到这一点,沈甄突然有些释然了。
是不是母亲下的毒也许也没那么重要吧?
这么多年他们对自己的爱与维护不是假的!
人活一世,难得糊涂,不如就装作不知吧……
想着,沈甄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爹和娘了。”
闻言,陆母笑弯了眼:“你啊,就是嘴甜。”
……
气氛慢慢回暖,一切好像回到了沈甄还未出嫁的时候。
然而眼见着天色暗下,她也不得不回陆家了……
陆家门前。
沈甄抬头凝望着那块匾额,微微失神。
跟在身边的小昭看在眼里,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一阵马蹄声。
两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太监从马上下来:“陆小姐,贵妃娘娘请您,入宫一叙。”
凉州,沈府。
沈甄跪在堂前,不敢说话。
堂上,沈宴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甄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沈宴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沈甄忍不住抬头看向静坐在一旁,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男人。
沈宴,沈家独子,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他剑眉星目,只端坐在那儿便像是幅画,让人垂青。
如若……不是那般冷漠的话!
沈甄攥了攥手中丝帕:“我……”
却说不出来什么。
见她如此,沈母怒极更添失望:“自你们成婚那日我便四处求神拜佛,盼着你们能生下几个孩子,延续沈家血脉,让我能安享天年。”
“你们也总哄着我说快了,再等等。结果呢?若不是今日被我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到我死?!”
“不是的!”沈甄忙解释,但沈母已经不想再听了。
她起身由着丫鬟搀扶,缓缓走了出去。
沈甄望着她背影,知道老人这是真伤到了心,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时,却听身后男人冷沉的声音响起:“沈甄,是我小瞧了你。”
沈甄一怔,回头看来,就对上他那双含冰的眼。
一瞬,如坠冰窟。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沈甄字字沙哑。
沈宴只是站起身:“不然?”
扔下这句反问,他没再多言一句,直接拂袖离去。
沈甄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掌心却只握住了一片空无……
炽夏暑天,吹来的风却冷的人打颤。
而沈宴这一走,直到入夜也没再归来。
冬夜的凉州城,雪色染染。
沈甄收起准备作为寿礼送给宫内贵妃娘娘的《百寿图》,刚准备唤来丫鬟问沈宴的消息。
门扇突然被推开。
婢女小昭快步走进去,神色急切:“夫人,锦衣卫传信来,大人……出事了!”
闻言,沈甄脑袋空白了瞬,连小昭后面的话都听不清。
她甚至没再问,直接朝着府外跑去。
小昭见状,忙跟了上去。
入夜的凉州长街静寂无声。
沈甄一路来到拱卫司。
然而刚靠近正堂,她脚步倏然一顿。
只见堂中,沈宴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他身旁,一抹艳红身影坐在沈宴身侧,熟稔地为他上着药。
沈宴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来。
瞧见沈甄,他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谁准你来的?”
沈甄抿唇走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
用不着。”沈宴言语间充斥着厌烦。
沈甄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
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沈宴,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
话落,她快步离去。
沈甄抬头时,只看到她那抹背影。
片刻,她收回视线,走向沈宴,伸手想要帮他将衣衫穿戴好。
然而沈宴却是直接避开,嗓音透着疏离。
“不用。”
沈甄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沈宴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沈宴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沈甄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沈宴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沈宴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沈甄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沈宴,你我……”她想问沈宴,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恩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沈宴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沈甄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沈甄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沈甄才回了沈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沈甄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沈甄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沈甄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沈甄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沈甄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沈甄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沈甄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沈甄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沈甄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沈甄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沈甄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沈甄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沈甄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沈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沈甄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沈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沈宴的妻子。”
“是。”沈甄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沈府这三年,沈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沈母声音再度响起:“沈甄,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沈甄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沈母说:“沈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沈宴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沈母并没有逼沈甄,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沈甄,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沈甄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沈甄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沈甄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甄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沈宴。
“沈宴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沈甄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沈宴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沈甄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沈宴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沈甄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沈宴。”
小昭不解:“为什么?”
沈甄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沈甄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沈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沈宴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沈甄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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