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晚容隐却告诉她,玄隐殿的主子一直是她,而不是皇帝?
为什么?
但前世……前世分明不是如此,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夜容煊和晏雪身上发生的事情都跟前世对得上。
晏雪的确怀了夜容煊的孩子,他们也确实是在她封后之前就勾搭在一起。
但很多东西跟前世又不太一样。
……算了。
晏姝想不通,也不愿再去回想那些让人怨恨的事情,这一世她已经有了目标,并且会为了这个目标而一步步走下去。
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法回头。
“去休息吧。”晏姝淡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
黑影一闪,从眼前消失。
晏姝安静地倚在榻上,享受着被孤独和清冷包围的滋味,静静体会着此刻的孤寂。
待以后大业得成,这种孤寂是否会成为习惯?
晏姝一个人安静地待着,暗中有双眼睛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如影子般陪着,护着,随传随到,形影不离。
前朝皇子们为了争夺储位,拉拢各方势力,到处安插眼线,虽然最终没能成功,但短时间之内,势力犹在。
以至于早晨天还没亮,武王就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情,陡然来了精神:“那贱种在宫里遇袭?”
探子战战兢兢回道:“是。”
“果然是个贱人,连老天爷都看不得他做皇帝。”武王神情阴鸷,“这报应不就来了?”
一国之君在宫里遇袭……若说是寻常刺客,倒让人觉得正常。
但被人蒙头打了一顿?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武王感觉自己身上的伤都少疼了那么一点,不过他更关心的是:“皇后杖毙了夜容煊身边的林英?”
“是。”探子恭敬回话,“不但如此,还杖杀了护国公次女晏雪。”
“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武王趴在床上,眉眼浮现深沉之色,“只是她到底想干什么?把夜容煊身边总管都杖杀了,就不担心那个贱种记恨?”
探子没说话。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皇后势力强大,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被探子得知的,更何况是根本无法窥知的心里想法。
武王闭眼静默片刻:“夜容煊受了伤,今日无法上朝,你安排人留意一下早朝上的动静,看看晏姝是宣布免朝,还是一个人上朝?”
“是。”
“雪儿!”云氏猛地自床上坐起,脸色发白,浑身冷汗涔涔。
“怎么了?”护国公被她惊醒,跟着坐起身,皱眉看她,“做噩梦了?”
云氏心慌地捂着心口,声音止不住地发抖:“我……我梦见雪儿,她在宫里可能出事了。”
护国公脸色微变:“应该不会吧。”
“我不知道,突然间心慌得很。”云氏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抚着额头,“晏姝明明说了要把雪儿放出宫,让她出家修行,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她是不是又改变主意了?”
只要雪儿能离开后宫,云氏至少可以保她衣食无忧,可一日留在宫里,她就一日提心吊胆,生怕晏姝把满腔愤恨都发泄在她身上。
“她现在是皇后,宫里的事情都由她做主,我们也没办法。”护国公皱眉,“这个逆女从来不为家里考虑,自私凉薄得很。”
“老爷。”云氏面上浮现不安,“她会不会把她母亲的死都迁怒在我们身上?如果她拿雪儿撒气,我……”
护国公没说话,眉眼阴沉无比。
云氏双手攥紧被子,此时真是后悔得要死,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趁着晏姝还没长大,把她溺死在水里。